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房間,李志浩睜開眼睛,發現伍旭旺已經不在床上了。床頭櫃上放着一張字條:"去訓練場了,别遲到!——你最帥的兄弟"
李志浩揉揉眼睛,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早上七點半,距離約定給沈明月治療的時間還有一小時。他伸了個懶腰,起床洗漱,特意多花了兩分鐘打理他那頭總是亂翹的頭發。
"好歹是正式治療,得給人家留個好印象。"他對着鏡子裡的自己點點頭,然後做了個鬼臉。
敲門聲響起,李志浩打開門,看到趙婷站在外面,手裡端着個托盤。今天的她穿着淡藍色的連衣裙,紮着高高的馬尾辮,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小幾歲。
"早、早上好,李醫生。"趙婷腼腆地笑了笑,"沈長官讓我給你送早餐。"
托盤上是熱氣騰騰的粥、煎蛋和幾片新鮮水果。李志浩受寵若驚地接過:"哇,這待遇也太好了吧?謝謝啊!"
趙婷搖搖頭:"不、不用謝。沈長官說治療會很消耗體力,讓你多吃點。"她頓了頓,聲音更小了,"那個...我能旁觀治療過程嗎?我、我對醫療很感興趣..."
"當然可以!"李志浩爽快地答應,"多個人幫忙也好。"
趙婷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嗎?太感謝了!"她興奮地鞠了一躬,"那我八點半在醫療中心門口等你!"
看着趙婷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李志浩不禁莞爾。這姑娘雖然害羞,但熱情起來還挺可愛的。
吃完豐盛的早餐,李志浩拿出林予安昨晚給的高級營養劑,小心地放進醫療包。剛準備出門,又一陣敲門聲響起。
這次是林予安。她已經換上了那套标志性的黑色作戰服,頭發利落地紮成馬尾,整個人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
"準備好了嗎?"她簡短地問。
李志浩拍拍醫療包:"萬事俱備!"
林予安點點頭,轉身就走。李志浩趕緊跟上,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基地整潔的道路上。清晨的"烈焰"基地安靜祥和,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和鳥鳴,幾乎讓人忘記這是末世。
"那個...昨晚的營養劑,謝謝啊。"李志浩打破沉默,"我沒想到你會準備這個。"
林予安目視前方:"隻是為了保證治療順利進行。"
"我知道,我知道。"李志浩笑嘻嘻地說,"職責所在嘛。"
林予安瞥了他一眼,沒再接話,但腳步似乎放慢了些,讓李志浩能輕松跟上。
醫療中心門口,趙婷已經等在那裡,看到他們立刻揮手示意。沈平川也在,正和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交談。
"李醫生!"沈平川迎上來,眼中帶着期待和緊張,"明月已經準備好了。"
中年醫生上前一步:"我是陳醫生,明月的主治醫師。聽說你的治愈系異能很特殊?"
李志浩謙虛地笑笑:"還行吧,就是對喪屍病毒有點效果。"
"何止是'有點'。"沈平川拍拍他的肩,"走吧,明月在等我們。"
一行人來到頂樓病房。沈明月今天氣色看起來不錯,正坐在床上看書。看到李志浩,她露出燦爛的笑容:"李醫生,早上好!"
"早啊,小美女。"李志浩故作輕松地打招呼,"準備好接受治療了嗎?"
沈明月點點頭,但李志浩注意到她捏着書頁的手指微微發抖——她在緊張。
林予安突然走到床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東西遞給沈明月:"給。"
那是一個小巧的冰雕,形狀像隻展翅的蝴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沈明月驚喜地接過:"哇!好漂亮!林姐姐做的嗎?"
林予安微微點頭:"治療時握着它,能幫你放松。"
這個貼心的舉動讓李志浩驚訝不已。他看向林予安,後者卻别過臉,假裝對窗外的風景很感興趣。
"謝謝林姐姐!"沈明月愛不釋手地把玩着冰蝴蝶,"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
陳醫生清了清嗓子:"那麼,我們開始吧?李醫生需要什麼準備嗎?"
李志浩放下醫療包,取出幾樣器械和那支營養劑:"先做個基礎檢查,然後我會嘗試用異能抑制病毒活動。可能需要多次嘗試才能找到最有效的方法。"
沈平川緊張地問:"會很痛嗎?"
"不會。"李志浩安慰道,"最多有點麻麻的感覺。"
檢查過程很順利。李志浩先用常規方法評估了沈明月的各項指标,然後開始準備異能治療。
"明月,放松。"他輕聲指導,"就像平時睡覺一樣,深呼吸..."
