慕瑤手心火辣辣地疼,想着自己練功也算頗有成就,今日休息一下,秦無炎也不會說什麼。當即便跑回桃花殿找芸娘幫她上藥。可她跑遍了殿内每個房間,都沒有看到芸娘的身影。
慕瑤擡頭望望天,此時已近正午。平日裡,她在落星殿練功,芸娘一般多是去天狐山後院中幫着宗門弟子做飯,但每天中午和傍晚必會回到桃華殿,把吃的帶回來給她。
或許是事情太多,還沒來得及回來?
慕瑤想了想,便自己找了藥膏抹上,順便坐在房中等母親送吃的來,可一直等啊等,直到過了未時,也不見芸娘回來。
她這段時間練功勤奮,吸收靈氣也多,雖然沒有完全辟谷,但也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樣時時吃飯,是以她雖然沒有吃什麼東西,卻并不餓,隻是心中隐隐不安,十分擔心母親。
等了許久還不見人影,慕瑤幹脆出門去尋。先前還豔陽高照的天忽然陰雲密布,黑沉沉的壓得人透不過氣來,俨然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
桃巫山和天狐山離得最近,慕瑤想着或許路上能碰到芸娘回來,便沒有用法術飛行,一路小跑着尋到天狐山。
今日是宗門試煉,天狐山上負責守衛和巡邏的弟子少了許多,但慕瑤來到正殿時,還是被攔下:“你哪個門下的?怎麼沒有腰牌?”
腰牌?慕瑤愣住,原來天黎神宗弟子竟是都佩戴有腰牌的嗎?可秦無炎一直沒給過她。且她這些時日都一直待在桃巫山修煉,去其他地方時也都是秦無炎或者小白帶她來的,從沒遇到過阻攔。
她心中着急,道:“這位大哥,我是前不久拜入宗主門下的新弟子,暫時還沒領到腰牌。我來這裡是我想找我娘,她就在後山的廚房裡做幫廚,能不能讓我見她一下,我見完就走。”
“宗主的弟子?”守門的人見她面生,皺了皺眉,看向對面和自己一同守門的人,問道:“喂,你聽說宗主收了個新弟子嗎?”
那男子若有所思道:“好像……好像是收了個徒弟……”
慕瑤一臉期待地望着他,希望他認出來放自己進去,誰知他打量慕瑤半晌,又道:“但我也一直沒見過啊。誰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他一手提刀,和對側的人一起把門擋了個嚴實。
慕瑤見他們不肯讓自己進去,隻好道:“那我不進去的話,能不能麻煩大哥幫我去後院問問,我娘在不在裡邊。我隻要知道她在這裡便好。”
守門弟子道:“我們連你都不認識,哪認識你娘?小姑娘快走吧,這裡不是你玩的地方。”
“可是……”
“是誰啊?擾了狗爺我的大覺。”
慕瑤正準備硬闖,卻見門裡走出一個黑衣男子。兩個守門弟子一見他,忙弓腰道:“禀野堂主,是一個小姑娘,她說要去天狐殿後山找她娘。”
此人正是從前的煉血堂弟子野狗道人,如果天黎神宗早已統一魔教,他自然也歸入了神宗門下,秦無炎還将從前的煉血堂改名為烈山堂,讓野狗做了堂主。
野狗一眼便看到慕瑤,連忙道:“哎呦呦,慕瑤小姐,你怎麼來啦?”他眼神瞟了瞟守門的兩名弟子,怒道:“還不快讓開,這是宗主的首席大弟子,慕瑤小姐。大護法都得讓她,你們怎麼敢攔的。”
兩名守門弟子霎時吓得發抖,連忙收了兵器讓開,躬身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慕小姐恕罪。”
“你認得我?”慕瑤看向野狗,隻覺得這人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野狗一面引她進門,一面恭敬地道:“在下野狗,是烈山堂堂主。前些日子,宗主讓我們幾個屬下拜見過慕瑤小姐的。”
慕瑤現在雖然才九歲,但野狗一見到她,便發覺她與曾經的碧瑤少主長得有七八分相似,因此對她印象格外深刻,加上秦無炎曾告誡過他們,除了不讓慕瑤随意下山,其他地方她可自由出入。
慕瑤隻記挂着母親,對野狗的話也聽得心不在焉,一面匆匆往前走一面道:“天狐山的後院廚房怎麼走?”
野狗忙道:“屬下帶您去!”
二人匆匆來到廚房,今日宗門試煉,試煉完以後便是入門大會,需要準備許多菜肴,故後廚之地十分繁忙。
人來人往的身影中,慕瑤始終沒看到母親,于是揪住一個正洗菜的夥計問道:“你認識芸娘嗎?她在哪裡?”
小夥計搖搖頭:“不認識。”
野狗道:“慕瑤小姐别着急,我直接把夥頭師傅給您叫來。”他當即吩咐人去叫管廚房的夥頭師傅,那人來了後一聽是找芸娘的,卻搖搖頭道:“今天中午芸娘就說要送飯回去給女兒,後來我就沒見過了呀。”他接着又一一詢問了廚房裡的一幹人等,都說沒再見過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