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亭沒辦法再繼續騙自己,腳步加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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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兒。”
原以為薄雪濃不可能在屋中的,沒想到她順着氣息一路找來,居然隻看到了熟睡的薄雪濃。
她身上沒有血腥味,唯有淡淡的木香。
她蜷縮在被子裡,躺得闆闆正正,沒有醒來的意思。
怎麼看都不像是剛剛殺過人的,血蓮印記不會出錯,那就是薄雪濃在裝睡。
沈煙亭微微皺眉,她捏住了被角準備強行将薄雪濃從被褥裡提出來:“濃……”
被角被掀開一角又很快被扯了回去,沈煙亭的聲音也戛然而止,她怎麼也沒想到被中的薄雪濃居然不着寸|縷,細長雪白的頸子下是更為柔白的胸口,再往下……還好她隻揭開了一點。
沈煙亭摁着手腕,靜默地離開了床邊,一時間思緒翻湧。
薄雪濃兒時她也曾幫她洗澡換衣,可她現在不小了。
人長大了,心也變了,再也不會什麼都聽她的了。
“濃兒,我有話跟你說。”
床上的人還是沒有反應,相反那股木頭香越來越重。
沈煙亭立刻反應了過來,長袖輕輕一揮,床上的人就變了樣。
懸墨劍和木頭娃娃分開跌落到了床邊,沈煙亭走過去撿起來了那隻血染紅的木頭娃娃,眉心輕擰,她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應該強行催動的簡陋版換息術……問題是她從未教過薄雪濃換息術,薄雪濃是從哪學的?
這麼多血,她是不知道疼嗎?
沈煙亭緊了緊手心的娃娃,目光忽然落到了懸墨上。
她将懸墨撿了起來,先感受到不是靈氣,而是一絲戾氣。
可等着她再探時,戾氣早已消失不見。
沈煙亭微微抿唇開始回憶懸墨的來曆,懸墨劍是薄雪濃築基成功該擇道時羅阙宗宗主派人送來的,說是能壓制薄雪濃的血脈。沈煙亭當時見這把劍靈氣充裕到接近神劍,想着羅阙宗宗主極好的人品,也就把劍給了正好缺本命劍的薄雪濃,還騙傅媪情是從羅阙宗少宗主手裡赢來的。
現在又覺得沒那麼簡單,她想仔細探探懸墨劍的秘密,窗外忽然躍進了一人:“師……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