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
“張随?張随!”許寶愉晃動着他的肩膀,“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
八,八個許寶愉了……
可以召喚一條許寶愉神龍……
叭叭八叭叭~
I’m lovin it 就在麥基勞……
“張随!!”許寶愉的聲音忽遠忽近的,“老闆,2度,怎,醉了?”
宮藏晃晃胳膊,極不樂意,“誰醉了,我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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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度!!!”許寶愉不敢置信,“2度醉個屁啊,演我呢吧?”
他晃晃拖在後背上的人,“張随,我沒開玩笑,你要是敢耍我,你明天就死了!”
背上的人無動于衷,看來不是演的。許寶愉也是長見識了,第一次看到有人喝了兩杯2度的米釀就醉了。
也對,“張随”自己也說了,陪老闆應酬一般都是秘書的工作,所以他的酒量才會這麼差……
隻是,有一點略顯蹊跷,剛才結賬的時候,“張随”很自然地從錢夾裡掏出一張黑卡,給老闆都吓了一跳。
“張随”一個小助理,怎麼會随身攜帶黑卡呢?
開通黑卡首先需要提交資産證明,許寶愉成年那天也收到一張黑卡作為禮物,所以對它還算了解。
許寶愉又往前挪了兩步,突然想通,“大概是公司發給他的卡,用這個卡買單之後還能報銷……”
他又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剛才就用“張随”的黑卡了,反正花的又不是他們倆的錢。
但是,說好了他請客的,趁人家喝醉了占人老闆便宜,也說不過去……
許寶愉很快就釋懷了,拖着“張随”繼續往家走。
“寶愉……累不累?”身後傳出“張随”斷斷續續的聲音。
許寶愉咬着牙往前走,“背上背着個一米九的男人,你說呢?”
“……”“可張随”似乎想氣死他,“累就回家、回家吧。”
“我這不是正往家走呢嘛!”許寶愉氣喘籲籲地吼。
“不是,我是說,你可以回别的家……”
“我哪有别的家,”許寶愉喘出一口長氣,“我從記事起就沒見過我親媽,是我爸和小媽陪我長大的。現在我爸也走了,小媽也關進去了,我沒有家可以去……”
這是許寶愉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講起自己的事,原以為會感傷,但其實也還好,撐死有點唏噓。
原來以為天都塌下來的事兒,也就那麼過來了。
“你很想小媽?”宮藏問。
“想啊,她跟我親媽沒兩樣,”許寶愉說,“本來想幫她打官司的,現在看來應該是辦不到了。那就等她出獄,我再好好照顧她吧。”
宮藏“嗯”了一聲。
“不是,你是不是清醒了?”許寶愉停下來,擦擦額頭的汗,“你要是清醒了,就自己下來走。”
然而“張随”又不說話了,整個人都癱在他的背上,一心裝死。
“算你狠……”
盡管無語,許寶愉還是緊了緊“張随”的胳膊,讓對方的身體完全貼緊自己的後背,躬着腰,一步一步往前挪。
當晚,許寶愉做了個關于春天的夢。
夢裡,一猛男從後箍着他的脖子,健壯的手臂不斷箍緊。
許寶愉張嘴啞叫,猛男的吐息全部撲在他的肩膀一側,像刮起一陣小型飓風。
“寶愉……”猛男叫他。
許寶愉剛想答應,後背卻驟然縮緊,汗珠滴落在他深藍色的被單上,洇出幾朵漂亮的花。
肩膀連同整個背部都被巨浪拍打着,意識在海面不斷震蕩。許寶愉的手指蜷縮複又舒張,翻轉着探出去,隻抓到一片精壯的肌肉。
觸感太真實了,甚至能感覺到凸出來的青脈的跳動。
太爽了!許寶愉悄聲夢呓: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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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宮藏從宿醉中醒來,身上穿着成套的睡衣,昨天換下來的衣服被丢在床尾的髒衣簍裡。
他大腦空空,但知道自己昨晚絕對是失态了。倉皇跑出來看,許寶愉趴在沙發床上,睡得很沉,一副累壞了的樣子……
一個早上,宮藏都盡量将動作放得很輕,他去洗漱,換衣,然後給許寶愉做了早餐和午餐,最後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他滿心希望,充足的睡眠能讓許寶愉的疲勞緩和一些。
殊不知,許寶愉在夢裡正在做着更累的事情。
這天的工作依舊忙碌,早上有兩場内部會議,一衆元老望着他搖頭,直言他的決斷太冷血激進。
宮藏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闆着臉坐在會議室最前方。忽然,他的手機響了。
會議期間,他通常會把手機調到免打擾模式,隻有白名單裡的聯系人才能打進來。
而宮藏的白名單裡隻有許寶愉。
叫停會議,他接通電話,許寶愉的聲音焦急,帶着哭腔:
“張随,我、我在警察局,你可不可以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