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珩沉默。
他思考了幾秒,果斷拒絕:“不行。”
他哼笑:“這别墅裡所有人都知道那張紙裡藏着秘密。”
“你用一間可能什麼都沒有的房間就想換走這個秘密?”
美得他!
田中乾也笑了。
“你怎麼就能确定這張紙裡一定藏着秘密呢?”
實際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上面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田中乾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耍你呢?”
他嗤笑,遊珩卻還是很淡定。
“你的态度已經說明一切了。”
靜默在房間裡彌漫,遊珩毫不避諱的對上田中乾的眼。
他知道他會答應的。
如果今晚他不幫田中乾,他成功搶到紙條的概率就要低好多。
田中乾沉默,似乎在思考。
“你的意思是……要共享?”
“不可能。”
遊珩嘴角的笑剛揚起來,結果還不等他開口,就被田中乾拒絕了。
“紙條隻有一張,我們有兩個人,難不成一人一半?”
田中乾剛說出口就後悔了,他原本是想勸退遊珩,現在卻給他提供了另一種可能。
果然遊珩一聽,爽快答應。
“好!那就一人一半。”
一人一半,那幾乎就是把他們綁死了。
田中乾最後選擇了妥協,他需要遊珩幫忙。
“行,那就一人一半吧。”
話說得差不多了,他不能在樓上磨蹭太久,頹着背,站起身,就要往門外去。
遊珩叫住他。
“晚上幾點?”
田中乾才想起三人約好的事,回頭應道:“等大家睡後一兩個小時吧。”
遊珩皺眉。
田中乾解釋道:“你要知道,我們兩個,不可能正大光明的過來找你。”
“到時候我會帶着她過來找你。”
田中乾拉開門,不等遊珩回應就走了。
他放輕腳步,順着樓梯往下走,還不忘把口袋裡的紗布掏出來捏在手裡。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忘記放哪了,找的時間有點長。”
他連連道歉。
封儀放下書,看着田中乾走過來,沒想到第一個開口的居然會是年恬恬啊。
她臉上的表情可不太愉悅。
“你快給他換藥吧。”牛阚說,“他都快睡着了。”
今天藥下猛了?
田中乾從一旁繞過來,任如新靠着沙發扶手,腦袋低垂,大腿處的傷口暴露在空氣裡。
“找到了?”
察覺到身旁的風在動,任如新擡起頭,田中乾将紗布放在桌上。
“紗布就剩這麼點了?”
“嗯,”田中乾應了一聲,他将紗布用剪刀剪去一段,說:“你的傷口用這麼點夠了。”
他說:“過幾天你這裡應該就好了。”
田中乾拿起桌上的碗,用木片挖出一勺草藥碎敷上,又像以前那樣,用紗布将任如新的傷口一圈圈纏回去,他收好東西站起身,就要将醫藥箱放回去。
封儀起身接過,她的眼睛往任如新的右腿不動聲色的掃一眼,上面還纏着布條,依稀可以看見那兩塊充當夾闆的木片露出形狀。
所幸任如新現在昏昏欲睡,沒注意到她的眼光。
“他的腳?”
田中乾看了她一眼,道:“我又不是骨科醫生。”
“等王蒙毅吧。”
他說完轉身在沙發上坐下。
任如新在換藥的過程中睡着了,封儀看了他一眼,坐了下來,捧着書繼續看。
田中乾坐下來,随便翻了翻一旁的書,都是些他不敢興趣的,偏偏一旁的封儀看得津津有味。
客廳安靜的落針可聞,時間一長,牛阚都倒在沙發上發出了鼾聲。
年恬恬破天荒的朝田中乾靠近。
“你怎麼在上面待那麼久?”
她低聲問道,田中乾沒回答,反而先擡起手聞了聞味道。
年恬恬捂着鼻子避遠了些。
“哦,”田中乾放下手,“那老頭好像睡着了,我敲了會門。”
“你跟他說了?”
年恬恬放下手,卻不敢再向田中乾靠近。
“嗯。”
他點頭,擡頭觀察對面的封儀,她手裡的書已經收了起來,手肘撐在扶手上,手掌扶着腦袋,呼吸清淺平靜。
田中乾也知道年恬恬嫌棄這股藥味,于是他隻微微壓彎腰,斜着往年恬恬那邊靠。
“今晚,等大家都睡覺了,一兩個小時後我去找你。”
“這麼晚?”
年恬恬驚呼出聲。
“噓。”
田中乾作出噤聲的動作,牛阚發出聲響,轉動脖子轉向了另一邊,再看封儀,還很安靜。
年恬恬放下手,責問道:“這麼晚,遊珩不會睡了?”
田中乾很淡定的回她:“我跟他說過了。”
這不是你有沒有說過的問題,是他能不能熬到那時候的問題!
“難不成你想當着他們的面走進去?”
田中乾接着說:“既然我們拿出了誠意,那他也得有點表示。”
“隻能這個時間了。”
田中乾很堅定的說。
年恬恬捏了捏褲兜,敗下陣來。
“你記得再提醒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