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大賽的首場比賽在多雲的秋日拉開帷幕，立海大附中的隊服在看台燈光下泛着沉穩的墨綠，藤原千夜坐在替補席邊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球拍柄上的月相木雕——那是切原赤也用斷拍零件刻的，裂痕處嵌着細碎的金箔，像被月光修補的傷口。

“聖魯道夫的觀月雛乃，正用望遠鏡觀察我們的熱身。”柳蓮二的聲音從數據闆後傳來，鏡片映着對手休息區的動靜，“他的「情報網球」會記錄每個選手的瞳孔焦距變化，千夜，記得控制眨眼頻率。”

千夜點頭，目光掃過球場。真田弦一郎正在和幸村精市低聲交談，前者的「風林火山」袖章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後者的繃帶藏在袖口深處，隻露出一點白邊。首戰雙打二的陣容是柳生比呂士與仁王雅治，此刻仁王正模仿着觀月的站姿，狐狸眼眯成狡黠的縫。

“比賽開始！”

裁判的哨音驚飛了場邊的麻雀。仁王的「縮地」步法在底線與網前劃出殘影，柳生的「幻影殺球」帶着平安古傳的韻律，兩人的配合像紫藤與忍冬交織，讓觀月的情報筆記本很快出現密集的修改痕迹。千夜注意到，仁王每次揮拍都會刻意露出腕骨處的假珍珠耳釘——那是對「胧月夜」的無聲嘲諷，卻恰好擾亂了對手的情報收集。

“仁王君的模仿，讓觀月的瞳孔追蹤出現1.2秒延遲。”柳蓮二的筆尖在記錄本上飛舞，“柳生君的「心眼」戰術，使對手的預判準确率下降39%。”他忽然轉向千夜，“這種「虛虛實實」的心理戰，或許能給你應對冰帝的「破滅輪舞曲」一些啟發。”

看台上，切原赤也正把毛巾頂在頭上當戰旗揮舞，紅色發帶在風中獵獵作響。千夜想起昨夜的訓練，少年曾因無法控制惡魔化後的扣殺方向而摔拍，此刻卻在看見仁王的模仿時笑出虎牙——原來真正的成長，是把憤怒鍛造成了狡黠的武器。

第二盤中段，聖魯道夫換上了擅長高速截擊的選手。千夜看見觀月在筆記本上畫下重重的箭頭，指向仁王的習慣性側步。他忽然想起柳生比呂士的古籍裡寫過：「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于是悄悄用月相符号在戰術闆上标出仁王的三個假動作節點。

“漂亮！”丸井文太的歡呼震得替補席輕顫，仁王正用模仿的「胧月夜」假動作騙開對手，柳生的「幻影殺球」精準落在發球線後十厘米。千夜看見觀月的望遠鏡突然滑落，鏡片反光中，自己的木雕月相正在球拍柄上閃爍。

“千夜同學，要不要來杯特制飲料？”幸村不知何時坐在身邊，手中的保溫杯冒着紫藤花茶的清香，“柳君的數據顯示，你在場下的瞳孔收縮頻率比上場時低23%——”他忽然輕笑，指尖劃過千夜的木雕，“不過我更喜歡你現在的眼神，像在編織對手的弱點之網。”

千夜接過茶杯，溫度恰好是他習慣的42度。茶香中，他看見真田弦一郎在教練席調整戰術闆，把觀月的情報分析用紅筆圈成破碎的月相。原來立海大的「輕松勝利」，從來不是輕敵的狂妄，而是每個細節都被編織進網的精密。

第三盤，切原赤也終于獲得上場機會。少年的紅色發帶在奔跑時揚起火焰般的弧度，惡魔化狀态下的小斜線帶着炙烤空氣的灼熱，讓對手的球拍幾乎握不住。千夜注意到，切原在扣殺後會刻意望向替補席，琥珀色眼睛裡倒映着他的身影——那是隻有雙打搭檔才懂的确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