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茵說:“我說過她了,他們還小,做事太沖動了。”
李茵回頭,等着看封儀的反應,她接過鹽罐後随手一放扭頭回去看自己鍋裡炒着的菜。
“這事等他們回來了,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李茵詫異道:“彥林還沒回來?”
“沒有。”
封儀搖頭。
廚房裡靜下來。
直到兩人将晚飯準備完,三人還沒回來。
封儀出門看了,遠處的夕陽堆了一片橙黃的雲彩,豔麗非常。
待會太陽就要下山了,黃昏的雲彩來的快,去的也快,森林裡樹葉又茂盛,現在快要看不清路了吧。
其實王蒙毅三個人現在不在森林裡,他們正沿着海灘往回走,每個人身上都有點狼狽。
王蒙毅兩人還沒找到張彥林的時候,他一個人找不到方向,自己在這樹林裡就像隻斷頭蒼蠅,漫無目的的四處亂撞,卻一直都走不出去,時間越長,樹林裡的光線也就越暗。
他的心情也随之焦躁起來。
夏天可是蛇類活躍的時候。
他拿着一根樹枝,四處敲敲打打,驚走小動物的同時還能順便探探路。
草實在長的太茂了。
幾乎看不到腳下。
這已經是越走越遠了吧,張彥林咬牙,可他已經不能再回頭了。
萬一回去也找不到路,一晚上都要在樹林裡打轉了。
王蒙毅兩人找了半晌,才找到張彥林留下來的腳印,順着這些痕迹追過去,結果又被他帶到溝裡,三人一起滾下小山谷,但好在是找到人了,接下來往回走就行。
結果張彥林又差點踩到蛇窩。
今日點背指數點滿。
張彥林沿着海灘跟在兩人身後,夕陽照在海上,橙紅一片,像撒在畫闆上的顔料。
張憶在晚飯前從樓上下來了,李茵立即将她拉到一旁,年恬恬跟在她身後晃下樓,兩人故意避着他們,她倒想跟上去聽牆角,隻是還沒動,田中乾就上來把她拉走了。
“你記得跟他道歉。”
李茵叮囑道,張憶不太樂意,擰着小性子不答應。
李茵拉了拉她,提醒道:“張彥林現在還沒回來。”
“沒回來?他能去哪?”
“聽我的,你們兩個都有錯。”
她教訓完張憶,又放柔聲音:“他回來了你得跟他道歉,知道嗎?”
那邊李茵和張憶還沒說完,這邊年恬恬和田中乾也說上了。
“你太小心了吧?”
田中乾卻說:“她什麼人你都不清楚,你就敢湊上去?”
年恬恬不覺得李茵是個危險分子。
“她能幹嘛?”
“她又沒有刀?”
年恬恬雙手環胸,側過身問田中乾:“對了,你的刀呢?”
她臉上的表情說不上好看。
手術刀是年恬恬找到後拿給他的。
年恬恬覺得手術刀就該待在醫生手裡,好歹還能發揮點作用。
田中乾沉默。
“就你這樣還好意思說我?”
年恬恬嗤笑一聲。
田中乾拉住她。
“我們現在跟他們住一起,小心點總沒錯!”
“你放手,捏疼我了!”
年恬恬甩開田中乾的手臂。
“小心是沒錯,但不代表我們要兩眼一抓瞎,什麼都不知道要等死嗎?”
他們兩個人被排斥在外,大家有事都不會跟他們說,什麼消息都沒有,要不是這裡住着比樹屋那要舒服些,年恬恬早就走了,省的被人擺眼色。
“你說什麼?”
年恬恬嘴角一壓。
“我說我自己,你煩不煩?大家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别以為你自己好就行了。”
四人在結束談話後悄悄回到了客廳,封儀埋頭看書,裝作不知道。
落日餘晖即将散盡的時候,三人組終于回來了。
張彥林看起來明顯沒有之前那麼有活力了。
跟在王蒙毅兩人身後進了别墅一言不發。
遊珩真的很會掐點,每次下樓都是差不多要吃飯的時候,一群人鬧哄哄往餐廳去,也來不及問什麼。
李茵在飯桌上一直極力修複張彥林和張憶兩人關系,一邊夾菜一邊盛湯,又一邊招呼張彥林,一邊輕聲勸着張憶。
這餐桌上還是她的存在感最高。
張憶推脫道:“現在在吃飯,突然道歉好奇怪。”
而且還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還有外人在,特别是,那個她不怎麼喜歡的年恬恬就坐在對面。
年恬恬頂了任如新的位置,她就坐張憶在對面,一邊吃飯,一邊還饒有興趣的盯着她倆,張憶覺得更不自在了。
封儀推開椅子,站起身。
“我去看看任如新是不是吃完了。”
任如新隻是傷了腿,完全能夠自己吃飯。
張彥林一頓飯吃下來都挺沉默的。
封儀剛站起來,他放下碗,沒頭沒尾丢下一句對不起就跟在封儀身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