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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捕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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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夏的頭發沒完全吹幹。一頭長發濃茂黑密,随她傾身塌腰的姿勢如瀑般瀉下來,柔順垂在兩人身體之間。

水珠從半幹不濕的發間凝聚,順沿長過腰線的微卷發梢滑淌滴落,一滴,兩滴,再滴一下,有規律,無控制,不停滞。

與房中落地西洋鐘的秒針跳表同頻一緻。

屈曆洲挑起視線,并未對女人略顯蠻橫無理的靠近表現出抵觸,隻是默聲注視着她生機澄亮的眼睛,情緒莫測深晦。

水滴從她發梢落下,形成輕弱彈力,精準濺落在男人的西褲。

黑色褲面很快被洇濕一小灘,變成更深程度的色澤。

在十分微妙的,位置。

他擡起手,勾住她垂落的一縷濕漉發絲,輕撚在削長指尖把玩繞纏,語調仍舊平和:“不如等你把頭發吹幹,我們再談。”

“不吹,就這樣談。”遊夏覺得他沒好心思,不吃這套。

“那好。”他彎唇妥協,長指放開她發尾,“談吧。”

潮潤泛香的水汽彌留在指上。

令人滿意。

“你——”

“你剛才說,”屈曆洲打斷她,眉尾輕挑,“我玩你?”

“怎麼玩你了?”他平靜地回望她,眼神貌似淨明無雜質,字詞語調也沒有任何言外起伏,好像這真的隻是一句簡單求知,“要不,你仔細說說?”

遊夏眯着眼睛,洞察的目光在他俊美的臉上徘徊,她審量他許久,仍看不清男人眸中剝離出的成色究竟是率直還是瘋狂。

她以為她的丈夫一向很好懂。

而她竟然在這一瞬讀不懂他。

女人眼裡的警惕交織困惑,遲凝地半信半疑:“你……故意跟我裝是吧?”

她懷疑屈曆洲或許早就知道影音室的事。

偏還配合她表演裝不知道。

裝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還專門買個按.摩.棒來故意點她,内涵她。

屈曆洲低頭笑了,長指輕緩撥開她還捏着禮盒的手,彷如擋開薄利刀鋒般漫不經心,指尖抽開絲帶系綁的花結,挑起盒蓋,直接替她拆開這份讓他們産生“夫妻誤會”的禮物。

盒子裡,絨布墊底,中心躺着一隻造型簡約的小海豚形經絡疏通按摩儀。

機身是高端輕金屬材料,力氣小的人也能輕松單手抓握,按摩爪按人體穴位分布,半弧長棍造型令它很方便能照顧到背部肌肉。

的确是一款不錯的,肌肉放松保健□□。

遊夏不自覺抿唇,眼底有一點思考。

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嗎?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會他了?

略亂的思緒還未及捋清楚,陡然她感受到男人的逼近。

他優雅地擡膝放下腿,從梨花木椅上慢悠悠站起來。起身時,不知無意還是有意地前傾身體,高挺鼻骨近乎快要擦蹭過她挺翹的鼻尖。

遊夏被驚了下,被迫松開抓着椅背的手指,下意識身子後仰,腳下也緊随着往後退開,一張漂亮臉蛋上滿是機警。

她望見朦胧燈影映在男人的玻璃鏡面,昏淡光線在他銀亮鏡邊折射,迂回色調反投冷質光,一瞬映出他眸底湧動着難以言明的克制。

克制之下,是近乎不真實的惡劣笑意。

襯得這份表面冷靜的克制趨近于病态。

“這隻是一件尋常不過的禮物,遊夏。”屈曆洲彎蜷食指,敲了敲她呆滞捧着的長方禮盒,眸底那抹反常笑意稍縱即逝,語氣懶散難辨,

“為什麼對你來說它卻代表,”

“玩弄?”

他尾音壓低。

——當下的遊夏還不明白。

這個男人擅長運用反問句式來煽動情緒。

他狩獵的手段絕不帶攻擊性,非常平和。但平和的另一面是殘忍。以溫柔的表象耐心地施加壓力,假作寬容令對方放松警惕,再将刁難匿藏于紳士禮儀裡。

當他步态矜雅地朝她邁近。她有警惕但沒完全戒備,更多的是受本能操縱後撤讓步。退一步,再退半步。

直到感覺尾骨處緊緊貼抵在身後根雕茶台的邊緣位置,遊夏才猛然驚覺自己不知何時變為被動的一方。

已經,退無可退了。

——當下的她更加不懂。

兩方針鋒交手,她不該做先後退的那一個。

一旦她的防線失守。主導權就會在頃刻間易主,形勢悄無聲息地反轉。這一秒開始,操縱者變成她的丈夫。

遊夏感受到他漆黑無度的眼神飽含吸力。

像帶有某種富有技巧的鈎子,堅定精準地勾扯住她的纖細神經,令她無法從彼此這場對峙中剝出自我。

她找不到自我,想再拿回控制權,就已經很難了。

“等等,我說的是……”她皺起眉,想強調什麼,可腦中卻瞬息閃過空白。再回過神時,才發現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被剝奪。

