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毅兩人去找張彥林的路上也不怎麼順利,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居然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王蒙毅扒開草叢,跋山涉水。
張彥林其實沒想那麼多,隻是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覺就走遠了,由于張彥林方向感也沒有多好,自己現在在森林裡,舉頭低目到處都是綠的,回頭一看,到處都是樹,到處都是草,已經分辨不出自己來時的路了。
所以他就這麼在森林裡迷路了。
張彥林捏了捏褲口,扭頭辨認來路。
走一步看一步吧。
封儀和任如新兩人一下午都在客廳,聽到點動靜就擡頭看門外。
中午的藥是田中乾熬的。
李茵和張憶不肯下樓,封儀因為張彥林的事不肯離開客廳,而牛阚用過午飯後又出去了。
田中乾扭頭跟年恬恬嘀咕。
“怎麼辦?”
年恬恬斜他一眼。
“你去熬呀。”
她理所應當的開口,繼續在沙發角落窩着。
田中乾想了想,他去熬藥确實也沒關系,他的身份已經确定。
于是田中乾起身去廚房給任如新熬藥。
任如新喝了藥又睡了,田中乾對封儀解釋說是正常現象。
李茵将碗筷送回樓下後再沒下過樓,她一直待在張憶的房間裡,對方一直哭,一直鬧,李茵壓下心底那一點煩躁。
“沒事了,隻是個收音機而已,不用害怕,這世界上不會有鬼的。”
李茵抱着張憶安慰:“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的,要相信科學。”
張憶坐在床上,靠着她的肩頭,看樣子也是累了。
李茵歎了口氣:“你要是不喜歡,我讓他們把收音機弄走。”
張憶搖頭。
讓李茵自作主張把那台收音機弄走其他人該有意見了。
李茵等着她開口,張憶卻不說話。
“你怎麼想?”
張憶還是不答。
“說不定都是張彥林捉弄你的,哪有那麼巧的事?”
她将張憶攬進懷裡,護着她的頭,手掌輕拍着她的後背。
是啊?哪有那麼巧的事?
她本來就不是因為海難到這個島上的,這島上又有房子又有水又有菜的,準備的那麼齊全?
張憶咬着手指。
她的表情因為這一猜想猙獰起來,破壞了她臉上那股一貫的柔弱。
隻是張憶也顧及着房間裡還有個李茵,一直低着頭,沒讓她看到。
李茵看到她在咬手指,她拍着她的背扶着她的肩,将她面對面扶直起來,張憶擡起頭,明顯愣住了,動作呆滞,表情空白,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錯愕。
“别咬手指,不健康。”
她用長輩的語氣訓斥她。
張憶閉上嘴,咬了下舌頭,臉上的肌肉還有些緊繃,她的眼睛在李茵臉上掃了掃,看起來不像是發現了的樣子,她心下松了口氣,努力的放松緩解,又咬着嘴唇,做出一副知道了的樣子,喏喏的點點頭。
“那晚上下去吃飯吧?”
李茵詢問道,她還不想跟大家撕破臉,關系一旦搞僵了想再修複就難了。
“嗯。”
張憶發出蚊鳴般的一聲。
李茵明顯松了口氣,她哄着張憶睡覺,哭鬧了那麼久也該累了,而後離開了張憶的房間回自己房間休息。
封儀在樓下坐了一下午,年恬恬在一旁呆了幾個小時,日頭漸低,門外的陽光再沒有中午時那麼亮了,她打了個哈欠,一下午什麼事都沒發生,樂子沒看成,這樣一直待在客廳裡又無聊又困的。
又走了一個人,樓下就剩下田中乾和封儀兩個人了。
兩人也沒什麼話好說的,封儀一直坐在一旁看書,沙沙的翻頁。
田中乾打了個哈欠,走出門外閑逛,反正有封儀在。
封儀合上書,盯着沉睡中的任如新看了會,又扭頭盯着門外。
屋外的光已經沒有那麼亮了,臨近黃昏,陸地和海面的溫差一大,夜風就吹了起來,穿過大門,拂在手上,柔柔涼涼的。
眼看着天要暗下來了,封儀臉上也挂了一絲愁緒。
這島嶼雖然是個私人島嶼,有房有電,可這島原本也是個野島,晚上待在戶外,又沒有火源,對于他們幾個來說,可說不上安全。
不久後田中乾溜達一圈回來了,一進屋就摸着肚子,明顯是餓了。
他問封儀:“那個……可以去做飯了嗎?”
時間也不早了。
封儀擡頭看他,田中乾了然,在沙發上坐下。
“這裡有我照顧。”
說完又接了一句:“他們回來我會通知你的。”
這下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吧。
封儀前腳剛進廚房,李茵後腳從樓下下來了,直接往廚房去。
田中乾端起水杯壓一壓胃酸。
今晚很快就能吃飯了吧。
李茵走進廚房,封儀有些愣,沒想到她居然下來做飯了,蹙着眉扭頭走了,廚房裡兩人個負責一部分,沒人說話,隻有做飯的聲音。
李茵将洗幹淨的菜撈出來,放在一旁晾幹,她甩幹手上的水滴,決定主動打破僵局。
“小封,可以幫我把鹽拿過來嗎?”
封儀廚具擺放習慣跟李茵不一樣。
她将鹽罐拿過去遞給李茵,她接過來,卻沒讓封儀走,往湯裡撒了點鹽調鮮,問封儀:“彥林呢?怎麼下樓沒見他?”
封儀接過鹽罐,她不接話,李茵也沒有讓她接話的打算,她歎了口氣,又接着說:“小憶也不是故意。”
這是幫張憶道歉。
她又說:“畢竟她是害怕這種東西的,彥林當時那樣子,真是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