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網球部的更衣室飄着淡淡的薄荷味,藤原千夜将濕毛巾搭在脖頸上,聽着切原赤也的聲音從淋浴間傳來:“喂喂!青學的不二周助學長,真的能用三種回球讓對手懷疑人生嗎?”少年的話混着水流聲,在瓷磚牆間撞出回響。
仁王雅治甩着濕漉漉的金發從他身邊掠過,毛巾拍在更衣台上發出悶響:“何止三種——”他突然模仿起不二标志性的眯眼笑,“「燕返」「棕熊落網」「白鲸」,再加上「消失的發球」,簡直是網球場上的魔術師。”他轉向千夜,鏡片後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千夜要不要猜猜,你的「胧月夜」能不能騙得過那雙笑眯眯的眼睛?”
千夜擦頭發的動作頓了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球拍柄上的防滑帶。青學這個名字,最近總在柳蓮二的數據分析本上出現:手冢國光的「手冢領域」,大石秀一郎的「攀月截擊」,還有那個被稱為「天才」的不二周助——他的比賽錄像裡,每一次揮拍都像在演繹優雅的悖論,力量與柔美的完美平衡。
“不二周助的擊球隐蔽性,在關東大賽所有正選中排名前三。”柳蓮二推了推眼鏡,平闆電腦映出青學正選的生物力學分析,“他的「消失的發球」利用視覺死角,與藤原的「胧月夜」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忽然擡頭,鏡片反光映出千夜專注的神情,“不過他的技術更依賴身體協調性,而你的能力基于神經操控——”
“所以是「數據派」與「感覺派」的對決?”丸井文太叼着棒棒糖湊過來,金鍊在鎖骨處晃出細碎的光,“聽說不二學長連換球拍都是用猜拳決定的,這麼任性的家夥,居然能進青學正選?”
千夜想起上個月在街頭網球場偶遇的青學隊員。那時他正在測試「月相步法」的雨天變式,恰好看見不二周助蹲在角落觀察螞蟻搬家,球拍随意地擱在肩上,卻在起身時精準地截住了隊友打偏的球——沒有預兆,沒有準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中。
“任性的天才,往往藏着最可怕的認真。”幸村精市的聲音從更衣室外傳來,他倚着門框,蒼白的手指轉動着紫藤花莖,“不二周助的每場比賽,都會給對手準備「驚喜」。就像千夜同學的「胧月夜」,總在對手以為看穿時,露出新的破綻。”
更衣室突然安靜,隻有切原赤也的吹風機發出嗡嗡聲。千夜望着幸村校服上的立海大校徽,忽然想起柳蓮二說過,不二周助的「燕返」在擊球瞬間,手腕會做出0.7秒的停滞——那是連數據都難以捕捉的、屬于天才的「誤差」。
“柳前輩,青學今年的新生裡,有值得注意的角色嗎?”千夜轉向正在整理數據的柳蓮二。
“暫時沒有。”柳蓮二調出青學一年級生的檔案,頁面停留在空白處,“不過青學的「黃金一代」即将升上初三,手冢國光的「零式發球」成功率提升至89%,不二周助的「消失的發球」在逆風環境下的軌迹偏移率——”
“夠了夠了!”切原赤也突然從淋浴間沖出來,發帶還滴着水,“說這麼多不如實戰!千夜,我們去模拟室打青學的比賽錄像吧?我要試試能不能接住「燕返」!”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發現新獵物的豹子。
模拟室的燈光調成了青學球場的暖黃色,大屏幕上播放着不二周助與不動峰的比賽錄像。千夜握着VR球拍,看着虛拟的網球飛來,突然發現自己的「胧月夜」在面對不二的擊球時,視覺錯位的有效時間縮短了0.1秒——對方的瞳孔始終保持着柔和的弧度,仿佛從未被幹擾。
“注意他的肩線。”柳蓮二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不二周助在擊球前,肩膀會比常規動作下沉2厘米,這個細節連乾貞治的「數據網球」都曾遺漏。”
千夜調整呼吸,試着用「月相步法」捕捉那個細微的下沉動作。當虛拟的「燕返」襲來時,他突然福至心靈——所謂的「消失」,不過是将真實藏在無數個虛假的軌迹裡,就像弦月藏在雲層後,卻用月光照亮整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