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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霜刃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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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他忽然放下湯匙,直視着這人的眼睛,“你是不是……十二歲那年在南诏,就已經知道我是質子?”

指尖的動作頓住。蕭霁清放下湯匙,伸手替他擦去嘴角的湯汁,卻在觸及他唇畔時,忽然俯身,吻落在他額間:“那時本皇子隻知道,有個小傻子,抱着受傷的幼鷹哭了整夜,說‘它沒有家了,我要給它一個家’。”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沐雲初想起那個雪夜,他在帳外撿到凍僵的蕭霁清,幼鷹蹲在這人肩頭,爪子上還沾着血。那時他不知道這人是北臨皇子,隻知道他是迷路的少年,像極了那隻受傷的幼鷹。

“所以你故意留在南诏半年,”他輕聲說,“既是查北臨暗樁,也是為了……陪我?”

蕭霁清忽然笑了,那笑容像破冰的春水,帶着令人心悸的溫柔。他擡手,指尖劃過沐雲初眼底的淚痣:“那時本宮就在想,若能把這小傻子拐回北臨,藏在自己身邊,該多好。”他忽然攥緊沐雲初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這裡,從那時起就住了個小傻子,趕都趕不走。”

窗外傳來更夫打更聲,已是戌時三刻。沐雲初望着蕭霁清眼中跳動的燭火,忽然想起南诏的火塘,想起這人曾說“以後我護着你”。此刻的他終于明白,所有的權謀算計,所有的冷臉相對,不過是這人披在溫柔外的铠甲,為的是在這亂世中,護他周全。

“阿清,”他忽然傾身,吻落在蕭霁清唇角,輕得像片羽毛,“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蕭霁清渾身一顫,忽然将他拽進懷裡,披風裹住兩人的身子。這個擁抱比昨夜在梅亭時更緊,更暖,帶着某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沐雲初聽見這人劇烈的心跳聲,混着暖爐裡炭塊的輕響,忽然覺得這北臨的寒冬,終于有了家的溫度。

子時,客棧外響起馬蹄聲。蕭霁清猛地推開窗,看見數十騎黑衣人包圍了客棧,為首者提着陳公公的頭顱,铠甲上繡着蕭承煜的暗紋。沐雲初攥緊雪鷹短刀,看見這人眼中閃過狠戾,卻在轉頭看他時,目光瞬間柔化:“躲在床底,别出聲。”

“不。”沐雲初反手握住他的手,“我說過,以後換我護着你。”他忽然抽出短刀,刀柄與蕭霁清的劍鞘相觸,發出清越的共鳴,“我們互為刀刃,記得麼?”

蕭霁清眼中閃過驚訝,卻在此時聽見黑衣人破窗而入。他旋身揮劍,鎏金劍劃出冷冽弧光,卻在沐雲初揮刀砍向敵人時,忽然露出欣慰的笑——三年前那個躲在兄長身後的小質子,終于長成了能與他并肩的戰士。

刀光劍影中,沐雲初忽然想起蕭霁清教他的劍招:“雪鷹展翅時,要記得護好軟肋。”他旋身擋在這人左胸,短刀劃破黑衣人的咽喉,血珠濺在蕭霁清的月白中衣上,像開了朵妖豔的花。

“小心!”蕭霁清的喝令混着冰棱碎裂聲。沐雲初感覺後背一痛,卻在此時揮刀砍斷對方的暗器發射器,看見蕭霁清眼中幾乎要溢出的心疼。他忽然輕笑,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說過,你的疼,我替你受。”

戰鬥結束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蕭霁清扯下染血的中衣,露出左胸完好無損的冰蠶絲甲,卻在看見沐雲初後背的擦傷時,眼底騰起怒意:“笨蛋,誰讓你……”

“因為我是你的軟肋,”沐雲初打斷他,摸出懷中的碎玉,“而你,是我的铠甲。”他忽然将碎玉按在蕭霁清掌心,“以後,别再獨自冒險。”

蕭霁清望着掌中的碎玉,忽然想起十二歲那年,沐雲初将半塊蜜餞塞進他掌心,說:“分你一半,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此刻的碎玉,正如當年的蜜餞,是他們相認的憑證,是他們互為彼此的證據。

“好。”他輕聲說,将碎玉貼身藏好,“以後,我們的軟肋,隻給彼此看。”

客棧外,青骓馬與烏骓馬在雪地裡交頸而眠。沐雲初靠在蕭霁清肩頭,望着東方泛起的朝霞,忽然覺得這一路的風雪,都不過是為了此刻的溫暖。他摸了摸腰間的短刀,又看了看蕭霁清的劍鞘,知道從今往後,他們的刀刃将永遠朝向敵人,而背後,永遠有彼此的守護。

卯時正,景雲鐘再次響起。蕭霁清扶着沐雲初上馬,指尖不經意間劃過他後背的傷口,動作輕得像片羽毛。兩匹馬踏碎晨霜,朝着南诏的方向馳去,雪地上留下兩道交纏的蹄印,像極了他們此刻交纏的心。

風掠過耳畔,沐雲初聽見蕭霁清輕聲說:“等忙完這陣子,本宮帶你去洱海看日出,用北臨的絲綢,換南诏的風花雪月。”他望着這人被朝霞染暖的側臉,忽然笑了——原來最甜的蜜餞,不是南诏的糖霜,而是這人眼中的星光,是這人陪他看遍風雪的承諾。

霜刃初開,前路雖險,卻有彼此相伴。沐雲初知道,無論多少風雪,隻要有蕭霁清在身邊,終能化作春泥,孕育出屬于他們的春天。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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