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藥墜湖的事就這樣過去,因為鬼谷子要突然閉關的緣故,鬼谷最近都很忙。趕在閉關前,鬼谷子紛發任務。
蓋聶和衛莊課程以及訓練量加倍,酆長甯則被要求将劍法領悟透徹,若是做不到,就要被丢去野獸遍地的後山荒野求生,活不活得下來全看命。
沒人想去那種鬼地方。
酆長甯不想,采藥的事足矣讓她心有餘悸,衛莊和蓋聶不想是因為那裡的環境太惡劣。
為了避免遭這份罪,這些天每每日落西山,總能看見三道搖搖晃晃的身影陸續爬出訓練場。
說“爬”其實不太對,畢竟真正爬出來的是體力最差的酆長甯。鬼谷的訓練太恐怖,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她自認還有力氣爬已經很不錯。
何況,蓋聶和衛莊沒有好到哪裡去。
訓練量翻倍的結果是站都站不穩,隻能拄着劍,慢吞吞走路,這是前所未有的。
看着氣喘籲籲隻差沒爬出來的兩人,便知道晚飯有沒有着落了。酆長甯歎氣,好在她回的早能緩過來些,自覺接過做飯的重任。
她的本意是吃完飯休息,奈何蓋聶和衛莊不這麼想。風卷殘雲吃完飯,恢複速度快的驚人,短暫休憩過後又提着劍分别去訓練場。
酆長甯目瞪口呆。
然而她并沒有要跟着内卷的意思,最近訓練多身體疲累,喜歡躺在房頂欣賞藍天白雲,順便思考思考深刻的哲學問題。這個哲學問題,包括但不限于她還要在鬼谷待多久。
她是閑不住的性子,在醫莊的那幾年雖有念端和端木蓉的陪伴照顧,到底還是想出門看看外面的世界,現在也依然如此。
鬼谷很好,但她想去别的地方轉轉,後山的玄虎都被她喂胖許多,也該準備放生了。
雲慢慢悠悠飄過,露出灼目陽光。
正要享受這恰到好處的暖陽,一片黑影罩在頭頂:“你天天躺在這裡,師父知道了會生氣。”
擋住她享受日光浴的人正是衛莊。
“先生他老人家忙着閉關,哪裡會管我。倒是你,若是完不成,先生恐怕會真的生氣。”
“你還是擔心自己吧,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他自覺尋空位坐下,“那種過家家的小孩懲罰還不值得我放在眼裡。你就說不準了。要是去後山可别喊冤,師哥也幫不了你。”
“我說小莊,你真舍得我去嗎?萬一我被野獸吃了,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你真忍心嗎?”
他看看身旁可憐兮兮的人,淡道:“忍心,特别忍心。我會把你的屍首帶回來好好安葬。”
酆長甯無語,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對了,我還沒問你。”
忽然想起些事情,衛莊迎着陽光躺下閉眼:“最近你為什麼見到師哥就跑?”
“啊,這個…”
該怎麼說,這些天來她和蓋聶很有默契,沒再提墜湖的事,隻是有時單獨遇到蓋聶她不免覺得尴尬,話不多說便跑路,這讓蓋聶很茫然。
現在看來,蓋聶已經茫然到讓衛莊看出來了。
酆長甯說服自己忘掉那天的事,可鬼谷就這麼點地方,不可能日日都躲着。所以在給自己洗腦的這段時間,她經常去找衛莊打發時間,順帶躲着點蓋聶,總要給她時間接受嘛。
但不能直接告訴衛莊,不然他肯定刨根究底。
“沒有原因。”
她義正嚴辭道,思考如何完美的圓出理由,衛莊睜開眼看看她;“不想說就别說了。”
這倒稀奇。
“小莊,你挺關心我啊。”酆長甯趴到他身邊仔細端詳他的臉,不壞好意的笑笑。
衛莊近來很奇怪。
他找她找得十分頻繁,理由也千奇百怪,像是後山玄虎沒肉吃找她去捉野兔,今天心情好拉她切磋。
課程重訓練緊,他竟然還能騰出時間,酆長甯是挺吃驚的,至于同不同意,看她心情。
前兩條答應倒也不是難事,唯獨最後那條——要找她當陪練可以,讓她用扶離。
衛莊沉默了。
不過如今,随着他的劍法突飛猛進,扶離劍也對他構不成太多威脅。
思來想去,酆長甯覺得衛莊總找她約架的原因很簡單,打不過蓋聶,可不得虐虐她這位戰五渣平衡平衡快要崩掉的心态。
思及此,她看向衛莊的眼神中多出幾分憐憫與慈愛,被衛莊當場抓包,一通修理。
少年看向她:“嗯,是挺關心你。”
酆長甯愣住,表情變得極為古怪,滿臉“你是不是吃錯藥”的神情:“你享受吧,我去練劍。”
說完,也不管少年探尋的目光,拾起扶離,跳下屋頂後不自在的回到房間。
當晚,酆長甯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正在追生前還沒有追完的劇,就看見收拾的光鮮亮麗的黑無常,滿面紅光還笑嘻嘻。
“做什麼?”
她警惕的挪動位置。黑無常拍她的頭示意安心,指指身上的西裝:“新買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
黑無常的笑容瞬間僵住,輕咳兩聲:“我要去地府吃席,順路來看看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很無聊。”
說完,她又想了想:“特别無聊。”
“……”
黑無常咬牙道:“有兩個帥哥陪你還無聊?别說不夠帥,我看VCR了,你很樂在其中,說說看喜歡誰?”
“嗯…從長相來說都差不多,但蓋聶的性格好,衛莊容易炸毛,不過他長得更對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