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的訓練室在午後被陽光切成明暗兩半,藤原千夜正對着VR屏幕調整「胧月夜」的神經同步率,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誇張的吸氣聲。回頭時,仁王雅治正倚在門框上,銀色假發歪成滑稽的角度,鏡片後的眼睛刻意眯成縫,指尖夾着不知從哪弄來的珍珠耳釘。
“各位看官——”仁王突然擺出千夜的經典姿勢,球拍在指間轉出不穩的圈,“今日由本大爺來演繹立海大的「月光王子」!請看這優雅的銀發——”他猛地甩頭,假發卻直接滑到鼻尖,露出底下标志性的金發,“以及能讓球路跳舞的月相步法!”
切原赤也立刻笑倒在地上,紅色發帶拍打着地闆:“仁王你這是東施效颦!千夜的步法像踩着月光,你像踩着香蕉皮啊!”他指着仁王刻意踮起的腳尖,“還有那個瞳孔收縮——你以為翻個白眼就是「胧月夜」了?”
訓練室的氣氛瞬間沸騰。丸井文太笑到捶牆,金鍊在胸前晃出殘影:“再加點特效!比如這樣——”他舉起手機閃光燈照向仁王,“看!月光特效!”柳蓮二推了推眼鏡,數據闆上立刻跳出對比曲線:“仁王君的瞳孔收縮頻率比藤原慢0.4秒,步法變向角度偏差18度。”
千夜看着仁王故意歪斜的護腕——那是他平時藏珍珠耳釘的位置,忽然想起文化祭時被惡作劇的紫藤花發飾。學長此刻正模仿着他發動技能時的挑眉動作,卻因用力過猛皺成一團,像隻偷戴假發的松鼠。
“看好了,重點是這個——”仁王突然沖向發球機,擺出月相步法的起手式,卻在球飛來時慌忙後退,球拍差點甩飛,“哇呀!這破步法怎麼比菊丸的雜技還難!”他狼狽地趴在地上,假發徹底滑落,露出額角的汗珠。
幸村精市的笑聲像紫藤花落在青石闆上,溫和而清越:“仁王君的模仿,形似而神不似呢。”他望向千夜,琥珀色眼睛裡映着訓練室的燈光,“「胧月夜」的精髓,從來不在瞳孔的銀斑,而在揮拍時的呼吸節奏——就像千夜同學接迹部君的球時,總會比數據計算早0.1秒出手。”
千夜的耳尖發燙,想起昨夜與迹部的通話。金發少年在視頻裡抱怨護腕的芯片太敏感,卻在看見他的訓練日志時,突然安靜地記下每個數據。仁王的模仿雖然滑稽,卻讓他看見自己平時忽略的細節——那些藏在數據背後的、屬于藤原千夜的獨特韻律。
“讓本大爺再來一次!”仁王翻身爬起,這次認真觀察千夜的握拍姿勢,“手腕要像捧着月光,眼神要像盯着戀人的眼睛——”他忽然轉向千夜,鏡片後的眼睛亮晶晶的,“話說千夜,你看迹部君時,是不是這種眼神?”
全場哄笑中,千夜差點摔了手中的運動水壺。切原赤也吹着口哨起哄,柳生比呂士無奈地搖頭,真田弦一郎的帽檐下卻露出極淺的弧度。千夜忽然發現,仁王的模仿雖然誇張,卻精準捕捉到了「胧月夜」中最核心的部分——對對手的深度理解,而非單純的視覺技巧。
“仁王前輩的模仿,其實暗藏玄機。”千夜忽然開口,指向數據闆上仁王的揮拍軌迹,“他在模仿時故意放大了我的習慣性動作,反而讓我看清自己依賴視覺的弱點。”他摸着腕上的銀質護腕,“就像柳生前輩說的,真正的織網者,要學會在網中留一扇窗。”
仁王突然正經起來,摘下假發撓了撓金發:“不愧是被冰帝帝王惦記的人,連反省都這麼文藝。”他忽然湊近,壓低聲音,“不過說真的,你和迹部君的護腕是不是情侶款?本大爺可是看見他的鸢尾花護腕内側刻着你的名字縮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