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那個時候畫的。
她都忘了。
向祁清盯着那個頭像看了半晌,她不知道那行小字是什麼時候加上去的,更不知道姜晏予竟然一直留着她随便亂塗亂畫的賀卡,留了快十年。
在戀人之前,她們明明還是最好的朋友。
一種說不上來的情緒蔓延至深,浸滿軀體所有角落,那一瞬,似乎有什麼強壓下的感情重新翻湧。
自己真的,徹底不在乎了嗎......
那行小字清麗靈動,宛如書寫者本人那般心思細膩。
姜晏予用這張賀卡當頭像來加她好友是為了什麼,為了讓她看到而想起來從前的事嗎?
隻可惜諷刺的是,她們之間的聊天記錄除了離婚以外,沒有别的。
向祁清抿了抿唇,看天色不算太晚,就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你還好嗎?”
過了不久,屏幕忽的亮起,她忙拿過手機看,不是姜晏予的回複,而是置頂的“大溪”。
大溪:“最近和你的寶貝老婆相處的怎麼樣?”
她甩了甩微濕的頭發,往沙發上一坐:“離婚了。”
大溪:“這麼快,破世界紀錄吧?”
“一時半會跟你解釋不清,”向祁清有些無奈,她聊天框翻來倒去地點開關上,也沒有新的消息發進來,“你說,她現在不回我消息,是生氣了還是出事了?”
“姐姐,你都跟人家離婚了,還強迫别人回複你呢,不删了你就不錯了。”
雖然隔着屏幕,但她仿佛能感受到何少溪的語氣:“我估摸着,絕對是你擰巴所以才提的離婚,你要是實在放心不下,去找她不就好了。”
有道理。
向祁清仔細想了想,無論如何,她的本意不是傷害姜晏予,若是她真的因此一蹶不振,自己反而會心生愧疚。
明天去看看她吧。
“對了,對了。”
何少溪的消息再次發來,閃得很急迫:“過段時間我可能要來C城出差,向向,做好接待我的準備吧!”
向祁清笑着回:“好,到那時請你吃飯。”
前一天晴朗無雲,今日卻下起了雨。
雨水聲淅淅淋淋,向祁清提前和塗思竹請了假,撐着傘走在雨中,往C城的姜氏集團去。
高聳的大廈在雨中顯得朦胧,似有雲層環繞。
“女士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寬敞的大廳中接待的行政小姐帶着公式化的微笑迎上來,向祁清接過她給的塑料袋,将濕透的傘收好放進去:“沒有,姜晏予在嗎?”
“姜晏予......”行政小姐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您是找姜總,能麻煩問一下您是姜總的什麼人嗎?”
“她的......她的熟人,你跟她說我叫向祁清就行,她會知道的。”她糾結了一下,沒說出結婚這個身份,怕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行政小姐說着稍等片刻,就回前台打了個電話,還貼心地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服務态度熱情到位。
沒多久,一位穿着休閑,戴個黑框眼鏡的女人便下來接她了。
那個女人其貌不揚,頭發随意紮起,水洗到發白的牛仔褲松松垮垮,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很難想象她是姜氏集團的員工。
她介紹自己名叫陳霜,是姜氏集團總部來的下調監督員,負責接待外來客人,也負責這棟大廈的情況調度。
陳霜說話平緩悅耳,很會找話題,和她聊天挺舒服。
“我父母想給我取一個好事成雙的意義,結果我總是壞事一起來,”她走在向祁清稍前一點,給她帶路,“向小姐找姜總有什麼事嗎,我沒别的意思,雖然她這兩天都有來公司,但是萬一她今天不在,你可以先告訴我,我替你轉達。”
都有來公司?
那為什麼不回消息。
向祁清心裡犯嘀咕,拒絕了她的提議:“不用,如果她不在,那我下次再來。”
随着電梯逐漸向上,陳霜又冷不丁地開口:“我們姜總平時特别忙,她把A市總部暫且交由别人代理,自己在C城開拓分公司,很少回去。不過我想,她不回去,也是因為信任那個管理的人吧,畢竟那可是跟着姜總打拼多年,連姜總母親都承認的好朋友。”
最後的“好朋友”三個字,她咬字特别重,惹得向祁清有些詫異。
“什麼朋友?”
向祁清沒忍住,問了一句,她和姜晏予認識這麼久,不知道她有什麼“多年好友”。
“聽說還是發小,兩家人從小就認識,前幾年才剛留學回來,又聰明氣質又好,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特别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