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他大概也對這女孩有了些許的了解,怕不是受了傷在逞強吧。
孟謙尋又一次确認道:“真的沒事嗎?如果受了傷,明天再來也可以。”
諸葛曉月聽後,提起裙擺轉了個圈,而後穩穩地站在了原地。
她看向孟謙尋,表示自己真的一點事都沒有。
孟謙尋見狀,這才與馮一往後退去了。
少年眼角時不時地往那三人的方向瞟去。
祁越總覺得有一道視線老是越過自己看向别處,轉頭一看,正巧對上了少年那雙泛紅的眼睛。
他伸出一隻手在少年面前晃了晃,語氣戲谑道:“怎麼了這是,眼睛用壞了?”
少年倏地一下将視線收回,又閉上眼按起了眉心。
祁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也沒在意。
但剛才的事,實在詭異的很。
“話說回來……”祁越看向衛淩川:“剛才那男的怎麼會突然拿刀對着自己亂戳?失心瘋啦?”
衛淩川神情木木的:“可我當時,并沒有「感知」到有人在使用奇能。”
這就奇了怪了……
“嗙”——就在這時,絡腮胡男子被那些身着黑色鬥篷的人給扔出了擂台。
大門再次關閉後,慕容昱澤俯瞰衆人,開口說道:“請下一位參賽者上台。”
他的語氣仍然沉靜,仿佛剛才那駭人的一幕從未出現過。
話音一落,衆人齊刷刷地看向了那名之前他們詢問過的青年。
他手中的号碼牌,是「三十五」。
原本還有些縮瑟的青年立馬挺直了腰闆,擡腿往擂台上走去。
有了前車之鑒,青年也不敢掉以輕心,他目光一直觀察着諸葛曉月,直到對方擡起頭看向自己,他才略微恍了下神。
女孩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攻擊性,眉宇柔和,讓人不禁産生了一股……親切之感?
他立馬甩了兩下頭,讓這種感覺在自己的腦海中散去。
青年看向諸葛曉月,開口說道:“雖然你年紀尚小,但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畢竟我能力有限……”
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直視那雙清澈透明的眼睛,頭不由得微微垂下,聲音也比之前更低了一些:“沒剩沒幾個人了,機會難得,我會全力以赴的。”
諸葛曉月點點頭,輕應了一聲:“好。”
祁越的視線一直在他們兩人之間轉來轉去的,看得好似比少年在台上時還要認真。
“诶诶,快,「感知」下,這人是什麼奇能?”祁越擡起下巴點了點青年,又将手肘再次挂到了衛淩川的肩上。
衛淩川斜了祁越一眼,側身躲開了他的胳膊:“一會兒我這個最老的,還要上去給你們兜底呢,就不能讓我歇會兒。”
他的語氣幽怨,說到‘最老’和‘兜底’這四個字時,還特地加重了音量。
“哎哎……”祁越手肘撲了空,差點往邊上倒了去,他瞪了衛淩川一眼又說:“你都五階了,「感知」一些低階奇能者又不費勁。”
馮一與孟謙尋自諸葛曉月上台後,一直專注着台上的動向,可因祁越三人站得離他們很近,五階這兩個字一不小心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二人不由地扭過頭看向了祁越口中的那名“五階”。
雖然長得是要比他邊上那兩個男生要高些,可那尚未完全長開的五官,明顯也就十幾來歲的模樣。
從奇能現世至今,階數但凡達到四階以上的,無一不是大師級别的人物,就連他們守魂堂的其中兩位堂主,都還未達到如此境界呢……
馮一撇了撇嘴,小聲對孟謙尋說道:“我看啊,八成是開玩笑的。”
孟謙尋沒有回話,隻眉頭緊鎖着又再看了眼那三人。
衛淩川無奈地歎了口氣,接着擡眸看向台上的青年,緩緩閉上了眼睛。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就睜開了眼:“物理類奇能,「藤蔓」,一階中級。”
祁越聽後點點頭:“嗯……還算挺常見的,對了,你還沒說那女孩是什麼奇能呢。”
衛淩川這次也不賣關子了,直言道:“是「預知」。”
聽見這倆字,少年一直按壓着眉心的手一頓。
祁越以為自己聽岔了,掏了掏耳朵又問:“「預知」?這奇能不是都快滅絕了麼?”
據說自諸葛弘源離世後,「預知」這個奇能,就後繼無人了。
衛淩川聳了聳肩:“我「感知」到的,确實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