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這周身濃郁的靈氣……她的修為已經在他之上了!
“正是你姑奶奶我。”
對待這種下流胚子,顔朝阙自然也無需講究禮貌。
她大步流星地踏進屋子,随手揮了道靈力,就把何知綁了個嚴嚴實實。
她揚起匕首,把那亂七八糟的床幔割了個一幹二淨,這才能看清楚韓黛的情況。
“顔朝阙,你要幹什麼!這裡可是我二峰地盤……”何知嚷嚷道,一看便知心虛得很。
顔朝阙嫌他聒噪,動了動手指,把那五彩斑斓的床幔塞進他嘴裡,然後把他一腳踢到了床底下。
何知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扭動身體想要掙脫束縛,反倒讓床幔把他渾身都裹了起來。
整個人狼狽得可笑。
顔朝阙耳尖地聽到門外好像有喧鬧的聲音,許是有弟子前來看熱鬧。
她不動聲色地走到側面,擋住了韓黛的身體。
“顧奕,去關門,誰也不許看。”她冷聲吩咐了一句。
“是。”
韓黛坐在床榻上,她的雙腿被綁住了,隻能用手緊緊抱着自己。
她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小衣,顔朝阙能看到裸.露的皮膚上,分布着觸目驚心的淤青。
肩胛骨的位置,一道三寸長的鞭傷貫穿上下,此刻還在滲着鮮血。
顔朝阙去碰她的手時,她明顯害怕地瑟縮了一下。
“韓黛,别怕,是我。”她柔聲道。
瘦弱的少女終于慢慢擡起頭,顔朝阙這才看見她的臉上竟布滿了淚水。
顔朝阙拾起地上的衣衫,小心翼翼地避過傷口,披在她的身上。
“我來了,何知欺負不了你了。”她一聲聲地安撫着,韓黛的情緒終于平穩了些。
“讓我看一看你的情況好嗎?”
韓黛點了點頭,顔朝阙便将靈力從她的手腕送入體内。
是皮外傷,以及……心脈有損傷。
“他剛剛是不是踹了你的胸口?”
少女的臉上出現了幾分不堪,她咬唇颔首。
韓黛是木靈根,顔朝阙便從體内分出木系靈力,讓它護住了韓黛的心脈。
又用匕首挑斷了綁着她的繩索,扶着她坐到了床邊的木椅上。
她的餘光瞥見了不遠處的鞭子,想來何知就是拿它打的韓黛。
顔朝阙走過去,将它拾了起來。
她一腳踹在了何知的身上。
“笃,宿主禁止對仙門之人動手。”系統用力敲了一下木魚,以示提醒。
它檢測到顔朝阙心中憤怒值極高,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功夫。
豈料她直接望向了一旁的少女。
“韓黛,你恨他嗎?”顔朝阙問道。
少女已經做慣了奴婢,看起來仍有些怯懦。
可在顔朝阙鼓勵的目光下,她終于說出了真實的想法。
“恨。”
顔朝阙勾起唇角,臉上笑意清淺溫柔。
她握着少女的手,将那粗糙的掌心一點點展開,把鞭子輕輕放在了正中央。
“現在,正是報仇雪恨的好時候。”她嗓音輕快,卻莫名讓人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
韓黛瑟縮了一下肩膀,低聲道:“可他是入塵真人的大弟子。”
“大弟子,”顔朝阙托着她的手背,拇指覆着那瘦弱的骨節,帶着她用力握住柄節,“那又如何!”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軟鞭淩空而起,從兩人面前呼嘯而過。
而後重重地落在何知的身上。
他自小嬌生慣養長大,哪裡被人這樣對待過,此刻痛得蜷縮在一起,嘴裡不停地發出“唔唔”的聲音。
“想不想再來一次?”顔朝阙直起身子,細聲細語地問少女道。
雖是詢問,可那灼灼的目光裡,分明滿是鼓勵之意。
韓黛沒有說話,可也沒有放開執鞭的手。
終于,她鼓起勇氣,舉起雙手,自己舞下了那算不得重的一記。
明明是在打人,她自己反倒先紅了眼眶。
“你做得很好。”顔朝阙拍了拍韓黛的肩膀。
她蹲下身子,唇齒間吐出一個利落的字:“定。”
剛才還扭得和麻花似的人,霎時便不得動彈。
顔朝阙拿着塢石匕,刀刃劃開繞在何知頸部的床幔,而後往上一挑,将那張醜陋的臉暴露在空氣中。
冰涼的匕首抵上了他的臉,刺骨的寒意讓人瞬間頭皮發麻。
“何知,今日隻是打你兩鞭子,算是送你的小禮。”
“若來日再讓我知道,你做這些欺男霸女的勾當,我保證你的身體,再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完整。”
她的刀慢慢向下,下巴、喉嚨、胸膛……乃至小腹。
興許何知從沒有被這樣羞辱過,他的臉漲得通紅,幾乎變成豬肝色。
說話也口不擇言起來。
“顔朝阙,你還真把自己當救苦救難的神仙了?”
“你救得了一個,救得了全部麼?”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笑了出來,語氣張狂至極。
“我今日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可那些日月峰的美人們便沒有那麼幸運了。”
“我不信,你在我師父面前,也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