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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朽木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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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他——”常穗揪住兒子偷藏蜜棗的手,“怎麼行禮問安,怎麼做個有禮貌的好孩子。”

梳着雙丫髻的小女孩忽然高舉雙手,笑的比春日桃花還甜,兩頰梨渦淺顯:“我也來教!我比阿算還有禮貌呢!”

祁荻蹙眉,作疑惑狀:“還要學規矩?”

“教養本就該是第一位的,更何況…”素衣女子忽然走向少年身旁,抓着手腕将他拉起,“冷宮教你在褥下藏刀,我教你往東宮心口插刀。你說哪個更要緊?”

女子掌心傳來的溫熱此刻顯得格外滾燙,昨日火場中瀕死的溫軟觸感忽然翻湧。他别開臉嘟囔:“…學便是了。”

往後數日,晨光未至時,祁荻已立在院中默誦《朝中計》,謝奚梧的戒尺在他腕上留下一道道紅痕,卻再沒罵過半句“朽木不可雕”。

烈日當空時,謝奚亭的軟劍換了木劍,木劍又換了鑄鐵劍,逼得他日日跪地三次。直到他終于挑飛她的劍穗,換來女子一聲輕笑:“野草長得再雜亂無章,終歸是生機勃勃。小子,你有點意思。”

某日夜半燭殘,常穗推門時,看見少年伏案睡去,墨迹未幹的宣紙上,《朝中計》旁還謄着謝奚梧批注的“民為邦本”。她輕輕抽走壓在他頰下的筆,卻不知他早已在她踏入院門時就已清醒,隻是貪戀這片刻假寐的安甯。

帶着女子身上那股淡淡梅花香氣的外衣輕輕落在少年脊背,他終于擡眼,卻在咫尺之内看到常穗纖長的睫毛。

“累了就歇歇,半個時辰後再起來抄。”湯碗磕在案邊。

祁荻突然拽住她衣袖:“一般慈祥的師父都該說今日不必再抄了。“

“我是嚴師。”常穗俯身時沉水香拂面,燭火倒映在金瞳中,她忽然端坐在少年身旁,望着少年眼下淤青,“你既然不困了,接着抄吧。”

少年沉默片刻,雙眸微眯,試圖表達自己的不滿。常穗親自研墨,又将方才擱在一旁那支狼毫筆遞向少年手中。

祁荻打了個哈欠,認命般抽過筆抄寫。筆尖劃過“孝”字時,他嗓音低沉道:“那日太子派人了結我,師父既然靠演了出戲化解…那現在宮裡該認為我死了?”

常穗指尖微頓,磨墨的速度放緩了些:“宮裡說你死于疫病,建了座衣冠冢在陲城。”

“死于疫病?”少年與她對視,忽然冷哼一聲,“父皇連我的屍身都不願看見,他們巴不得我當初就跟母妃一同死在火海裡…連我的名字都處處寫着棄子二字,根本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他再怎麼強裝倔強,也掩飾不了哽咽的聲音與眼中閃過的淚花。常穗仿佛看到自己十七歲那年,常年緊閉的遠門忽然打開,鑽進的卻是一抹銀朱色的光,她好不容易望見陽光,卻轉眼被塞進喜轎。

鬼使神差的,她擡手撫向少年發頂:“你不是可有可無的人,總有一天,他們都要仰望你。”

祁荻渾身一顫,感受着女子指尖傳來的溫柔,心髒忽然劇烈跳動。

“你這是在哄孩子?”他本不想離開這半刻親昵,卻依舊想裝作強者。

常穗格外認真地凝視他:“算是吧,更多的是想告訴你,從今往後疼了可以喊。你還是個孩子,有撒嬌的資格。”

“你當我同你兒子一般大?我今年可都十七了。”祁荻據理力争。

“我十七歲時都成婚了,一邊照顧病重的夫君,一邊照顧年幼的阿算。”燭火忽然爆了個燈花,常穗将手從少年發頂挪開,又忙将話題扯開,“殿下想做君王,先得學會看人心。明日休息,随為師去崖城,看看百姓對太子是哭是笑。”

“從前在宮裡總聽說民間對太子不滿,可我來京城許久,為何從未聽到怨聲?”祁荻撫摸腰間玉佩。

“這兒是熙市大街,”她金瞳映着月光,耳畔是街頭宵禁鑼聲,“除了皇城外全京城最富的地方。商戶多半領過太子恩惠,小販全靠東宮的面子做生意,幾乎這條街都是太子的。至于那些沒受恩惠的…若在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你猜其他人會不會拔了他的舌頭?宮裡尚且還有其他皇子的黨羽,這兒可是祁璿一手遮天的地方。”

“那師父能在京城立足,靠的什麼?”他忽地逼近,陰影籠住她半邊身子。

“五成靠自己,一成靠亡夫遺産,四成靠表哥打點,”她嘴角噙着笑意,“從商謀國都是同樣的道理,孤身一人終究是不好做,學會借力才是明智之舉。”

祁荻看着那張精緻的面龐,忽然發覺往日她總會點在額間的紅痣沒了蹤影,增加了留白,反而更讓金瞳更顯得耀眼奪目。他不經意間抿緊了唇:“可我自小便是孤身一人。”

“有我在。從前再是孤身一人,如今也不是了。”常穗忽然起身,“将湯喝了吧,别放涼了。收拾些東西,明日啟程。”

“師父,今日的湯裡又是什麼毒?”祁荻促狹一笑。

“噬心毒。”常穗格外配合他,在将要推開雕花門時回眸一笑,“沒想到你最适合做君王的一點,倒是這疑心病。”言罷,她轉身出門。

今夜微風,銀月當空照着庭中玉蘭樹,渡上光暈的嫩葉在微風中搖曳。

祁荻翻遍了衣櫥找出來時的玄衣,從前刮破的地方縫着細密的針腳,整整齊齊排成一行,袖口褪色的蕪沉宮字樣被金絲紋包裹,在燭光下泛起粼粼的光。隐隐約約間,他嗅到衣衫上的皂角氣混着梅花香。

與常穗身上的味道一樣。

他忽然紅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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