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觀雲宗的人騙走了我的弟子,自她回來之後,竟醉心于那蠱術,背師棄道,整天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那黑衣人道。
“你何苦與她一個魔族多說?誰不知道觀雲宗前身是那魔族的莫緣派!”說罷,為首的那女子手中顯出一把長槍,喝道,“要戰便戰!”
她們都聽過觀雲越的修為甚高,另外兩人見同伴已然出手,便齊齊上陣,以免落得下風。觀雲宗其他人等見狀忙退至一旁,觀雲越擡手操縱靈劍,速度極快,三人還未看清那劍法是如何變化的,手上武器就差點失控,心中俱是駭然。
隻是片刻,周邊氣息便有所變化,站在三人最後的黑衣女子察覺不對,又往後退了數步,同時自她袖中射出一箭。卻沒想到觀雲越竟也将自己的靈劍一扔,直直對上那箭,不僅将其劈成兩半,還徑直插入黑衣女子身後的樹中,當時那劍離那黑衣女子的頭顱隻有兩厘,那人深吸一口氣,已是一身冷汗。
“竟然将自己靈劍扔這麼遠,不知這是大忌嗎?”手持長槍的那女子道。
觀雲越不語,隻看着她,反而将靈劍收了起來。那人還想動,隻覺得靈力運轉極慢,腳下千鈞,仿佛被摁住了一般。
“你用了什麼妖法?”她失色道。
“此言差矣,你我皆是修士,既不傷天和,合乎自然,為何稱之為妖法?”
她見觀雲越并未有進一步舉動,這才冷靜下來,驚覺自己已身處陣法之中,便細細觀察起來,發現這陣法有些眼熟,又與尋常不同,“你這是什麼陣?”
“绫水陣。”觀雲越點點頭,禮貌答道。
“可你這不是绫水陣……連水都沒有”
“在你們眼裡這是水系陣法,須得在特定環境或修特定一道者方可使用,對嗎?”她打斷道。
“而且我從未聽說過有什麼陣法能控制他人靈氣的。”那女人又補充道。
“我記得你宗門善于陣法,可在你眼裡兇便是兇,吉便是吉,水便是水、氣便是氣。萬物運行往往遵循同一道理,你就沒想過靈氣運行和水系運行的相似之處。”說道此處,觀雲越話鋒一轉,“既然你一開始便不講道理要打,那按你們宗門的規矩,你們輸了,當向我賠罪。”
“那你得先把我們放開。”
“你不急着運行靈力,這陣法自困不住你。”
那人一試,果然如此,“這是為何?”。
觀雲越已收起剛剛那股外放的靈氣,隻道,“我記得我好像是觀雲宗的宗主。”
那人臉上一白,有些尴尬。
她走到中間那白衣女子面前,端詳道,“我見你倒是眼熟。”
“你……你也擅長陣法?為何結陣如此之快?”聽這人小心翼翼試探道,觀雲越不由得笑了一笑,那白衣女子越發覺得眼前這人熟悉起來。
觀雲越隻道,“非也,我善機關劍道,施法也是借助于此。”話說道此處已經盡了,再往下,便是宗門辛秘。
她又道,“不過,像你們一般狹隘,可是難在陣法上有何創新。”
“我們技不如人可以認,但你這話是何意?”
“你方才說,我是魔族,但人族魔族,飛禽走獸,有何不同?都應天道而生,遑論高低。我們之間的區别也在于魔族擅蠱術,生來必有靈力,和你們那有傳家術法的修仙世家并無甚區别。”觀雲越的語調不徐不急,沉穩悅耳,衆人皆是沒有打斷。
“二則,我宗常有人修習蠱術,我亦擅此道,可有人如你所說一般不人不鬼?念頭如此不通達,自然難有建樹。”
“除非閣下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說道此處,觀雲越眼中寒光一凜。
三人面面相觑,那白衣女子向她抱拳道,“受教了。”另外兩人也依着自己宗門的規矩向宗内人賠罪。
觀雲越收了周身外放的靈氣,盯着那白衣女子,忽然笑道,“你是關鳴燕?”
那白衣女子見觀雲越轉眼間便換了副表情,笑靥如花,隻覺訝異,還沒來得及說話,觀雲越接着道,“我的母親曾在你幼時見過你,前幾日在密境中,我也見過你。”
那白衣女子這才認出對方,“你,那天也是你幫了我?”
“舉手之勞。”觀雲越點點頭,那白衣女子回憶起秘境中的種種,頓覺此人不如那傳聞中一般狂妄可怕,也不像剛剛一般高高在上不可接近,倍感親近。
另外兩人看着觀雲越,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沒好意思說,觀雲越料是她們那弟子的事,又道,“你們那弟子接觸蠱道不過兩月,想許是回去之後暗自修這蠱道,走了岔路,我宗也常有弟子如此,這是蟲草,也許對症。”
這蟲草本不是稀罕物,但出現在觀雲越手上時,三人隻覺得像是什麼寶貝一般。
觀雲越将這蟲草遞給那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看着她的雙眼,接過這蟲草,頓覺臉熱,甚是羞愧,又是欣喜。
“如此,便多謝道友了。”剩下那兩人連忙道。
“對了,我宗弟子被你們打傷,須由你們負責。”觀雲越不忘補充道。
“這是自然。”
幾人遠去道,“我看這觀雲越也不像傳聞中……”
“小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