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成露沒像以往那樣早早休息，今天被楚然求婚了，雖然太過突然，太過随意，但她依然很興奮。她興奮地等在客廳大門旁，異常專注地盯着門把手，在它動之前，她先聽到了動靜，她迅速打開了門。

果然，楚然又來找她了，她一如既往地撲了過去。

能有如此熱情的迎接，楚然應該高興的，可見成露明顯不一樣的激動，他的心沉了沉，他一手穩穩托抱着她，一手去扯她的領口。她的鎖骨上一片狼藉，痕迹比他早上離開時更深更多。成露被弄得很不好意思，她伸手攏了攏睡衣，将自己埋在楚然的肩上。楚然的臉也跟着沉了，他垂眼看了看懷裡的人，将她抱進卧室。

他吻了成露，成露沒有拒絕，但當他将手伸進她的睡衣時，她拒絕了。不是排斥，不是反感，她紅着臉輕輕按住他的手，無比嬌羞地縮在他的胸口。她沒有說話，可他知道她在拒絕。

他胳膊一動将她的手拖到自己的腰上，她立馬抱住，卻也隻是抱住。沒有迫不及待的撫摸，沒有情不自禁的揉捏。他手臂一收，将她緊緊摟在懷裡。

“睡吧！”他冷着臉溫柔哄道。

成露聽話地睡了。這個多月，她的作息規律得不像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多覺可睡，但和楚然在一起，她就是無比放松。她一向聽他的話，哪怕現在興奮，仍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在楚然有節奏的輕拍下，她的意識很快下沉，楚然的眼睛也閉上了，不過片刻後，他輕輕睜開。成露依然抱着他的腰，也依然隻是抱着他的腰。他拍在她背上的手，加重了一點力道，在将她哄睡後，又将她弄醒。

“知道這是在哪裡嗎？”楚然掩蓋着眼睛裡的情緒，柔聲問道。

卧室關了燈，卻并不是漆黑一片，窗外的路燈照在楚然身後，他的臉雖說模糊一片，但足夠成露看清卧室的布局。

“在家。”她老實回答，可很快反應過來，開口更正道，“在夢裡。”

“嗯，小東西真聰明。”楚然親了親成露的額頭，然後手上凝結了一團朦胧微光，和以前傳遞給她的生命力很像但又有些不同。他将它按到成露的胸口，他看着她，她看着他，他把它放了進去，成露全程乖順接受。

“不怕嗎？”楚然問。

“怕什麼？”成露疑惑。

楚然一笑，他張開嘴，卻不是回答成露的問題，他說，“不準在夢裡忘了我。”

“我不會忘記你的，不管是在夢裡還是夢外。”成露信誓旦旦地說。

“嗯，”楚然随意應了一聲，并不相信。他直直望着她，說起别的話題，“喜歡和我做嗎？”

做啥？做夢？成露不想做秒懂女孩，但臉控制不住地一下紅了，她細細地應了一聲，“嗯。”

“那以後我們隻晚上做，好不好？”楚然的聲音溫柔地不像話。

“好！”楚然的要求，成露自然不會拒絕。繼結婚前不逾越外，他又加了新條件，他總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要求。

“睡吧！”他又開始哄她。由于成露本來就在睡夢中，所以幾個呼吸間，她睡着了，在夢裡也睡着了。

楚然的臉也再次冷了下去，他沒去問白天發生了什麼，他知道得不到完整的答案，這不全怪成露，畢竟他的情況真的特殊。他有心理準備，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如此愛她，他不可能一點都不動心，他們都明白這個道理，之前不過是存了不願面對的僥幸。

現在由他挑明，而他也應戰了，那麼就不能再逃避下去。

他将成露往自己的懷裡又摟了摟，冷冷望着她的身後。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成形，一個和他一般無二的人詭異出現，除了衣服顔色不一樣，兩人的身形樣貌幾乎沒有區别。

白色衣服的他出現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摟成露，不過因為楚然先一步将成露緊緊抱在懷裡，為了不吵醒她，他的手隻能搭在她的腰上，他的另一隻手輕輕拉開她的睡衣，檢查起她肩上的傷，盡管在八點前離開時，他檢查過。

黑色衣服的楚然冷笑一聲，“當初你在桃山吧？廢物，竟然讓她受了傷，你不配和她在一起。”

白色衣服的楚然同樣冷笑，“你的确不配，竟然無法治療她的傷口。”

黑.楚然的臉更黑了，白.楚然倒緩和了臉色，他說，“現在這種情況你也看見了，我想你不會願意分享，當然，我也不願意，得想一個解決辦法，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們能分得開？”黑.楚然撇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