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自來，不問自答的冉司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自顧自地簡略回答了沈務辭的問題。

冉司行說他和原衪達成了交易，讓原衪給他白打10年工就同意幫助他脫離這個無限循環沒有盡頭的世界，他幫助原衪成為一個監察官，擁有自主權，不再是一個被系統自主機制左右的npc。

原衪加入冉司行的大營中，成為他隐形的左膀右臂，幫助他處理政務上的龌龊事。

“你男朋友不信你失憶了，便要和你舊事再現。正好我最近要考察你的品行是否端正，就讓他借着這個借口來找你了。不過，沈務辭，你有點讓我失望了，你怎麼就屈服于美色了呢。”冉司行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們那些舊事倒是個戀愛的反面教材，我還想看着你追夫火葬場，，結果原衪這人太讓我失望了，一點都不争氣。”

沈務辭：“我還真是抱歉了……”

原衪：“…………”

“至于阮暮嗎？我覺得要保留點懸念才有意思，我目前現告訴你這個世界的主人公就是這個女孩。”

沈務辭禮貌微笑，譴責地剮了原衪一眼：“你太讓我失望了。”他之前還以為原衪是主角，他對原衪的濾鏡果然太重了，沈務辭想要抽死過去信誓旦旦的自己。

“而且阮暮她不同于其他世界的主人公，縱使世界反複跳轉，她卻保留着每一次的記憶。不像你男朋友還失憶過一次。”

沈務辭心思一沉，這種事在過往的事例中絕無僅有。

“至于這個世界嗎？好問題。這個世界是基于真實事件，阮暮在她的人生中抑郁選擇自殺了卻殘生，卻被困于她死前人生最痛苦的回憶裡。阮暮會在每一次循環中自殺，再從頭來過。你猜猜她自殺過了這麼多次，催生出了什麼？”

沈務辭腦海裡頓時浮現出阮暮和一個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相擁的場景，他張了張嘴卻失語。

“自殺是對生活不再有希望了，但她真的沒有任何怨念嗎？在某次自殺後，之前的怨念積少成多竟然形成了一個新的阮暮。”

“據我了解，這個女孩的新名字是林望舒。望舒意指月亮，也是阮暮心中白月光的存在。阮暮發現她後，收養了這個和她共用一張臉的女孩。之後的事，是她們兩個人的事了，她們具體是什麼關系，隻有當事人最清楚。”冉司行意味深長地道，不明點出來，但三人卻默任了那個答案。

“所以，還有什麼要問的嗎？不用謝，接下來你們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改寫be結局，皆大歡喜。”冉司行手放在交疊着的雙腿上道，“你們倆的愛情故事，你倒是忘得幹幹淨淨的，要不我告訴你些，需要我将另一位請出去嗎？”

沈務辭往下扯着嘴角在内心大大地翻了一個白眼道：“唔——你還怪貼心的嘞。”他對這些故事其實不感興趣，俗套的愛情故事，無非那些事……但他……他就是聽聽，不聽白不聽。

“好的，那原衪你先出去一下，不然你男朋友不好意思。”

清完場，沈務辭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好了，您請說。”

“不用謝，你是圖令的師兄。我事先說明一下，我隻了解關鍵部分，其餘你忽悠原衪告訴你吧。”

“其實下面我要和你說的我還沒和原衪說過，你們的事情我具體不了解，我一個事外人就不多摻和了。”

“你當年被強制退出這個世界的時候，其實是有記憶的。你為了事業抛棄原衪，又為了原衪，冒着被發現的風險私底下查找将npc與世界機制剝離聯系的方法。你師傅發現了，覺得你孺子不可教也，不該耽于情愛，就讓當時他的故交幫忙消除你的記憶，不讓你再錯下去。剝除記憶後，又附加上一段新的記憶。”

沒有血迹的襯衫，不懂拳腳卻和喪屍百戰百勝……一個個漏洞百出的細節像是熱運動中的分子瘋狂撞擊着沈務辭的心髒。

“之後你們倆橋歸橋，路歸路，不再有任何聯系。這本來是你們的結局，但是後來我出現了……有一個現成的羊給我占便宜，我當然不會放過了。”

“你們的愛情故事應該很感動，不對，應該是你當年騙的小夥子太深情，不然原衪不會在世界裡為了找尋你的存在質疑世界讓世界意識動蕩，當時人手不足，我親自來這個世界，并發現了原衪。我當時了解後，還覺得你是個狠角色，值得栽培。畢竟無情的人最适合當系統了。”

“你說說你當時忍得住，現在怎麼忍不住了呢。人是要進步的，不能退步。你這個樣子，我無法安心退休啊。”

“要說的就這麼多，你目前恢複記憶的方法，原衪和我已經盡力在找了，目前還是毫無進展。”

“你們這對鴛鴦還真是折騰人，我和圖令已經有五天沒見面了。你懂嗎？”冉司行幽怨地望了一眼沈務辭。

沈務辭抿了抿嘴唇，下唇被牙齒咬得發白。知道所謂的事實後，他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雲淡風輕。他的鼻翼若有似無地翁動，短短幾分鐘談話，沈務辭卻仿佛做了一場黃粱大夢。

“對了提醒你一句，你的能力可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