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緣奔過去想拿,黑袍人立即丢出黑針阻擋,狠瞪一眼藍衣男子後,他才如夢初醒般上前,忍着灼熱将手探進竈内。
“砰!”一把劍插入竈台。
他再次驚叫後退,跌坐到地上慌亂往後爬。
而伴随着他的大叫,房屋支柱終于倒塌,火勢蹭地上漲,将所有人烤的通紅。
雙方僵持不下,鬥得狠了房梁就往下掉,腳邊的火舌亦附身而上,實在難以施展。
藍衣男子趁機撿起柴火往竈台丢,又急轉身子把其他匣子裡的東西倒到張牙舞爪的火上。
莫緣嘗試移形到他身邊,但沒把控住落點準度将自己扔到了屋外,被時時留意他的沈秋躍出去帶回。
回來時黑袍人黑針匕首齊出圍堵祁思語,正要得手時被突然出鞘的“嫣然”猛烈擊退。
一人一劍就那麼纏鬥起來,“嫣然”越戰越猛逼得黑袍人騰不出手。
祁思語和沈秋撲倒抓住時機藍衣男子,奪過匣子丢給莫緣。
莫緣急忙打開查看,可裡頭已然空無一物,倒出來的東西在大火中全部化為灰燼。
房屋承受不住轟然倒塌,溫度熾熱到燎起痛感,三人拽上藍衣男子快速撤出。
“走!”
修士們毫不戀戰轉身就跑,然而黑袍人卻像瘋了一樣緊追不舍,暗器盡數往藍衣男子丢。
“救我救我!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藍衣男子緊緊抓着沈秋,整個人抖得跟篩糠似的。
沈秋被他扯得東倒西歪,祁思語想幫忙但嫣然還沒回來,隻能先跳回去喚它。
“那群腦子不好使的抓我來幹活兒,現在還想殺人滅口!”藍衣男子站上佩劍後叫得更加大聲。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晃她!”莫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拉不開他,氣得一巴掌拍他腦殼上。
眼看抓不到藍衣男子,黑袍人不再顧忌落到身上的攻擊,斷手斷腳也要扒住他,甚至有人碰到個修士便緊緊貼上。
“小心!他們要自爆!”
這下他們想直接使用移形也不妥了,就算一無所獲大家也得全須全尾地走。
沈秋大喝着提醒,甩出佩劍把幾個黑袍人斬落。
卻突然劍身一重,搖搖晃晃險些墜下去。
“救命救命!”
藍衣男子腳踝被抓瘋狂踢踹,莫緣想把人推下去,但那黑袍人完全不留機會,周身靈力湧動至巅值。
就在那一瞬間,莫緣暴起拿過他們腳下的佩劍。沈秋迅速領會,在四個人同時掉落時控制另一把飛回的佩劍變大接住他們。
“不啊啊啊啊啊啊!”
“轟——”
靈力爆炸聲吞沒藍衣男子的慘叫,随即接連不斷的轟鳴炸開。
“快走!波動太大了!”
“不行!防護罩!”
有修士大喊,所有人停步施法,半透明水流般的罩子自茶館上方撐開,越來越大籠住這小截街道。
悶雷聲從裡面頻頻傳出,從遠處看如有無數煙花炮竹不間斷燃起,将本散發着淡淡光芒的護罩炸得一亮又一亮。
暴烈的靈力波動分毫沒有溢出,橫沖直撞要破壞所有護罩内的人與物。
房屋倒塌、大火湮滅,平整的土路都被震烈破碎。
來的幾十名修士緊緊挨在一起。修為軀體更強大的蹲在最外圈,武器齊齊插于地上抵擋沖擊;修為較低體格較弱的在内圈中心,把靈力傳輸出去。
莫緣是個例外,他不進中心圈非要貼在沈秋身邊,一手一個緊抓她和莫緣,力道之大讓兩位修士都感受到疼痛。
祁思語很想開口,可稍一張嘴便有風沙争先恐後地灌進來,無奈隻得作罷。
他勉強睜開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和沈秋的手,束袖擋着看不見,但想必是紅了。
不知過了多久,爆炸的餘音慢慢消失,修士們緩緩放下掐訣的手環顧四周。
黑袍人不見蹤影,屍體也未留下。
“這到底是什麼邪術?”沈秋喃喃。
“我當是誰呢?原來又是些自視甚高的名門子弟在‘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幫凡人把屋子都掀了呢。”
防護罩自上而下消解,外頭的聲音随着修士身形的露出逐漸清晰。
三個看不出所屬宗門、穿着各異常服的男子站在護罩外,其中一人抱臂冷語,斜瞥過來的眼神充滿鄙夷;另有兩人不住扯他的廣袖勸他不要這麼說話。
“俞弟慎言,方才這防護罩内顯然有人打鬥,術法靈力接連碰撞,你也看見了。”
他們勸完又不好意思朝他們拱手笑笑,“諸位見諒,我這位兄弟脾性大,人又太過正直,看不慣一些有背景的修士仗勢欺人。”
衆修士沒理會前面的暗諷,離他們最近的人随意抱拳回禮,“此地的茶館是一殺人組織的暗點,我們剛找過來想找些線索,不想他們卻燒房自爆毀屍滅迹。”
兩位修士訝然,“竟這般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