随着沈明月呼吸平穩下來,李志浩将雙手輕輕放在她的手臂上,閉上眼睛,釋放出治愈系異能。淡綠色的光芒從他掌心溢出,緩緩滲入沈明月的皮膚。
房間裡安靜得能聽見針落的聲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視着這一幕。
李志浩全神貫注地引導異能探查沈明月體内的病毒。那些黑色紋路在異能視野中如同無數細小的黑色藤蔓,纏繞在她的血管和神經上,貪婪地吸取生命力。
他小心翼翼地嘗試用異能包裹一處病毒聚集點,試圖将其隔離。起初效果不錯,黑色藤蔓退縮了一些。但當他稍微加大異能輸出時,病毒突然激烈反抗,沈明月痛苦地皺起眉頭。
"疼..."她小聲呻吟。
李志浩立刻停止動作:"抱歉,我輕一點。"
調整策略後,他改為緩慢滲透,一點一點地安撫躁動的病毒。這次效果好些,黑色紋路略微變淡,沈明月的表情也放松下來。
治療持續了約半小時。結束時,李志浩已經滿頭大汗,異能消耗巨大。他接過趙婷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第一次嘗試,效果還不錯。"
沈明月手臂上的黑色紋路确實變淺了些,她驚喜地看着自己的手臂:"真的有效!我感覺輕松多了!"
沈平川激動地握住李志浩的手:"太感謝了!這比我們之前嘗試的任何方法都有效!"
陳醫生也連連點頭:"确實令人印象深刻。李醫生,你的異能很特别,似乎能識别病毒結構并針對性抑制。"
"隻是暫時效果。"李志浩實事求是地說,"病毒已經深度融入明月的細胞,完全清除幾乎不可能。但我可以定期治療,延緩惡化。"
他拿出那支營養劑喝下,疲憊感立刻減輕了些。林予安站在一旁,看似漠不關心,但李志浩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自己。
"需要多久治療一次?"沈平川問。
"至少每周一次。"李志浩想了想,"而且随着治療深入,可能會遇到病毒抗性增強的問題..."
沈明月突然插話:"那李醫生是不是要一直留在'烈焰'基地?"她的語氣既期待又擔憂。
這個問題讓房間一時安靜下來。李志浩看向林予安,後者的表情難以捉摸。
"這個...還需要從長計議。"沈平川打破沉默,"我們可以安排定期往返,或者..."
"我可以去'曙光'基地!"沈明月興奮地說,"就當是旅行!"
陳醫生皺眉:"以你的身體狀況,長途旅行太冒險了。"
"但一直待在病房裡更不利于康複。"沈明月撅起嘴,"林姐姐說過要教我冰系異能的!"
突然被點名,林予安略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等你身體好些。"
李志浩忍不住笑了:"這樣吧,我們先進行幾次治療,觀察效果,然後再決定後續安排,怎麼樣?"
這個折中方案得到了大家認同。沈平川感激地看着李志浩:"無論如何,謝謝你願意幫助明月。"
"應該的。"李志浩擺擺手,"對了,治療後的注意事項..."
他詳細交代了沈明月需要休息、多喝水等事項,趙婷認真地做着筆記。這個害羞的女孩在醫療方面表現出乎意料的專注和專業。
離開病房時,林予安落在最後。李志浩注意到她回頭看了一眼沈明月,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柔軟。
走廊上,陳醫生拉着李志浩讨論治療方案,趙婷也湊過來聽,時不時提出一些專業問題,顯示出不錯的醫學知識儲備。
"趙小姐對醫療很了解啊?"李志浩好奇地問。
趙婷臉一紅:"我、我以前在'晨曦'基地醫療站工作過一段時間..."
"那怎麼改行當冰系異能者了?"
"因為..."趙婷的聲音更小了,"我哥哥是冰系異能者,他去世後,我想繼承他的..."
李志浩頓時明白了她眼中偶爾閃過的悲傷:"抱歉,我不該問這個。"
"沒、沒關系。"趙婷勉強笑了笑,"能幫上李醫生的忙,哥哥也會高興的。"
沈平川接了個通訊,回來時表情嚴肅:"北方聯盟的人來了,說要見向長官和李醫生。"
林予安立刻警覺起來:"多少人?什麼目的?"
"三個人,說是例行巡查。"沈平川皺眉,"但我認出了其中一個是馬修,激進派的。"
李志浩想起那晚偷聽到的對話,心頭一緊:"他們沖我來的?"
"很可能。"沈平川壓低聲音,"你們先回避一下,我去應付他們。"
林予安果斷地說:"李志浩跟我走。趙婷,你去通知向星錦和伍旭旺他們,讓他們别透露李醫生的行蹤。"
趙婷用力點頭,小跑着離開了。李志浩驚訝于林予安的決斷力,但也有些擔憂:"我們躲起來會不會反而引起懷疑?"
"不是躲。"林予安冷靜地說,"是戰略轉移。沈長官,告訴他們李醫生去溫泉區考察地熱對異能的影響了。"
沈平川會意地點頭:"明白。你們小心。"
林予安帶着李志浩從醫療中心後門離開,快速穿過幾條小巷,來到基地邊緣的一片竹林。竹林深處有個小亭子,隐蔽而安靜。
"哇,你還知道這種地方?"李志浩環顧四周,"風景不錯啊。"
"昨天偵察地形時發現的。"林予安簡短地回答,眼睛始終警惕地掃視着周圍。
李志浩在亭子的長椅上坐下,長舒一口氣:"所以北方聯盟激進派真的盯上我了?"
