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又是方承牧組的局,人都聚一塊兒玩,她覺得吵,一個人坐在吧台。
新來的調酒師年紀不大,坐她對面,他始終低着頭調酒,想看她又不敢。
周圍人叫他阿C,她也跟着叫,叫一聲就臉紅一下。
油嘴滑舌見多了,這種算清爽黃瓜那類,最近不順心的事太多,紀嘉臻恰好吃這一套。
“這麼調沒意思,玩點好玩的。”
這麼一句話,就把人拐到樓下包廂了。
不過身份對調了下,變她調酒,阿C來喝,還加了點花樣。
“你對調酒這麼熟,能喝出我在酒裡加了哪些東西嗎?說出三樣就算你赢,能從我這拿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
賭注太過誘惑,沒人會拒絕。
但她又補充一句:“你隻有三次機會。”
阿C的眼睛被蒙上,聽覺被放大,耳邊是暧昧缱绻的純音樂,和紀嘉臻往杯裡加冰塊兒的脆響聲。
第一杯她沒上難度,隻加了一種酒進來。
她把酒杯遞到他唇前,阿C緊張,忘了細細品嘗,一股腦就咽下去了。
紀嘉臻笑他:“隻能喝一口哦。”
阿C臉又紅了,結巴着說酒裡有什麼。
“金、金酒。”
她看着他,“還有呢?”
“……荔枝。”
“兩個。”
第三個他想了很久,最後猶豫着說出口:“檸檬汁……”
紀嘉臻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是西柚汁。”
說完繼續調,沒過多久,又把酒杯遞給他,這次是直接遞到手上,剛才那杯沒猜出來已經讓她失去點玩心了。
青澀是好事,過度緊張就讓人索然無味了。
“這杯是照着你們酒單調的,可不能再猜錯了哦。”
阿C喝了口,“伏特加……”
紀嘉臻不說話,等着他說下一個。
“薄荷水。”
“……”
“橙汁。”
紀嘉臻歎一口氣,“又錯了,酒單上可寫着,這杯是招牌,叫……”
門忽然被推開,紀嘉臻的話被打斷,她回頭看,門口的人背着光,整個人都是暗的,身後的光顯得有些刺眼。
“讓我來看你是怎麼跟人調情的?”
聲音的冷和語氣的壞一聽就知道是誰。
“……冰與火。”
她把那句話說完,眼睛看着門口,話卻是對着阿C說的,“遊戲到此為止,你可以走了。”
阿C下意識想摘下眼前的遮蓋,被紀嘉臻攔住了。
“别動,我扶你到門口,出了這個包廂再摘。”
她手握上阿C的胳膊,帶着他往門口走,走的每一步,眼神都落在門口那人的身上。
好像,黑暗中,他也注視着她,和她扶着阿C的手。
他往旁邊側下身給阿C讓路,人徹底進入包廂,紫光一寸寸上移,從胸口攀升到喉結,再到眼睛。
轉身,聞斯聿的臉漸漸清晰。
紀嘉臻反手關門,關完門往旁邊邁了一步,姿勢巧妙,恰好把他堵在牆角。
“那你不也一句話就喊來了?”
來之前她給聞斯聿發了微信,一串數字,包廂号,“8883。”
聞斯聿的手貼上她後頸,有些涼,使了點力,她往前踉跄一下,手扶上他胳膊。
“我見不得人?”
她借口完美:“被人看見了不是毀你不近女色的人設嗎?”
“是怕毀我人設還是擔心跟我扯上關系後不好泡别人?”
說實話她沒想到這一層,但這話在理。
“都有吧。”
聞斯聿拇指貼在她耳根,“跟我玩,得跟别人斷幹淨。”
紀嘉臻笑,“現在是你更想跟我玩,該我來提要求。”
感受到胳膊上的那隻手往下滑,順着小臂内側滑到他手掌,指尖刮着他手心。他半分沒動,任由她玩,“行,你提。”
紀嘉臻盯着他的眼睛微微眯一下,唇角的笑瞬間變了味,壞心思寫在臉上了。
“你喝杯酒,我就斷。”
聞斯聿應聲松手,她轉身就要去調酒,又被拉住手腕拽回來,對上他那張笑臉,壞勁和她如出一轍。
“換個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