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那就是王蒙毅提出來的。
古時候就常用烽火傳信,他們這裡雖然找不到能夠大量起煙的物品,但隻要柴火夠多,白天升起的煙霧也足夠讓人看見。
王蒙毅拿着小刀戳開兔子端看片刻,他将兔子再放回火上,提醒兩人:“準備收拾東西吧,待會就好了。”
封儀擡頭看身後,夕陽低垂,等他們走回别墅,這最後一抹光線大概也就消失了。
張彥林幫着撲滅了火堆,撒上沙子防止複燃。
回去的路上封儀沒提任何東西,烤兔子張彥林拿着,王蒙毅則抓着兩隻兔子的耳朵。
壞消息是,他們還沒走到别墅天就快黑了。
好消息是,回到别墅的時候剛好開飯。
封儀還以為他們要錯過飯點了呢。
牛阚從沙發上起來,正準備往餐廳去。
“你們回來了?”
王蒙毅朝他點頭,牛阚也跟着點了下。
“正好開飯。”
說完他悠悠走了。
難得見李茵和張憶一起,端着盤子從廚房裡出來。
李茵看到封儀,愣了一下,笑道:“我還以為你在樓上睡覺,正想着待會要去叫你呢。”
封儀熟練的朝她笑笑,沒應。
兩人和藹的笑笑,李茵目光移向她身後的張彥林。
手上的烤兔子。
“呀?還帶菜回來了?”
李茵走上前,伸手要接過張彥林的兔子,另一邊的王蒙毅占着地利先朝他伸出手。
“給我吧。”
張彥林順勢把樹枝交給他。
王蒙毅擡起手,露出手裡的兔子,對李茵說:“我拿進去就好了。”
她嘴角的笑意淡了淡,還是朝王蒙毅伸出手,跟在他身後進了廚房。
“诶,給我就好了,待會還要切……”
李茵一走,張彥林拽着封儀坐下來,封儀拍了他的手,力道不輕。
“姐。”
他捂着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他左右望望,俯到封儀耳邊道:“誰叫她陰陽你。”
真要叫早上樓了。
“别亂說話。”
話音剛落,張憶從他身後路過,張彥林抿了抿唇,看向封儀,面露無辜。
誰知道張憶那麼巧剛好從他身後經過?
他伸手拿過封儀的碗,站起身。
“我去打飯。”
“我跟你一起去吧。”
兩人走進廚房,飯鍋前已經排起長隊。
王蒙毅手裡端着一個盤子,跟他們交錯離開廚房。
封儀拿走張彥林的碗。
“你再去拿一個。”
餐桌上那道烤兔子連遊珩都誇了幾句,張彥林忙着跟人搶兔子肉,王蒙毅反應卻很平淡,飯菜一口一口的往嘴裡塞,對大家的誇張幾乎是充耳不聞。
李茵吃掉一塊兔肉,停下筷子問王蒙毅:“用的什麼調料啊?這麼香。”
王蒙毅說了配料,她點了點頭,卻沒了下文,就像是随便問問而已。
一頓飽飯後,衆人紛紛離桌。
“放哪我待會收就好了。”
李茵壓下了張憶手裡的碗,遊珩晚飯吃的不多。
“太油膩了。”
遊珩擺擺手,拒絕了李茵再吃點的建議。
“那我給你做點宵夜吧,晚上餓了能吃。”她說完,觀察着遊珩的反應。
遊珩點頭應了,跟李茵談論完,轉身上樓去了。
李茵回過頭,餐桌上的碗筷已經不見了,晚餐剩下的飯菜也已經張憶被收了起來,李茵轉頭往廚房去,張憶正站在水池前洗碗。
“哎呀,我都說了讓我來就好了。”
張憶朝她笑笑。
“沒事,姐,我幫你洗點。”
“哎,都說了不用你幫忙。”
嘴上是這麼說的,話裡卻是壓不住的笑意。
李茵擺手笑了笑,搶過她手裡的布。
“玩去吧,我來就好。”
田中乾在樓下等了老久才送走了最後一個人。
“你還不睡?”
田中乾擡起頭,就見王蒙毅站在一樓頂燈開關前,一手按在開關上,側着身看他。
他下意識轉頭看了任如新一眼,對方睡得很熟。
王蒙毅擡手關掉了一些小燈,看樣子要上樓了。
田中乾連忙站起身,道:“剩下的我來就好。”
而後很順利的接過了王蒙毅的工作。
他将一樓的燈都關掉,大門早被王蒙毅關上了,他扶着牆,在原地緩了緩,适應了眼前的黑暗,才摸黑上了樓。
田中乾回到自己房裡,又在自己房間熬了挺長一段時間。
他幾次伸手觸摸把手想要開門,又怕有人沒睡熟,轉身坐回床上,然後下次又接着重複同一個動作。
直到夜色漸深,窗外的蟲鳴交錯着響起,田中乾才停下在門和床榻之間輾轉的腳步,坐在床上安靜下來。
他背靠着床頭,桌上亮着小台燈,燈光幽幽,點亮床前這一方小小的天地。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田中乾朝窗外看去,那輪月框在長方形的窗裡,明亮亮的照着地面。
夜色很幹淨。
他擡起手,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底是壓不住的倦意。
田中乾輕輕拍了拍臉,想了想,他起身沖進浴室,又重新洗了一遍臉,以此洗掉身上的倦意。
他擦幹淨臉,從浴室裡邁出來,門外響起敲門聲,他吓了一跳,毛巾險些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