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照舊是複健日,嚴理趁楚徊去換衣服的功夫和康複師嘀嘀咕咕了幾句,楚徊回來的時候,嚴理往他的包裡塞了兩本厚厚的書。楚徊回頭看了一眼:“什麼東西?”
嚴理故作神秘:“好東西。”
楚徊“切”了一聲,翻了個白眼。
會楚徊家吃過飯,嚴理洗碗,楚徊洗了澡自己把衣服丢進洗衣機。兩人下午想一起對一下建廠的事情,于是又出門去了嚴理自己的房子。
路上,嚴理想起一件事:“你今天怎麼一直在用手推的輪椅?之前不是隻有自己開車的時候才用嗎?”
楚徊已經開始犯困:“用電動的本來就是為了方便通勤,其實運動量太小也不好。”
嚴理怕楚徊現在睡過等下走了困午覺時長不夠下午頭痛,接茬道:“後面搬了家每天用機器人走幾圈,增加運動量。”
楚徊輕輕“嗯”了一聲。嚴理接着說:“房子大了一些,我也經常去吃飯,幫你請個鐘點工吧?”
楚徊睜開眼睛:“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媽做的菜你也不喜歡,我後面也沒時間幫忙幹活。叫你家阿姨幫忙介紹一個,要話少的。”
嚴理眉開眼笑:“好說好說。”
嚴理的房子離得并不遠,十幾分鐘就到了,楚徊實在是累了,下車和進門換輪椅的時候由着嚴理扶了他一把。
嚴理直接推楚徊進了主卧,楚徊有些掙紮:“我睡客房吧。”
嚴理蹲在楚徊面前,手搭在楚徊腿上:“我們不是在談戀愛嗎?”
楚徊朝嚴理伸出雙手:“是是是。”
嚴理高高興興地讓楚徊攬住自己的脖子,扶着楚徊的腰幫他轉移上床,動手脫了兩個人的衣服,換了睡衣。嚴理用被子蓋住兩個人,把胳膊塞到楚徊脖子下面,拉了一把楚徊讓他面向自己,再拉起楚徊的一條腿搭在自己身上。楚徊已經很困了,下意識地靠在嚴理懷裡,睡着了。
嚴理上床前摘了眼鏡,但兩個人距離太近,他還是能看清楚徊。他十分清楚,當年的楚徊雖然披着溫文爾雅的皮,但内裡其實十分強勢霸道,連在床上都是個暴君,哪像現在,願意聽他的安排,能柔順地靠在他懷裡。嚴理感受着楚徊的呼吸,心咚咚地跳起來,某個地方在悄悄擡頭。
還好阿徊感覺不到,嚴理定定看着楚徊,慢慢睡着了。
夢裡,嚴理在一艘船上瘋狂地找楚徊,一回頭,楚徊卻站在自己身後,他沖過去抱住楚徊,船慢慢下沉,帶着兩個人沉入海底……嚴理猛地驚醒,下意識收緊手臂,才反應過來楚徊一直好好地睡在自己懷裡。
嚴理長舒一口氣,看着慢慢睜開眼睛的楚徊,還好是夢,還好隻是床單濕了,還好……等一下,床單濕了?
嚴理掀開被子一角,很好,睡前忘記給楚徊穿紙尿褲了。楚徊這幾天開始重新訓練定時排尿,不上班的時候多半不用紙尿褲,上午複健太累,這個午覺睡過了排尿時間。
楚徊見嚴理面色有異,伸手摸了一下,也愣住了。
嚴理打起哈哈:“我的錯我的錯。”随即爬起來,把楚徊抱進了浴室。
外面傳來抽油煙機的聲音,中午的時候嚴理跟阿姨說過要做晚飯,阿姨這會已經過來了。嚴理不想讓阿姨看到這些,萬一回去跟其他人提起來,難免傳到家裡人耳朵裡,再讓家裡人看輕楚徊。
兩個人沖了澡換了衣服,嚴理幫楚徊坐上輪椅,自己探頭探腦看了看,發現阿姨還在廚房,趕緊把床上用品卷一卷,丢到了家政通道的垃圾桶裡。
楚徊知道嚴理的用心,看着床墊上的痕迹皺眉:“床墊怎麼辦?”
嚴理不以為意:“我從外面找個鐘點工來清洗一下就行了。再說這張床不适合你,前幾天逛家具城的時候順便多訂了兩張床,換掉這張床和老宅那邊我的床。過幾天到貨,這幾天我睡客房就是了。”
這套房子楚徊還有可能留宿,可是……“你換老宅的床幹什麼?”
嚴理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娶你進門要在老宅。”
這可沒那麼容易,中間的阻力多了去了,再說了,誰娶誰還不好說呢,這小子幾年沒見膽子倒是大了不少。楚徊模棱兩可地說:“你想得美。”
嚴理心裡也清楚這事沒這麼簡單,沒再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