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然回過頭,他的眼睛是紅的,臉和嘴巴更紅:“你這個瘋子,說了不準亂親。”
“沒有胡亂,而且章是你自己蓋的,我沒答應。”
俞清然瞪他:“你沒說話。”
賀知衍打定主意一甩到底:“沒說話不代表默認。”
“你...”俞清然吵不過,氣的躺下并背過身去不理人了。
***
日落之時,賀峮又找了過來,告知賀知衍他準備去季家道謝的事。
落日熔金,整個山林都被籠罩在一層金色中。
賀知衍收起已經被晾曬好的衣裳,聞言嗯了聲:“等過兩日吧。”
“你有事?”
賀知衍搖了搖頭:“回去前我會去找你。”
見他不肯說,賀峮也不敢勉強,隻是又問:“晚膳還是跟爹一塊?”
中午顧念着父子二人剛相認,賀知衍便陪他用了午膳:“晚膳我想跟然然一塊吃,明早我再去你那。”
賀峮不願也隻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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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宅西院,二房院子。
包括俞老太太在内,人員齊全。
跟書院告了假的俞清瑞和俞清禾也在。
此時,俞清瑞一臉激動地看着去打探消息的二老爺的心腹:“如何?”
心腹不敢隐瞞:“信息都對得上,奴婢還打聽到季家還留着當年撿到季平安時的信物,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俞清瑞右手成拳擊打左手掌心:“爹你這回信了吧,那季平安就是賀太傅的兒子。”
俞晚飔也很激動:“這事得從長計議。”
俞老夫人,也就是俞晚道俞晚飔二人的生母,以拐敲地,吸引衆人的目光到她身上,體态圓潤不顯老邁的老人家冷聲吩咐:“這事不能傳出這個房間,倘若讓我發現有誰走漏了風聲,小心身上的皮。”
這意思是連大房那邊也要瞞着,衆人自然懂。
俞清瑞湊上前,親昵地扶着老人家的胳膊:“祖母,你說該怎麼做?”
俞老夫人犀利的視線落在乖孫身上,原先冰冷的語氣已自動柔軟九分:“你覺得呢?”
“孫兒覺得,倘若隻是将季平安的消息告知賀家,也僅僅隻是得賀家一句可大可小的感謝,但倘若是親戚關系就不一樣了。”
俞老夫人點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那季平安是個天乾,衆所周知,天乾的另一半非坤澤莫屬,而坤澤,咱家不就有一位嗎?”俞清瑞拿眼神看坐在一旁的俞清禾。
俞清禾注意到他偷偷摸摸的目光,平靜地捅破他的心思:“你想讓我嫁給一個傻子?”
俞清瑞當即就咋呼了:“什麼傻子不傻子的,那是咱們家得道升天的通天梯。”
俞清禾一向知道自己要什麼,别看俞家是有錢,可在賀家面前,俞家給他提鞋都不配,更别提俞家的錢幾乎都是他大伯掙來的,而他的親爹與大哥,說好聽點是俞老夫人的心頭寶,可誰不知道他們隻是大伯财産上的兩隻蛀蟲。
他無法靠親爹與大哥擺脫商戶的身份,那就隻能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
别說季平安是個傻子,就算是個癞子,隻要他是賀太傅的親兒子,俞清禾都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