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說到成親...“爹,我也有了意中人,是俞家大房的獨子俞清然,他此時正在書院上學。”
賀峮問他:“就是昨日與你一同去報名的那個孩子?”
“你見過?”
“嗯,孩子倒是挺好的。”見到他們不卑不亢,态度自若,是能做大事的。
賀知衍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估計是負責登記的夫子不知他去處,但是認出了俞清然在術數院,先找到了他,再來的至誠堂。
“我和他也已确認了關系,此次回去見了娘親之後,還要勞煩你們也準備準備成親的事。”雖然是剛相認,但賀知衍一點見外的心思都沒有,先不提他是一個成年人的芯子,好歹他是重生而來,賀峮或許是十年沒見他,可賀知衍見他還是在月前。
賀峮是吓到了,他騰地站起來:“這麼快?”
“不快了。”像是想到了什麼,賀知衍的唇角勾了勾,“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賀峮看着他,他能清晰地從自己兒子眉眼輪廓中看見他對那人的心意,這是一種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改變的堅定,賀峮是過來人,當年他倔起來的時候也沒一個人認為他能娶到意中人,結果就是讓他如願以償了:“爹知道了,一會他下課,我們一起用膳?”
賀知衍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此事不急,等他做好準備再說。”
他既然這樣說了,賀峮隻能答應他。
***
下課鐘聲響起後,俞清然與柳春見從課堂出來,卻隻見到謝忞一個人在外面等。
柳春見挑了挑眉:“他呢?”
謝忞深深看了他一眼:“屋裡。”
柳春見問俞清然:“他一個書童,不來接你,藏在屋裡做什麼?”
俞清然搖搖頭:“不管他。”他又問謝忞,“讓你打聽的事如何?”
“不在。”
俞清然與柳春見是發小,和謝忞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對方是他們四歲那年到柳春見身邊伺候的,即将十五年的時光,都可太了解對方了。
他早就習慣了謝忞的寡言,他沉默一會,念叨着:“難不成真讓季平安說準了?”
“你嘀咕什麼呢?好端端地打聽俞清禾做什麼?你們又吵架了?”
“不是,走吧,去膳房。”
“哎,早上農學院的夫子找你做什麼?”
“找季平安的。”
柳春見嗯了聲:“他被選上了?”
這都一上午過去了,估計父子倆也已經相認,十有八九季平安的妝也去了,一會回去宿舍,春見也會見到他的真面目:“季平安就是賀家那個流落在外的兒子,今早上是太傅找他,隻是怕打擾我們上課,讓夫子過來問而已。”
“什麼?”柳春見吸了口氣,“你們的關系可真複雜。”
還有更複雜的呢,俞清然歎氣,倘若賀知衍真是做了個預知夢,那這就更是一團亂線,怎麼理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