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裡,陸幼儀私下來尋過他幾次,二人一同敲定了一些細節,并打算在今夜暗中逃走。
今夜巡邏的人都是些實力稍次些的,而那些實力強勁的護衛,都叫陸幼儀找借口調開了。
不僅如此,銀城的禁制也叫他暗中打開了一道薄弱的口子,好方便沈翎離開。
至于方斷水那邊麼……陸幼儀尋了個借口單獨約了出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很顯然的是,對于陸幼儀這個師弟,方斷水還是十分信任的,不然也不可能又是放任他差遣自己身邊的護衛,又是孤身赴約。
如此,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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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黑衣侍從恭恭敬敬地遞過來一套天玄門外門弟子的服飾,而後貼心地替他合上了門。
“小人就在門外,若道君有什麼需要,小人一定盡力辦到。”
沈翎略微颔首。
這個黑衣侍從是陸幼儀安排好的人,待會兒他出去的時候,便是要混在這黑衣侍從所帶領的弟子之中。
他迅速地換好了衣衫,而後将額前的劉海挑出來一縷,擋住了大半張面容。
雖然這段時日他極少出現在他人的面前,但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他推開門,果然見那黑衣侍從站在門外恭恭敬敬地等着他。
“走吧。”沈翎無聲開口。
“是。”黑衣侍從替他将腰間的環佩整理好——天玄門弟子服飾極盡繁複,這環佩的系法亦與外人不同。
沈翎不是天玄門弟子,自然也學不會這等精細的手法,是以也隻是松松垮垮地系了系。
“冒犯了。”黑衣侍從垂眸,也不敢直視他的面容——很顯然,他知道自家主人對此人的旖旎心思。
“無妨。”沈翎挑眉,也不曾多說什麼,“走吧。”
“是。”
“……”
沈翎随着那黑衣侍從走過幽深的長廊,踏過曲折的長橋,終于來到了那銀城的出口之處。
眼見着黑衣侍從上前與銀城守衛周旋,他不由得有些緊張,手指摩挲着袖中的令牌,微微出神。
而身旁的天玄門弟子圍在他身側,将他擋得嚴嚴實實。
按照陸幼儀的安排,他應當先試試混在人群之中跟着出城,但若是僞裝叫人識破,便用袖子裡這枚令牌打開銀城禁制,而後再用陸幼儀先前準備的飛舟逃脫。
沈翎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那城門守衛面上的神情,隻待一有不對,便要使用那袖中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