屈曆洲薄唇微翕,“你口中那個‘經常亂震’的東西,”

他将話尾空懸在這裡停頓。

笑容微妙,“難道,不是這個?”

随即他低彎腰身,雙手撐在遊夏身體兩側的桌台邊,高大修挺的體态極具強勢感逼壓下來,欠身抵向她,将她完全困罩在傾投下的陰影内。

空氣因他近乎質問的逼迫而變得稀薄。

遊夏抿唇,心率開始加速泵搏,血液激湧沖擊神經,帶來隐約無助的刺痛感。讓她不得不用力攥緊禮盒,堅硬邊角近乎硌疼手指。

她聽到自己辯駁的聲音緊繃:“誰說的…不是這個還能是什麼……”

“我也想問你。”他輕輕挑眉,“是什麼?”

男人仿佛能讀懂她的肢體語言。薄唇仍勾着笑意,騰出一隻手,慢慢取走她手中的黑色禮盒。

指尖短暫一瞬劃過她柔軟潮熱的掌心。

力度輕而慢,但并不符合他平素“禮貌妥當”的紳士做派。

他又湊過來幾分,讓她根本做不出防範的反應。

實在太近了,彼此鼻尖不過兩指的距離。

遊夏被他逼擠得快要站不穩,後背沒有任何可以撐靠的支點,讓她缺乏穩定可靠的安全感。于是,當屈曆洲再次以不屈的力量逼靠過來,她下一秒腳下失去重心,腿軟地直接跌坐在身後的根雕茶台上。

——“咚咚咚”

禮節性的敲門聲,猝然刹停此刻旖旎熱漲的氛圍。

遊夏一下子清醒過來,猛地一把用力推開屈曆洲,随即從茶台上下來。她蹙緊眉尖,惱怒不耐地瞪向屈曆洲時,一股子傲慢驕縱的大小姐形象在她身上展露淋漓。

“這個點還來敲門。”她低斜着眼,指甲沒憐惜地敲兩下男人奢昂的腕表盤,長睫掀擡,眯眸睨向他的目光諷笑帶刺,

“你說,這不會是小姑特意派過來‘查房’的吧?”

她全然擺出一副盛世淩人的挑釁姿态。是真的對屈明殷感到厭惡和厭倦,也是對剛才與屈曆洲的交手中落了下風而不甘煩躁。

屈曆洲挑了下眉,完全沒接她的招,隻淡去情緒吩咐門外:“進來。”

房門被打開,兩名傭人推着靜音餐車走進來,一眼望見女主人遊夏正表情複雜地盯着她們看。兩人迅速低下頭,一刻都不敢多停留,放下多道餐食,擺好兩副餐具後便匆匆退了出去。

“晚餐人多,太吵。”耳邊适時響起男人的邀請,“看你也沒怎麼吃東西,一起?”

遊夏不屑嘁了聲,高傲拒絕:“我才不——”

未說完的“餓”字忽然僵在嘴邊。

她看到,屈曆洲竟然低下腰身,從茶台旁的恒溫櫃中取出一瓶紅酒。他一手固定瓶口,另一手幹脆利落地按下自動開瓶器,大約三秒軟木塞“啵”地脫出。

屈曆洲拔出開瓶器反手倒扣酒瓶,酒液嘩啦啦灌入超氧醒酒壺,絲毫不拖泥帶水。

醒酒器開始向内加氧的時間,他傾側過頭來淡聲問:“順便一起喝點?”

看見懸浮玻璃壺中加速醒發的酒水漩流,她被一絲馥郁的酒香勾住了。

……該說不說,突然就餓了。

喝點就喝點。

你很能喝嗎?

