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進入白熱化階段,比分膠着在5:5。千夜的「胧月夜」發動頻率逐漸加快,每0.5秒的視覺錯位都像在腦内引爆微型炸彈。當迹部的「破滅輪舞曲」第七次擦過邊線時,他眼前突然閃過無數碎片:倫敦的紫藤花架、立海大的數據室、切原遞來的章魚燒……
“千夜!”迹部的呼喊穿透混沌。千夜猛地驚醒,發現自己的球拍不知何時掉在地上,指尖正無意識地摳着掌心的珍珠耳釘印記。對面的少年已跨過球網,黑色皮鞋在他腳邊投下顫抖的影子。
“偏頭痛又發作了?”迹部的聲音輕得像羽毛,與他強勢的打球風格判若兩人。他伸手按住千夜的肩膀,體溫透過校服傳來,“柳蓮二那家夥,沒教過你不要勉強嗎?”
千夜擡頭,對上那雙滿是擔憂的紫眸。雨水不知何時開始飄落,打濕了迹部的金發,卻讓他眼中的光更加清晰。“你呢?”他扯動嘴角,“破滅輪舞曲的轉速提升了19%,膝蓋負荷增加30%——這些數據,冰帝的隊醫知道嗎?”
迹部一愣,随即大笑起來,笑聲混着雨聲在空蕩的球場回蕩:“不愧是被柳蓮二調教過的家夥,連本大爺的弱點都算得這麼清楚。”他退後兩步,重新擺出擊球姿勢,紫色眼眸在雨幕中灼灼發亮,“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比賽還沒結束呢。”
最後一球飛來時,千夜放棄了所有數據計算。他望着迹部揮拍的軌迹,像回到七歲那年的倫敦,單純地追逐着網球劃出的弧線。當球拍擊中球的瞬間,他突然領悟到幸村精市說過的“心之共鳴”——原來最好的預判,不是數據的疊加,而是對對手靈魂的信任。
網球擦着邊線落地,比分定格在7:5。迹部赢了比賽,卻在裁判哨響的瞬間丢掉球拍,沖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千夜。“笨蛋。”他低聲咒罵,卻小心地托住千夜的腰,避免他摔倒在濕滑的地面,“下次再這樣逞強,本大爺就把你的珍珠耳釘沒收。”
千夜靠在迹部肩上,感受着對方劇烈的心跳。雨水順着兩人交疊的發梢滴落,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水窪。他知道,這場比賽不是終點,而是新的起點——就像此刻,他們隔着球網的七年時光,終于在雨水與汗水的交織中,織成了更堅韌的羁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