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霁雪初逢 > 第2章 棋局初現

第2章 棋局初現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搜查什麼?”蕭霁清的聲音冷下來,鎏金劍鞘已握在手中。沐雲初看見他指尖青筋暴起,忽然想起昨夜柴房裡,這人握劍的姿勢——與南诏鐵騎揮刀的弧度如出一轍。

“說……說三皇子窩藏南诏細作,私通敵國。”侍衛的聲音發抖,“領頭的是謝相的侄兒,謝明。”

屋内溫度驟降。沐雲初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看見蕭霁清轉身時披風掃過博古架,劍穗輕輕揚起——那劍穗上的穗子,竟與他兄長書房裡的那柄佩劍一模一樣,都是用南诏特有的冰蠶絲編織,末端綴着枚銀鈴,随動作發出細碎聲響。

“帶他去西廂房。”蕭霁清忽然甩袖,銀鈴輕響間,沐雲初被一股力道推進屏風後。他撞在牆上,卻發現牆面竟有機關,一塊青磚輕輕一推便露出暗格,裡面放着卷羊皮地圖,一角畫着南诏洱海的輪廓。

“别出聲。”蕭霁清的聲音從屏風外傳來,帶着某種壓抑的狠戾,“若敢亂跑——”他忽然頓住,沐雲初聽見劍鞘滑出的輕響,“本宮不介意讓你看看,北臨的刑具如何對付細作。”

腳步聲漸遠,屏風外傳來謝明的叫嚣:“三皇子既然沒藏細作,為何不敢讓本将搜查?莫不是心虛?”蕭霁清的冷笑混着冰棱墜落的聲響:“謝明,你父親教過你什麼是君臣之禮麼?”

沐雲初攥緊暗格裡的地圖,指腹觸到一處凸起——那是用南诏文寫的“清”字,筆迹與兄長密信上的如出一轍。他忽然想起帕子上的墨竹,想起蕭霁清袖口的紋路,所有碎片在腦海裡突然拼合:三年前蕭霁清離滇時,曾在南诏逗留半年,而他兄長那段時間常說“清字可堪大用”。

院外傳來瓷器碎裂聲,謝明的聲音陡然拔高:“這是什麼!”沐雲初屏住呼吸,聽見蕭霁清的聲音裡帶着刺骨寒意:“不過是些北臨與西域的通商圖,謝相不是正在找麼?”

空氣瞬間凝固。沐雲初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終于明白蕭霁清的計劃——他要将通商圖藏在三皇子府,再借謝明之手“搜出”,坐實謝雲賊喊捉賊的罪名。而自己,不過是這盤棋裡的一枚活餌,既能引謝雲上鈎,又能掩蓋蕭霁清與南诏的舊怨。

“三皇子這是何意?”謝明的聲音帶着驚疑,“通商圖怎會在你府中?”

“因為——”蕭霁清的聲音忽然低下來,像毒蛇吐信前的嘶鳴,“是謝相親手交給本宮的。昨夜在質子府,謝相說怕密信洩露,讓本宮代為保管。”頓了頓,他忽然輕笑,“怎麼,謝相沒告訴你?”

院外傳來兵刃落地聲。沐雲初癱坐在暗格裡,指尖仍攥着地圖,忽然想起兄長密信裡的“清字三年前離滇”——原來蕭霁清在南诏時,便已與兄長達成某種協議,而自己作為質子入北臨,不過是這盤大棋的開端。

“帶謝明去見陛下。”蕭霁清的命令混着風雪傳來,“順便告訴父皇,通商圖上的西域關防部署,與謝相呈交的那份……”他忽然冷笑,“有些出入。”

腳步聲漸遠,院子裡重新陷入寂靜。沐雲初摸出藏在衣領的銀哨,指尖觸到哨口時,卻想起蕭霁清按在他後頸的掌心溫度,想起那人披風上的松香。銀哨在指間轉了個圈,最終被他重新塞進衣領——此刻他終于明白,自己早已不是任人揉捏的質子,而是蕭霁清手中的劍,要刺向的,是北臨朝堂最深處的陰影。