遊夏陰恻恻地哼聲。

有酒下飯的話,遊夏也不是不可以暫且放下剛才發生的不愉快,勉強跟屈曆洲坐在同一張桌上吃宵夜。

但她随意掃了眼桌上的餐食,啧,西式夜宵。

還要自己動手切,真麻煩。

大小姐立馬又不滿意了。

她索性百無聊賴地單手托腮,輕淺歎一聲,懶洋洋地欣賞對面的男人娴熟地将長條蘆筍切成小段,隻見清澈汁水從橫切面淌進白碟,手法很是得當,沒有任何刀叉碰撞聲。

極其優越的西餐禮儀修養。

對比男人的專注,遊夏就顯得尤為懶散了,她拿起桌上的餐刀,纖指靈巧地轉玩起來。

很明顯,她沒有半點男人的好耐心,她絕對不會親自動手去處理面前這堆需要橫切豎切的食物。

“遊夏,不許玩刀。”屈曆洲倏然淡聲開口。

卻眼也不擡一下,低垂着眉将最後一塊油封鴨肉切割開,之後端起切好的煎鴨蘆筍,放去對面,換走女人面前紋絲未動的鵝肝和牛排。

又是‘不許’。

短短一夜,他竟然對她說了第二個不許。

不許和他弟打架也就算了,玩個餐刀也管上了,是她的态度太和顔悅色,讓他覺得可以這樣對她頤指氣使嗎?

想到這她手指轉刀的速度加快:“就玩了,怎麼樣?”

話音沒落就嘚瑟過頭,指間的刀不小心甩了出去,她驚住。

屈曆洲迅速伸臂,捏着銀叉的手精準按截住桌面滑行的餐刀,它隻差分毫就将掉地。

他松開手,将她甩飛的餐刀拿至另一邊,放在她夠不到的地方,聲音淺淡而暗含包容:“怕你像這樣容易玩脫。我來切吧,你吃就行。”

說到這裡,他才擡眸瞥她,輕笑:“乖一點。”

遊夏沒能再反駁,抄起僅剩的叉子,戳起一節蘆筍吃。

屈曆洲幾乎沒怎麼吃過。

隻是長指勾挑着高腳杯,輕搖慢晃,殷紅酒液似血漿搖曳在玻璃杯内,撞壁散香,反襯得他修白指節如有冰光敷彌。

他持杯抵在唇上,抿一口酒,深銳視線沉默凝落在對面。

不同于平日裡的拽傲張揚。遊夏吃東西的時候非常安靜,低眉垂着眼,纖密宛若蛾翅的睫毛,在眼睑處遮投下小片濃色陰翳,掩起那雙生動盎然的眸。

她專注認真的用餐習慣,令她丈夫此刻無聲窺伺的目光有隙可乘。

他看到她小口小口地吞咽,不會發出任何咀嚼的聲響,舉止不慌不忙,動作幅度很小,俨然是經過長期良好規訓的千金淑女模樣。

可屈曆洲注重的從不是這些。

他眼神注視的落腳點,是她光潔白皙的額角,那裡随她吞嚼的動作會時而隐現細密青筋的淡紋。

為她明媚容顔增添些純欲性感的底色。

她吃東西時和睡着的時候同樣性感。

他一直很清楚這點。

無論前者,或後者。

男人微不可察地虛眯了下眼睛,淡谑勾起唇。

“屈曆洲。”這時,遊夏冷不防出聲喊他的名字。

轉瞬斂下眸底那些諱莫如深的成色,再擡睫時,男人臉上早已恢複一派溫淡如斯的神情,投過來一道平靜柔和目光,應了聲:“嗯?”

遊夏沒說話,她舉着酒杯,仰頭慢慢喝光杯中紅酒,邊緊緊盯着面前的男人,然後伸出手朝上指了指身後實木高櫃的位置,示意他看向那裡。

屈曆洲耳骨微動,視線從她臉上撤開,随她手指的方向掀眼瞥過去。

的确有異常。

最上層的通頂玻璃櫃内,有微弱的光點頻閃。

像是正在待機的監視設備。

屈曆洲表現得很冷靜,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他重新看回遊夏,薄唇微翕正欲開口說什麼。不料對面的女人立刻擡指豎在唇前,不滿地瞪他一眼,小聲輕噓,命令他不許說話。

男人很順從地聽她的話,沒出聲。

這時候,遊夏拿起自己手機,打開微信想跟屈曆洲打字聊天,結果才發現證領了半年,兩個人除了互存過手機号以外,任何其他的聯系方式都沒有。

這虛假的夫妻關系,真是夠了。

遊夏懶得還要現加微信,直接低頭在手機上敲了三個“1”,點擊短信發送給屈曆洲。然後擡頭看着對面的男人,指指自己的手機,又指了指他的。

下一秒,屈曆洲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傳來震動。

界面亮起,短信直接顯示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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