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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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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悅君兮,君亦知之。

第二日正午,大理寺卿果然帶人搜檢質子府。沐雲初早已将藍釉瓷瓶放在最顯眼的博古架上,瓶中褐色藥粉散發着苦艾氣息,正是北疆用來避孕的草藥磨成。

“這是何物?”為首的大理寺丞拿起瓷瓶,目光落在瓶身暗刻的狼首上。

“是......是小人自用的藥。”沐雲初垂眸,指尖攥緊袖口,“小人自幼體弱,大夫說需得常年服用......”他聲音漸低。

屋内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有個年輕禦史當場變了臉色,顯然是想起了坊間關于三皇子與質子的流言。大理寺丞盯着沐雲初泛紅的耳尖,忽然冷笑:“好個斷袖質子,竟妄圖勾引皇子,其心可誅!”

話音未落,便聽院外傳來馬蹄聲。蕭霁清身着朝服,腰間玉佩随步伐輕晃,身後跟着擡着聘禮的小厮,以及......丞相府的馬車。

“這是何意?”大理寺丞皺眉。

蕭霁清掃了眼屋内狼藉,目光在沐雲初身上稍作停留,随後面帶微笑向丞相拱手:“今日奉陛下口谕,與丞相之女定下婚約。”他轉身看向大理寺丞,“不知貴寺在質子府搜到了什麼?”

大理寺丞的目光在蕭霁清與沐雲初之間來回逡巡,忽然想起今早皇帝單獨召見時的叮囑——太子遇刺案暫勿深究。他握着瓷瓶的手漸漸松開,沉聲道:“不過是些北疆雜物,并無大礙。”

蕭霁清挑眉:“既如此,便請貴寺早些結案。畢竟......”他看向丞相府馬車,“本皇子的婚事,還等着陛下賜婚。”

深夜,三皇子府書房。

沐雲初望着案上堆積的北疆輿圖,指尖劃過狼首圖騰的位置:“阿清可曾想過,那匕首或許是僞造的?”

蕭霁清正在批閱奏折,聞言擡頭:“自然想過。北疆狼首圖騰向來秘不示人,除非......”他頓了頓,“除非是當年随你入盛的舊部所為。”

沐雲初渾身一震。七年前他以質子身份入盛京,父親曾派三名暗衛随行,明面上是伺候他的小厮,實則是北疆埋在京城的眼線。三個月前,其中一名暗衛忽然失蹤,說是要回北疆傳遞消息,卻再無音訊。

“青禾!”他猛地喚人,“當年父親派來的暗衛,除了你,還有兩人的腰牌可在?”

青禾從暗處走出,眼中帶着痛楚:“公子還記得阿木嗎?半月前我在城西亂葬崗發現了他的屍體,頸間有刀傷,傷口形狀......與太子遇刺的匕首吻合。”

屋内燭火倏地明滅。蕭霁清猛地站起,輿圖上的狼首圖騰在燭光下張牙舞爪,竟與他今日在丞相府看到的香爐紋樣分毫不差。

“丞相......”他喃喃自語,“原來如此。”

沐雲初擡頭:“你是說,丞相才是幕後黑手?他僞造北疆狼首匕首,既嫁禍我北疆,又挑撥你與太子的關系,待你們兩敗俱傷,便可扶自己的女婿......”

“太子的側妃,是丞相的侄女。”蕭霁清握緊拳頭,“若太子登基,丞相便是外戚;若我與太子相争,他便可坐收漁利。至于那失蹤的暗衛......”他看向青禾,“定是被丞相擄走,用秘藥逼問出了狼首圖騰的刻法。”

青禾忽然跪地:“是小人疏忽,未能保護好阿木......”

“不怪你。”沐雲初伸手扶起他,目光轉向蕭霁清,“如今該如何應對?”

蕭霁清忽然輕笑,從袖中取出一卷密報:“方才沈硯傳來消息,太子遇刺當晚,丞相府的馬車曾出入東宮偏門。”他将密報放在輿圖上,狼首圖騰與丞相府的位置恰好形成犄角之勢,“明日早朝,我便将這證據呈給父皇。至于那樁婚事......:他看向沐雲初,眼中泛起笑意,“恐怕要勞煩阿初,陪我演場戲了。”

三日後,丞相府張燈結彩,迎親的花轎停在府門前。蕭霁清身着喜服,卻在蓋蓋頭時忽然按住新娘的手,當衆掀開紅蓋頭——出現在衆人眼前的,竟是男扮女裝的沐雲初。

丞相當場昏厥,太子臉色鐵青,滿朝文武嘩然。蕭霁清握着沐雲初的手,向高坐龍椅的皇帝叩首:“兒臣有負聖恩,然此生唯願與阿初相守,懇請父皇成全。”

皇帝望着殿下相擁的兩人,忽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也曾為了一位女子,與滿朝文武抗衡。他閉了閉眼,終是長歎一聲:"罷了......來人,将丞相打入天牢,太子禁足東宮三月。至于三皇子......”他看向蕭霁清,目光中既有失望亦有了然,“即日起便去北疆赈災,何時平定雪災,何時再回京城。”

雪粒子又開始飄落,沐雲初坐在馬車裡,望着蕭霁清身上的喜服被風雪打濕。他伸手替對方摘下頭上花翎,忽然輕笑:“阿清可知,北疆的雪災雖重,卻有胡楊林能擋風沙。”

蕭霁清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吻:"我更知,有阿初在的地方,便是我的胡楊林。"他轉頭望向窗外漸漸開闊的原野,遠處隐約可見北疆的輪廓,狼首圖騰在風雪中若隐若現,“待我們平定雪災,便在胡楊林下立塊碑,刻上你我的名字,如何?”

沐雲初望着他眼中的星火,忽然想起暖閣裡那幅被墨汁毀了又成的畫。原來有些緣分,正如這寒梅與孤松,越是曆經風雪,越能顯出風骨。他輕輕點頭,指尖與蕭霁清的交握在一起,窗外的雪粒子打在車簾上,卻再也凍不住車内的暖意。

馬車碾碎薄冰,朝着北疆的方向緩緩前行。身後,盛京的宮牆漸漸消失在風雪中,而前方,是遼闊的草原、挺拔的胡楊,以及——屬于他們的,嶄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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