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叫,連你丈夫都認不出來?”粗壯的手臂環住周茹楠的腰讓她無法掙脫,另一隻手則握着她的手,略帶猥瑣地摩挲着手背。粘膩的氣息擦過耳根,讓周茹楠胃裡湧起一股惡心感,她偏過頭試圖掙脫對方的禁锢,“你放開……”
“放什麼,你是我的媳婦還做什麼矜持?”
“我娘在催想要個孫子,不如現在就把這事辦了。”周茹楠張嘴想罵人,但忽然意識到這段時間婆婆要給他們兩人買些紅棗桂圓吃,原來是有這層意思。當初她以為這是那惡婆婆忽然找回了點良心,沒想到是不安好心啊。
而且她不可能承認這段婚姻,更别說與王志發生關系生孩子了。
不能激怒對方,免得做出更過激的行為,于是周茹楠放輕聲音,忍着惡心道:“……現在白天,還不行。”
“我這幾天還來了月事,不方便。”
聽到這話王志頓時失去興緻,松開手罵了句晦氣。
周茹楠不屑地撇撇嘴,被差點變成月經的東西惦記上,她還沒來得及嫌棄呢,這東西怎麼好意思罵人。見對方離開,又暗自松了口氣。但周茹楠明白,今天雖然糊弄過去了,那明天呢,後天呢?總有一天,王志會失去耐心,對她霸王硬上弓,到時候她能怎麼辦?若繼續留在這裡可能真的會被困一輩子,她必須在這幾天内找個方法把王志和婆婆支開然後逃跑。
情況危急,周茹楠接下來滿腦子都在想着自己的逃跑計劃,還因為害怕王志突襲硬來,瞪着眼睛一夜未眠。
天亮後,她像往常那樣去打水,發現幾位婦人坐在井邊休息聊天,其中就有隔壁趙家娘子。
“唉,我們這群嫁出去的想要過點好日子,肚皮就要争點氣。你要是懷個男孩,往後家裡自然會對你幾分好臉色。”其中一位氣色好的娘子摸着自己的肚子向其他幾位“傳課,說着她将左手袖子翻起一截,露出紅色的手串,眉飛色舞道:“西山鎮的送子觀音廟靈得很,我就是懷孕時和婆婆丈夫一起去拜了拜,甚至找大師請了這串開過光的手串,後來果真生下我家那小子。”
送子觀音廟……?周若楠靈光一閃,放下水桶追問:“姐姐,你說的這座廟離我們村遠嗎?”
“還是有些遠,要走一個多時辰。娘子也想求一個胖大小子嗎?”
周茹楠擺出嬌羞的模樣,點點頭。于是那婦人拉着她坐下來,說得更加起勁,什麼一炷香多少錢,要去找哪位師父開關,選手串選什麼樣好,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訴她。周茹楠覺得這姐姐如果在現代的話,一定是那種千萬粉絲級别的帶貨博主,她聽完都覺得去那廟裡不買一串紅手串都白來一趟了。
好在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自己的婆婆要是聽了這件事,一定會心動的。
等周茹楠回去,王家婆嫌她回來得晚問是不是在偷懶,她便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訴了對方,甚至還描述了一下那婦人的衣着模樣。
王家婆很快反應過來,激動地拍着手道:“這不是李家娘子嗎,她的确生了個兒子,當時李家高興得抱着孩子到處串門炫耀。”
“原來是去拜那裡的觀音廟了……你明天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去燒根香拜拜。”如周茹楠所料,王家婆心動了。
“我月事來了,去不了。”周茹楠摸摸自己的肚子,遺憾道,王家婆皺眉啧了聲,她有連忙補充,“但是那娘子說婆婆和丈夫一起去也成,最重要是要在懷孕前上香,不然就不靈了。”
見對方遲疑,周茹楠又添了把火,“聽說最近去廟裡求子的人很多,大師開光的手串又沒多少,不知道等我月事完了後再去能不能求到。”王家婆聽後改變了主意,站起身跑回屋找王志商量。媽寶男沒有讓周茹楠失望,對方自然答應了,并從王家婆那裡還撈了點好處。
第二天,那兩母子早早上路,見兩人身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周茹楠連忙轉身把自己的積蓄找出來。包裹太過顯眼,衣服自然是帶不了了,但她找了些糧食幹糧塞進衣服裡,随後挑着扁擔往打水的井邊走去。
之前周茹楠就向買她藥草的郎中打聽過出村子的路,昨日也從李家娘子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沿着這條路一路向北就能到一個鎮子上,鎮子有驿站,到時候她想去哪裡就去哪,可以離王家母子遠遠的。
至于怎麼生存……她不信自己一個省級三甲醫院的婦科醫生能在這個時代活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