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冬泠此時的模樣也該是她們兩個更相近些了。

沐霏不像竺韫等人，跟過來時的心緒全是懵的，她的雙眼仿佛看穿了此行的目的，亦或是，季湘猜測是她組織的。

來到校門口，是一身黑袍的甯桦顯眼地伫立在那裡，景晗和楚晴也站在旁邊等待。

出奇意外的是，現在也不算太早，路上居然一個行人都沒有。

竺韫瞧着甯桦的打扮，确實過于惹眼，不出意外也是她的手筆了。

甯桦左右護在胸前，虔誠地向沐霏鞠躬行了個禮，竺韫更加确定甯桦也是聽從沐霏的指令。

隻是沒提前跟季湘交代，讓她跑一趟而已。

沐霏：“你們大部分還沒完全恢複神力，甚至有些人的能量也不适應瞬移和飛翔，那你們就跟着季湘一起乘車去吧。”

竺韫反應過來，傳聞秋晚最擅長瞬移和幻境，因此尋常人才難覓她的蹤迹。

而自己的是療愈能力，顯然不擅長遠走和攻擊。

在即将上車前，竺韫瞥了一眼景晗，他也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也長得跟鴻影那麼相似，給她的感覺也那麼的熟悉。

她時常恍惚，景晗就是鴻影。

可他從未親口說過。

景晗此時剛好望過來，與看得出神的竺韫對視上。

竺韫慌忙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上了車。

甯桦和沐霏各安排了兩輛車。

自竺韫上了沐霏的車後，晏菡和柳綿也随之跟了上來。

而景晗隻能跟着甯桦走，同楚晴、季湘共擠一輛車。

喜歡吹風的柳綿占據了副駕駛座，将後座留給了竺韫和晏菡。

今天不止學校沒什麼人走動，甚至道路上也沒見幾輛車。

“竺韫學姐，你當時眼光這麼會準成這個程度呀！一眼就挑中了我！”柳綿對着窗外，開懷大喊道。

“隻是有說不清的直覺，仿佛我就該認識你。”竺韫淡淡應道。

“每個主神跟自己手下的使者都有一定的命理相連，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罷！”沐霏冷靜地開口。

竺韫：“沐霏，你是感應到我們才回來的嗎？”

沐霏頓了一下，“也不叫回來吧，這些年我也在找同類的，我都不知道找了多少年了，滄海桑田，日月輪換，一度曾以為世間就我一個神明了。”

竺韫：“那山神是……”

“你在暈倒之前，也知道我們學校所在的地方就是從前的暮伏山吧！這是人間通往天阙的唯一道路，是天梯下放的地方。從前每一座靈山都是有山神的，而倚生就是暮伏山的山神。”

“隻是經曆了那一次天阙事變後，倚生為了活命，跑到了與暮伏山遙遙相望的鎮随山，不幸的事，天阙的事連累到了所有的神明，他的靈石也受損，元神也跟着一起沉睡了。”

“所幸他相距甚遠，在百年前竟有了蘇醒的痕迹。我在這個世間孤獨久了，所以一旦有神明蘇醒，我總是能感應到。”

“那時他的力量太弱了，是我助他覺醒過來，他才重新掌管鎮随山，甯桦就是他剛掌管鎮随山時收的弟子。不過之後我又去流浪了，因為今年才第一次見到甯桦。”

不知不覺中，車子已到了一座偏僻的大山腳下。

這裡的樹木郁郁蔥蔥，樹葉遮天蔽日地籠蓋住了整個山體，擡頭望去，臨近山頂處似有一個平台，一顆通天般高的大樹伸出粗壯長長的枝條，伸向天際。

“走吧。”沐霏把甯桦那邊的人也喊了過來。

衆人放走進大山進步，便瞧見一道光門出現在了眼前。

沐霏眼睛都不眨地直走進去，後面的人立即跟上了。

穿過光門後，竟直接抵達了山頂的大平台上。

原來傳聞中秋晚的能力果然名不虛傳，一轉眼便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裡是難得的一片平底，寬闊無邊，他們從下面望見的，正是立在懸崖邊的一個蒼天古樹。

平底靠裡有一個凸起的小山坡，前面有一座神廟，是千年前天阙的同款裝飾。

神廟周圍散發着一圈閃亮的光芒，映照得周圍的雲霞也染上了顔色，呈現出一片多彩如輕紗般的幕布。

察覺到有人來，神廟前的懸鈴輕輕搖響了一下。

“叮鈴叮鈴！”

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