林予安站在亭子入口處,背對着他:"沈平川說過,他們想抓特殊異能者做實驗。"
"但為什麼是我?治愈系雖然稀有,但也不是沒有啊。"
"不是所有治愈系都能影響喪屍病毒。"林予安轉過身,直視他的眼睛,"你的異能很特别,李志浩。不僅對顧衍生有效,還能抑制沈明月的變異病毒。"
李志浩撓撓頭:"我從來沒覺得自己的異能有什麼特别的..."
"因為你習慣了。"林予安走近一步,"但在别人眼裡,你的能力可能是改變末世格局的關鍵。"
這番話讓李志浩陷入沉思。他一直把自己當成普通的治愈系異能者,頂多技術好一點,從沒想過自己的能力可能具有戰略意義。
"所以..."他慢慢理清思路,"北方聯盟激進派想抓我去做實驗,研究如何大規模複制我的能力?"
林予安點頭:"很可能。"
"那沈平川呢?他接近我也是為了這個?"
"不一樣。"林予安難得地多說了幾句,"沈平川想救他妹妹,但他尊重你的選擇。激進派則不惜一切代價要得到你。"
李志浩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你呢?你保護我...隻是因為何老大的命令嗎?"
這個問題似乎讓林予安措手不及。她微微睜大眼睛,嘴唇輕啟又合上,最後别過臉去:"...職責所在。"
又是這個标準答案。李志浩不知為何有些失落,但他很快調整情緒,開玩笑地說:"那我的小命就全靠林隊長啦!你可要對我負責啊~"
林予安給了他一個白眼,但耳尖卻悄悄紅了。
兩人在竹亭裡等了一小時左右,期間李志浩無聊地用手指在石桌上敲出各種節奏,而林予安則始終保持着警戒狀态,像隻随時準備出擊的獵豹。
終于,趙婷匆匆跑來,小臉通紅:"不、不好了!北方聯盟的人把向長官帶走了!說是有緊急任務需要他協助!"
"什麼?"李志浩站起來,"伍旭旺和王佳呢?"
"他們沒事,在招待所等着。"趙婷氣喘籲籲地說,"沈長官讓我告訴你們,這是個調虎離山計,他們真正的目标還是李醫生!"
林予安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我們得立刻離開'烈焰'基地。"
"但明月的治療..."
"可以等安全了再繼續。"林予安果斷地說,"現在優先保證你的安全。"
趙婷舉手:"我、我可以幫忙!沈長官安排了秘密通道,讓我帶你們出去。"
李志浩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好吧。但得先告訴伍旭旺他們,免得他們擔心。"
"已經通知了。"趙婷說,"伍長官說他會制造你們還在基地的假象,拖住那些人。"
李志浩心裡一暖——關鍵時刻,伍旭旺這個損友還是挺靠譜的。
三人悄悄離開竹亭,在趙婷的帶領下穿過幾條隐蔽的小路,來到基地圍牆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門。趙婷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熟練地打開門鎖。
"從這裡出去,沿着小路走半小時就能到舊火車站。"她小聲解釋,"沈長官在那裡準備了交通工具和補給。"
林予安檢查了一下門外情況,确認安全後示意李志浩跟上。臨别時,李志浩忍不住問:"趙婷,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趙婷搖搖頭:"我、我得留下來幫沈長官和明月。而且..."她腼腆地笑了笑,"我的冰系異能太弱了,跟着你們隻會拖後腿。"
"胡說,你的醫療知識很有用。"李志浩真誠地說,"謝謝你幫忙。保重。"
"你們也是。"趙婷揮揮手,"一路順風。"
離開"烈焰"基地後,李志浩和林予安沿着趙婷指的小路快速前進。小路兩旁是茂密的灌木叢,提供了良好的掩護。
"你覺得向星錦會有事嗎?"李志浩擔憂地問。
林予安搖頭:"他是北方聯盟正式成員,又是風系冠軍,他們不會對他怎麼樣。抓他隻是為了引開我們的注意力。"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回'曙光'基地?"
"太遠了,路上不安全。"林予安思索片刻,"先去舊火車站,然後見機行事。"
走了約二十分鐘,李志浩突然停下腳步:"等等,我聽到..."
話音未落,三個穿黑色制服的人從樹叢中跳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領頭的正是馬修,那個精神系異能者,陰鸷的臉上挂着勝券在握的笑容。
"李醫生,林隊長,這麼急着去哪啊?"
馬修的聲音像是生鏽的金屬互相摩擦,聽得李志浩後頸汗毛直豎。這家夥站在路中央,雙手插兜,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他身後兩個壯漢一左一右堵住了退路,肌肉把制服撐得緊繃繃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