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我送你的玫瑰你喜歡嗎?”
向祁清快把自己盤子裡的飯吃完了,冷不丁聽到這句話,有些詫異:“你昨天不是問過了嗎。”
“我想多了解你,所以想先從你喜歡什麼品種的花開始,”姜晏予感受到對面有一股敵意在她的身上,特地說得婉轉,“作為朋友的了解。”
“原來花是姜總送的。”
塗思竹看熱鬧不嫌事大,平日慣會吹捧的勁上來了:“祁清今早一身香味,問她誰送的也不說,原來是有這種情況啊。”
郝玥洩憤似的在底下掐了她大腿一下,打斷道:“祁清不喜歡玫瑰,她不喜歡花。”
姜晏予淺淺微笑,轉而面對向祁清:“這位是?”
郝玥直接報出自己的名字,語氣稍冷:“我們見過的。”
“是嗎,我記不清了,”姜晏予用手指摩擦杯壁,睫毛垂下,“我平日事情很多,除了清清其它的都記不住,抱歉,這位郝,郝......”
“郝玥。”向祁清提醒她。
“對,郝玥小姐。”
姜晏予對這個話題一筆帶過,她下午急着要回本部一趟,此次抽了空,便沒太多時間能夠停留。她從位置上站起身,打算離開,留戀地看了一眼向祁清,同她告别:“我走了,清清,下次再來找你。”
塗思竹捧着臉頰,揮手揮得非常快,一邊贊歎姜晏予的美貌,一邊跟向祁清求問她們的認識故事。
向祁清目光追随那人出了門,拐過角落,消失在門外的盡頭後,端起餐盤就走,口中喊着回去上班,不搭理塗思竹的八卦心思。
“她絕對是故意的!”
郝玥的小臉氣得憋紅,她憤恨地錘了兩遍桌子,拽着塗思竹在向祁清聽不到的地方發洩怒火。
“誰?姜總嗎?”
“不然呢,不然呢!”郝玥壓低聲線,不想被人聽見,隻對着她一人的耳朵咆哮,“你也看到了,她裝作不認識我诶,我們第一次見你也在場的啊,我都記住她了,她怎麼可能記不住我!”
塗思竹捏捏下巴,佯裝思考:“哪次,啊,姜總來律所那次嗎?”
“姜總姜總,不許你在我面前這麼喊了!”
“我們是不是朋友啊,她針對我,你怎麼還無動于衷!”
“你想太多了玥玥,”塗思竹上前攬住她的肩,好笑不已,“可能就是忘了,她可是姜氏的總裁,日理萬機,大忙人一個,忘記也正常,她總不至于連不熟的人都要針對吧。”
“你懂個屁,你根本看不出來。”
郝玥擰了一下她的手背,眼神遠遠地望向遠處,嗓音逐漸變得柔軟:“不跟你說這個了,塗思竹,你覺得,向祁清為人怎麼樣?”
風從門口湧進,帶動淺色的窗簾飄動浮蕩,那個人直挺的腰背吹拂她的心事。
“嗯......不錯啊,幹嘛,你喜歡她啊?”
郝玥伸長胳膊,趴在桌子上,頭枕在手臂上,輕輕地說:“喜歡。”
塗思竹滿臉震驚。
“既然她們是朋友了,那你認為我有多少的幾率,能夠追到她?”
第二天的向祁清依舊起了個大早,早早就約好要和當事人攀談這個案件,這是她自轉到塗思竹名下以來,完完全全由她負責的獨立辦案。
塗思竹很信任她,她也想在實習期多得更好的評分,不讓她失望。
不過九點,當事人就已經等在了律所的會議室,從外面的玻璃門能隐隐約約感受到那種焦急的情緒。
她正要進去,一隻手橫過她的身前,手上還拎着一袋東西。
沿着手的另一端看去,隻剩郝玥泛紅的臉。
從昨天她的坦率,深深地震撼到了塗思竹之後,塗思竹就非常支持她去追向祁清,還說會幫她。
郝玥家境優渥,工作也隻是個閑職,混混日子,自然不用操心自己的生活,有人會替她鋪好路。
人生路途平坦,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追别人。
于是,她決定先從買早餐開始。
“給你的,我,我早上買多了,你吃不吃?”郝玥越說臉越紅,下意識地害怕被拒絕,脫口而出。
向祁清沒想太多,欣然收下:“感謝,我确實還沒吃飯。”
“我......”郝玥還想說點什麼,卻眼見她來不及地忙走去會議室,張開的嘴也慢慢閉合。
天衡律所的會議室比一般的大一些,空蕩蕩的屋子打掃地一塵不染,那位當事人坐在沙發上,一會擡頭看看時鐘,衣着整潔,看上去氣質很好。
向祁清給自己打打氣,邁着腳步走了進去。
那個沙發上的人眼神空洞,手上握緊自己的手機,屏幕偶爾一閃一閃,像有人在不停發信息。
“你是陳芷?”
向祁清禮貌地要跟她握手:“你好,我是塗思竹團隊的向祁清,昨天我們溝通過的。”
“向律師,”陳芷宛如被抽回了神,沒有接住她伸出的手,“我是來咨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