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是這樣。”傾聽者發出很長的應聲，微微點了點頭。

向祁清有點無奈，她想留下一點好的印象看來是不行了，這個人上來就是當面揭她的底，惹得她啞口無言。

“不說她了，所以你到底要不要......”

“我可以給你也取一個外号嗎？”

姜晏予打斷她的話，仰面擡起她的頭顱，靈動的眼眸代表着毫無他意：“叫你火球好不好，不愛說話的是冰塊，那你話這麼多，一定是相反的火球。”

不少看熱鬧的人笑出聲，不知道是在笑這個無意義的外号，還是在笑那個吃癟的女生。

“我......我，不好，我不喜歡！”女生無法反駁，自己手上還捏着人家剛送的東西，昂貴華麗又不實用，她不想歸還，隻能忍着氣離開，還帶走了相當一部分探究的目光。

畢竟大家已經明顯地認識到，新來的轉學生非常有個性，并不是個随波逐流，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想要和她做朋友，貌似沒那麼容易。

“清澈的清。”

方才還繞了一圈的人潮散去，給了向祁清不少喘息空間，姜晏予沒事人似的繼續她倆沒說完的話題：“前兩個字是姓，那我喊你清清，你會介意嗎？”

“......不介意。”向祁清小心翼翼，她不知道為什麼隻有自己會得到這種待遇，“其實你沒必要選擇我，剛才那個女生人緣很好，你選了她，會更有助于你融入這裡。”

“為什麼要融入這裡？”姜晏予面露不解。

“因為人都要這麼做，不然沒法在一個地方生活下去。”

“那你怎麼不融，”她反問道，撐肘打量對方，“會說大道理的人自己反而做不到，真是有意思。”

向祁清稍顯心虛，正想着怎麼挽回，卻看見姜晏予一撐桌子，俯身湊了過來，湊得很近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熱氣：“不過呢，我喜歡有意思的人。”

向祁清徹底慌了。

她的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裡，對面的人臉上細細的絨毛全都清晰可辨，撲面的清香萦繞環身，細聞能發現這不是洗衣液的味道，而是一種淡雅的木質香。

姜晏予看她呆滞住了，緩緩勾起唇角，笑得很甜：“對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怎麼寫，我寫給你看。”

娟秀的字體在白紙上劃出“姜晏予”三個字，書寫的人滿意地将其舉起，鄭重地送給了她：“給，我看書上說，交換名字是成為朋友的開始，到你給我了。”

“我的字不好看。”向祁清退縮了，她的心頭突然産生了一點自卑感，這種從來沒有過的情緒，卻在今日、在這個人的面前顯露。

“可我都送你了，我不管，你得還我，否則你就是沒打算和我當朋友。”姜晏予鼓起小臉，擺出一副生氣的表情，仿佛拿不到就誓不罷休。

這下某個人變得很緊張，她提了兩次筆，猶豫幾下都沒敢寫，最後拽起書包，在裡面翻翻找找，找出一張嶄新的賀卡，是她那個表弟為了躲避舅母的瘋狂質問，塞到她的書包裡的。

她照着前桌貼在椅背上的貼紙，歪歪扭扭地畫了一隻卡通小貓。

“......給你。”

“用這個來抵。”

姜晏予扯過那張賀卡翻來覆去看了看，面上略有點嫌棄，口中說着“也行吧”，還是收下了。

“清清，從此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這就是我們朋友的證明。”

她晃動手上的賀卡，卡通小貓在上面搖搖晃晃，宛如活了過來，想要躍出那張紙面。

“無論在哪，隻要看到它，你就一定要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