西廂房的門“吱呀”打開時,暮色已染透窗紙。蕭霁清滿身寒氣地走進來,發梢挂着雪粒,眉間卻凝着某種灼熱的光。他甩下披風,露出内裡染血的中衣,左胸位置洇開一片暗紅——那是謝明的佩刀劃傷的。

,“看夠了?”蕭霁清扯下染血的布條,露出鎖骨下方的舊疤,“南诏的細作,是不是該為本宮包紮傷口?”

沐雲初這才驚覺自己盯着那道疤出了神。他慌忙取來藥箱,卻在觸到蕭霁清肌膚時手抖得厲害——那道疤的形狀,分明是南诏王室專屬的“雪鷹”圖騰,而蕭霁清後頸的朱砂痣,竟與兄長書房裡那幅畫像上的位置分毫不差。

“怕什麼?”蕭霁清忽然抓住他手腕,指尖摩挲着他掌心的薄繭,“南诏二皇子的大夫,不該有這種手抖的毛病。”

沐雲初如遭雷擊,手中藥瓶“砰”地墜地。蕭霁清卻在此時傾身,鼻尖幾乎碰到他的:“三年前,本宮在南诏王帳外,聽見你對兄長說‘雲初願為兄長手中劍’。現在——”他忽然咬住他耳垂,聲音低啞,“這柄劍,可願為我而揮?”

窗外風雪驟起,吹得窗紙嘩嘩作響。沐雲初感受着蕭霁清掌心的溫度,想起昨夜柴房裡那人披風上的松香,想起金銮殿上他袖中露出的密信。當蕭霁清的指尖劃過他後頸傷痕時,他忽然聽見自己的聲音,混着心跳聲,輕得像片羽毛:“殿下想讓它刺向誰?”

蕭霁清忽然笑了,那笑容像破冰的春水,帶着令人心悸的溫柔。他低頭,在沐雲初唇畔落下極輕的一吻,像雪落在梅枝上,卻帶着灼人的熱度:“刺向這世間的風雪,如何?”

藥箱裡的金瘡藥撒了一地,在月光下泛着細碎的光。沐雲初望着蕭霁清眼中翻湧的暗潮,忽然想起南诏的雨季——烏雲壓得山尖喘不過氣,卻總有一道閃電,能劈開漫天陰霾。他攥緊蕭霁清的袖口,感受着那人急促的心跳,知道從今夜起,他們再也不是獵手與獵物,而是同乘一條船的人,要在這北臨朝堂的驚濤駭浪裡,殺出一條血路。

更夫敲了五下梆子時,雪停了。蕭霁清靠在床頭,指尖繞着沐雲初的一縷發絲,忽然輕笑:“明日随本宮去禦花園,給那株綠萼梅澆水。”沐雲初擡頭,看見這人眼中映着燭火,像極了南诏王帳裡永不熄滅的火塘。他忽然伸手,替蕭霁清攏了攏披風,指尖觸到那人腰間的鎏金劍鞘——上面刻着的,竟是南诏的雲紋。

“好。”他聽見自己說,聲音裡帶着連自己都陌生的溫柔,“順便看看,謝相的雙魚佩,還能晃多久。”

燭火忽明忽暗,将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交纏成一片。沐雲初靠在蕭霁清肩頭,聞着那人身上的松香,忽然覺得這北臨的寒冬,似乎也沒那麼冷了。或許,真如兄長密信所言,清字可堪大用——而他,願意做這人手中的劍,哪怕前路荊棘密布,哪怕最終要刺入自己的心髒。

窗外,一輪彎月爬上檐角,像極了蕭霁清眼中的笑意。沐雲初閉上眼睛,聽見自己與蕭霁清重疊的心跳聲,知道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而他們,已是彼此最重要的棋子,亦是彼此唯一的退路。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