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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星河同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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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蘆鎮的晨光裡浮動着炊煙與荷香,沐雲初蹲在老丈的竹籬前編艾草香囊,指尖纏繞着翠綠的絲線,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馬蹄聲。擡頭望去,見蕭霁清騎着匹棗紅馬穿過石闆路,腰間新配的雙魚玉佩在陽光下晃出細碎銀光。

“阿清怎麼這時候回來了?”沐雲初站起身,衣擺沾着幾片艾草葉。蕭霁清翻身下馬,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裡面是剛出爐的糖糕,還帶着溫熱的溫度:“路過市集見你盯着糖畫攤子瞧,便買了桂花味的。”

沐雲初耳尖發燙,想起昨夜在蓮塘木舟上,自己确實指着漫天星河說過“糖畫比星星還甜”。他接過糖糕咬了一口,糯米的軟糯混着桂花蜜在舌尖化開,忽然瞥見蕭霁清袖口露出的信紙邊緣:“這是......太子的密信?”

蕭霁清挑眉,将信紙展開:“昨夜林青崖傳來消息,北疆守軍發現有人私運火藥,帶隊的人袖口繡着蓮花紋樣。”沐雲初聞言攥緊香囊,想起王尚書黨羽腰間的玉蓮佩,指尖不由得摩挲着艾草梗:“看來‘夜鴉’餘孽仍在,他們是想借北疆之亂,再次動搖新皇根基。”

兩人正說着,忽聞鎮口傳來喧嘩。隻見幾個獵戶擡着副擔架沖進醫館,擔架上的漢子胸口插着支箭,箭羽上染着黑血——正是“夜鴉”慣用的淬毒暗器。沐雲初快步跟上,替漢子診脈時,聞到傷口滲出的血水裡混着熟悉的藥味。

“是烏頭毒,卻加了薄荷掩蓋氣味。”他擰開随身藥瓶,倒出顆解毒丸塞進漢子口中,“阿清,去鎮上的藥鋪看看,是否有人近期買過大量烏頭和薄荷。”蕭霁清點頭,臨走前替他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額發,指尖在他耳後輕輕一蹭:“小心些,我很快回來。”

日過三竿,蕭霁清返回醫館時,正見沐雲初坐在門檻上擦汗,面前擺着剛碾好的草藥。少年擡頭,見他袖中鼓鼓囊囊,不禁挑眉:“又買了什麼?”蕭霁清笑着掏出個紙包,裡面是串用細竹篾穿起的蓮蓬,顆顆蓮子飽滿如玉:“看你方才替病人施針時咽口水,便知道你想吃了。”

沐雲初耳尖通紅,伸手搶過蓮蓬,卻在剝開蓮子時,發現每顆蓮子芯都被細心剔除了。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父親總說“蓮心太苦,我的阿初該吃甜的”,此刻鼻尖便泛起酸意,卻被蕭霁清輕輕揉了揉頭:“藥鋪老闆說,三日前有個戴鬥笠的人買了烏頭,付賬時用的是碎銀,上面鑄着‘晉’字。”

“晉州?那是王尚書的老家。”沐雲初攥緊蓮子,忽然想起密道裡的賬本,上面曾記着“晉州鐵礦”字樣,“難道他們想在北疆用火藥炸開礦脈,制造天災假象?”蕭霁清眸色一沉,伸手替他拂去衣襟上的草屑:“明日我便帶林青崖去北疆探查,阿初留在這裡......”

“我要和你一起去。”沐雲初擡頭,目光堅定如蓮塘晨露,“我的藥箱能救人,也能辨毒。況且......”他忽然握住對方指尖,“我不想再隔着千裡擔心你是否平安。”蕭霁清望着他眼中的執着,忽然輕笑,用指節刮了刮他鼻尖:“好,那便帶足藥材,明日一早出發。”

是夜,蓮塘邊的小木屋裡,沐雲初借着油燈整理藥箱,忽聞窗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他剛要吹滅油燈,卻見蕭霁清推門而入,懷裡抱着捆油紙:“路過市集時見的,覺得阿初會喜歡。”

展開油紙,竟是幅《蓮塘夜釣圖》,墨色荷葉間點綴着流螢,漁翁坐在船頭執竿,水面倒映着漫天星鬥。沐雲初指尖撫過畫中漁翁的鬥笠,忽然想起父親書房裡那幅失蹤的《寒江獨釣圖》,眼底便漫上暖意:“阿清在哪兒買的?”

“是位瞎眼老畫師的手筆。”蕭霁清替他将畫卷收好,“他說畫裡的流螢是用磷粉調的墨,夜裡會發光。”說着,他将畫卷挂在牆上,轉身時看見沐雲初正在往藥箱裡塞蜜餞罐子,不禁低笑出聲:“阿初這是要去行醫,還是去春遊?”

“自然是行醫。”少年梗着脖子将罐子塞進最深處,“但......但路上若是餓了......”蕭霁清笑着搖頭,伸手将人拉進懷裡,下巴抵着他發頂:“知道了,我的小醫仙。明日路上若看見賣糖畫的,定給你買最大的蝴蝶紋樣。”

次日破曉,兩人騎馬離開青蘆鎮。沐雲初望着身後漸遠的蓮塘,忽然想起老丈送他們的 ——兩株并蒂蓮的藕種,此刻正裹在棉布裡躺在他的藥箱底。蕭霁清似乎察覺到他的心思,伸手替他攏了攏披風:“等北疆事了,我們便回來種藕,待來年花開,定比今年的還美。”

三日後,北疆重鎮“鐵門關”。蕭霁清扮成商隊護衛,沐雲初則身着青衫,背着藥箱扮作遊醫。兩人混在人流中入關時,沐雲初嗅到空氣中隐約的硫磺味,目光不由得落在城門口檢查貨物的士兵身上——他們袖口皆繡着蓮花紋樣,與王尚書黨羽如出一轍。

“阿清,看那些士兵。”少年低聲道,指尖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對方衣袖。蕭霁清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瞳孔微縮——那些士兵腰間挂着的水壺,竟是用北疆特有的白桦木制成,而三年前被劫的藥材,正是用這種木盒封裝。

“林青崖說,北疆守将李将軍曾是王尚書門生。”蕭霁清壓低聲音,随人流拐進巷口,“今晚子時,我們去城西廢窯探查,據說那裡常有黑衣人出沒。”沐雲初點頭,忽覺有人撞了下他肩膀,回頭時隻見個小乞丐蹲在牆角,沖他比了個“跟我來”的手勢。

小乞丐将他們帶到間破舊的茅草屋,屋内躺着個奄奄一息的漢子,胸口插着半截斷刀。沐雲初連忙解開他衣襟,見傷口周圍皮膚泛青,顯然中了劇毒。他掏出銀針施針,蕭霁清則在屋内搜索,忽然在土炕下發現塊刻着蓮花的令牌。

“是‘夜鴉’的調令。”漢子忽然開口,聲音沙啞如破鑼,“他們要在戌時三刻炸開城西礦脈,到時候......”話未說完,便已氣絕。沐雲初攥緊漢子的手,發現他掌心有老繭,分明是常年握缰所緻——此人應是替“夜鴉”運送火藥的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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