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購物卡。
現在輪到金汛淼了。
“哎嘿,通過了!”金汛淼又一聲歡呼,急吼吼點開商哲棟朋友圈,“讓我看看商老師發不發圈。”
“發嗎?”梁洗硯打了個呵欠。
金汛淼翻了翻,說:“怎麼說呢,非常符合刻闆印象。”
“什麼刻闆印象?”梁洗硯猜了猜,商哲棟那種悶悶無聊的性格,應該不怎麼會發圈。
“隻有一條,你自己看吧。”金汛淼壞笑着,把手機塞給梁洗硯。
梁洗硯低頭看了一眼,“秋遲”朋友圈第一條。
轉發鍊接:新時代文博人勇擔文化融合發展重任,服務國家文化發展戰略……
梁洗硯愣了足足四五秒,突然抽風一樣跟着金汛淼一塊兒笑,倆人的笑聲從四合院敞開的院門飄出去,傳了一條街。
“真正經。”梁洗硯彎起嘴角。
“你看看人家,文化人,相冊背景都是書法字。”金汛淼把屏幕向上劃了劃,露出商哲棟的朋友圈封面,“寫得真好看啊,他自己寫的嗎?”
梁洗硯看去,商哲棟的封面圖很簡單,是一幅臨摹的書法貼,行書如雲,筆法俊逸老道,看得出來臨帖的人性情灑脫,連字都狂放不羁。
隻是這卷臨帖不知已經多少年了,宣紙已經發黃,墨迹也被曬得褪色。
“這字兒有點眼熟啊。”梁洗硯隻看了一眼。
“字兒這玩意兒,難看的能難看得各有千秋,寫得好看的倒是都差不多。”金汛淼鎖上手機。
金汛淼一直在這呆到下午四點才回家,梁洗硯趁這個時間聯系了一下他給商哲棟找的那些個四合院,最後選了三個合适的,微信發過去了,詢問他的看法。
商哲棟這次沒秒回,不知道在忙什麼。
梁洗硯等着回複好長時間,最後忍無可忍。
什麼人呐,非要加他微信又不快點兒回消息。
他忍着把商哲棟删除的沖動,緊趕慢趕準備了花束,出發去牡丹樓看遲秋蕊的演出。
梁洗硯平時不上班,也沒什麼事兒,雖然說全北京晃悠,看似享受,實則空虛又無聊,跟身邊人貧嘴一萬句,說完了就完了,也沒什麼意思。
更别提還得應付張波這種人品極差的傻逼。
也就來看遲秋蕊這麼一件事,讓梁洗硯真心覺得生活有奔頭。
跟昨天一樣,他将荷花送到後台,這次熟門熟路,送完花很順利的就離開。
剛走到前台,就看到一個記者打扮的人手拿話筒,一個勁兒的跟前台的姑娘們磨嘴皮子:“您好,我是戲曲報社的,想對遲老闆做一個簡短的采訪,就五分鐘,一兩個問題,行嗎?”
梁洗硯插着兜,哼哼着從旁邊經過,都懶得看後續。
因為他太知道了,沒門兒,遲秋蕊戲台子下就是不露面,天王老子來也不好使。
進了包廂,老屈已經等着他,兩人坐下以後沒什麼事兒,聊了聊八竿子打不着的國家大事兒,喝茶吃點心。
梁洗硯把剛才下面記者采訪的事兒跟老屈說了。
老屈說:“唉小梁爺,你說這遲秋蕊幹什麼這麼神秘啊,别人巴不得登報采訪上節目好露面成名呢,遲秋蕊倒好,真就純唱戲。”
“可能是私下的身份不方便露吧。”梁洗硯喝了口茶,不大在意,“這樣也好,幹幹淨淨唱戲,利利索索的做人,比那些個天天搞營銷的強。”
“也是。”老屈附和。
等着開場的功夫,梁洗硯想着一會兒給遲秋蕊照點舞台照,拿出手機清相冊,發現裡頭還留着中午他拍給金汛淼的照片,裡面的張波谄媚惡心。
梁洗硯的手機相冊裡絕對不允許醜成這德行的人在這,怕系統中毒,彎着手指就要删。
目光一轉,卻在照片的另一側看到身姿挺拔優雅,長身玉立在陽光之下的商哲棟。
删除的手頓了頓。
梁洗硯猶豫片刻,最終打開剪裁功能,把張波這隻癞□□裁下去了,隻剩下秋日的小院,樹蔭茂密,以及站在那枝葉縫隙之間的商美人兒。
“構圖還不錯,留着吧。”他嘟囔了一句,收起手機。
*
好戲散場,梁洗硯意猶未盡,在椅子上沉浸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
老屈已經走了,梁洗硯回家也沒什麼事兒,站在牡丹樓門口給二妞妞打了個通電話,問她用不用去接,結果那丫頭說今兒晚上劇組聚餐,不跟他回家了。
索性沒什麼事兒,梁洗硯坐進車裡面,打算趁着夜晚長安街人少,開開車,逛逛景,舒緩舒緩見到遲秋蕊的興奮勁兒,再回家洗澡睡覺。
梁洗硯挺喜歡逛北京城的,漫無目的,走哪算哪那種,小時候兩條腿兒這麼走,四處街溜子似的晃悠,長大以後有空就開車轉轉。
北京随便哪條街都是景,大街小巷穿一穿,哪哪都好看。
在長安街上策馬奔騰了兩圈,最後,他還是又繞回了牡丹樓。
正準備走,忽然看見牡丹樓停車場外圍的馬路邊,停着一輛非常眼熟的輝騰。
他本來想開過去看看車牌,确定一下,但當看見車邊站着的人時,就發現根本不用多此一舉。
商哲棟還穿着白天那件寬松的襯衣,一邊打電話,一邊彎腰探進車内查看儀表盤,晚風吹着他的後背,襯衣貼在身上,勾出一條健美的腰線。
梁洗硯突然發現,商哲棟的身材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壯一點,沒有那麼弱柳扶風,他身上的肌肉均勻漂亮,之前是因為穿得衣服太厚也太正式,壓根顯不出來。
梁洗硯本來想一腳油門開過去,但轉念一想,房子的事兒得盡快溝通,商哲棟拖延,他不能拖。
他停下車,搖下車窗,懶懶叫他:“商老師。”
商哲棟聞聲回頭,在看見他時愣了愣,很快挂斷手裡的電話。
“您半夜老在牡丹樓幹什麼啊。”梁洗硯打個呵欠,瞄了一眼他開着雙閃的車,商哲棟的開車技術實在是不敢恭維,停車的距離離馬路牙子恨不得有一條跑道寬。
“您直接停快車道上得了。”梁洗硯吐槽,“在這兒幹嘛呢?”
“你怎麼在……”商哲棟看起來想問跟他一樣的問題,但是情況緊急,最後還是決定撿更重要的說。
商老師蹙起長眉:“我的車好像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