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先消消氣。”瞿邃在心裡暗笑,卻還是安撫着,“我覺得他們還是有點道理的,現在股價跌得太快了,先暫時收回來,對内先穩住股東,對外也能給群衆一個交代,讓大家先平複下來,至于以後的事情,等瞿昂回來再說,這中間的錢和股份我們先給他留着就好。”
瞿甫銘煩躁地抓抓頭,頭發亂糟糟的。
“爸……”
“你先出去,我想想。”瞿甫銘撐着腦袋,雙手捂住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揉着。
瞿邃微微欠身,退了出去。背過身的那一刻,嘴角的弧度再也壓不住。
呵——
邵淵恢複的還可以,除了腿上的石膏暫時還去不掉,其他的都還行。
“諾。”
早飯,邵淵遞過來一份資料。
“這是什麼?”邊鸾好奇地接過來,解開繞在牛皮紙上的線繩。
“NEO NATURE和你前老闆的資金往來記錄。”邵淵喝下碗裡的粥,淡淡道。
“什麼!”邊鸾抽資料的手頓住,瞪着眼睛看坐在對面一臉平靜的邵淵。
“嗯,不客氣。”
“你……”邊鸾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視線傻愣愣地在邵淵和文件之間打轉。
“算是個線索吧,你自己看看後面怎麼辦。”
“謝謝!”邊鸾一個沒控制住,飛過去擁抱了一下邵淵,跑回房間去看資料。
“……”這下輪到邵淵愣住了,耳尖微微泛紅,搓了搓臉,開始解決剩下的飯。
邊鸾翻看着材料,發現NEO NATURE在幾年前和王锵宿就有過一筆交易,而上一筆,就是在自己收到大賽邀請函之前。
所以,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場針對她的預謀。
先打通好關系,再邀請她參加大賽,在她制作過程中竊取設計圖交給NEO NATURE,在她完成之前搶先一步注冊,最後,在大賽上敗壞她的名聲。這樣算下來,那自己被房東背刺,從房子裡被趕出來也一定和再和這件事脫不了關系,王锵宿這是打算趕盡殺絕,直接把她逼走,離開這座城市。
邊鸾仔細翻看材料,裡面顯示NEO NATURE除了和王锵宿有過交易之外,還有和其他人的轉賬記錄,對應着時間點查下去,發現都是在NEO NATURE出新系列之前,而且這些新出的系列和他們以往的風格差距很大。
不管怎麼說,起碼也是有了調查的方向。接下來的幾天裡,邊鸾在各種網站上查詢一些邊角料的訊息,在這些轉賬記錄的時間點附近找到好幾起有些糾紛的案子。不過因為分布的範圍實在太廣了,而且案件通常都不是很大,所以并沒有人把它們聯系起來調查,大都因為證據确鑿而草草結案。
“這些人我也聯系不上啊……”邊鸾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人影——
靳璇。
靳璇比自己要早來很久,或許可以聯系到上一次王锵宿和NEO NATURE交易的那個人。
“我不認識,但是好像是聽說有個人之前離開了,據說和老王也是大吵了一架。”
手機很快傳回了消息。
“那還有辦法聯系到這個人嗎?”
“我幫你問問吧,看看有沒有人知道。”
“好的好的,謝謝。”
邊鸾放下手機,有些忐忑,不過畢竟有了些進展還是很開心,撐個懶腰走出門。
“诶!你幹什麼呢?!”邊鸾遠遠看見邵淵趴在窗台上,手裡還握着一瓶酒,沖上去搶下來,叉着腰瞪着邵淵,“你還沒好呢,喝什麼酒?”
“沒多喝……”
邵淵有些心虛,倒也沒有要搶回來的意思。
“你怎麼了?感覺你心情不太好。”邊鸾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落寞,聲音稍微放柔和了些。
邵淵沒有立刻接話,像是不确定要不要告訴她。
“這是什麼?”邊鸾看見他手裡攥着的一張照片,“我能看看嗎?”
邵淵拿着照片的手指微微一抖,捏緊了些,又輕輕放松,朝邊鸾晃了晃,示意她可以看。
邊鸾拿起照片,對着昏暗的燈光看了看:“這個小孩,是你?”
“嗯。”
“那你旁邊的這個是……?”
“我父親。”
“你看起來心情不好,跟這個有關系嗎?”
“嗯,今天,是我父親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