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她已經了解此人的真面目,不願與他虛與委蛇浪費時間。
“你——你懷疑我?你有什麼證據懷疑我?”
“我的婢女說,今早看到你的人去了馬廄,這麼明顯還需要證據嗎?”
“我今日用馬,叫人去看看有什麼不妥?”羅玉忠哼笑一聲,對此十分不屑,随後想到什麼面色一轉,“不對……你派人監視我?”
仿佛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陳夫人掩袖輕笑,她擡眼終于直視對面的人,可目光寒冷萬分,感受不到一絲溫度,“我不過是學你做事罷了,莫非……老爺有什麼事是并不想讓我知道的?”那雙平日笑盈盈的眼,此時仿若野獸的利爪,泛着冷光和殺意,羅玉忠似乎被這股氣勢吓到,釘在原地無法動彈,張口一言不發。
就在周茹楠走到門口,不知道這種情況自己該怎麼應對時,陳夫人見到她立馬轉變表情,“周姑娘來了,茶已備好,先喝點茶壓壓驚吧。”
“好,謝謝夫人。”周茹楠瞥了眼面色如菜的羅玉忠,又看向陳夫人,隻見對方搖搖頭,示意不必在意。周茹楠回想方才二人的争辯,的确是夫人一直占據上風,而且羅玉忠這種人應該不敢真的對陳夫人下手,不然夫人的父親定不會饒他。
不過奇怪……陳夫人家世如此厲害,為何她發現羅玉忠是個僞君子後,沒有與對方和離,反而是等到林姑娘來才開始推動現在這個隻有她們三人知曉的計劃?
“周姑娘,路上可遇到了麻煩?”聽到慕之安的聲音,周茹楠回過神來,“沒事,一切順利。”
“那便好,隻是陳夫人還在門外與羅老爺争論嗎?”經過提醒,她才發現這茶室竟然隔音還不錯,居然聽不見門外的聲音。
“的确……”想到那人賴皮模樣周茹楠便露出嫌棄的表情,但很快她注意到對面臉色不佳的車夫,“你還好嗎?對了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周姑娘叫我徐彙就好,”車夫苦笑地介紹自己,他揪着袖子可見還是很緊張,“我……我還好。”
“那你有想到什麼事情嗎?”為了縮減時間盡快找到要害自己的兇手,周茹楠隻見開門見山問。
“事情……事情……”徐彙低頭扯着袖子,神色不明,“我還沒有想到什麼……”
見狀周茹楠與慕之安對視一眼,慕之安明白她的意思,歎了口氣表示方才一路他什麼也沒打聽出來。
到底是想不出來,還是為了自保不敢說,無論哪一個周茹楠都能理解,所以她不強求,前者強求不到,後者她不能接受為了自己的利益,逼迫别人陷入危機之中,更何況她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護徐彙周全。“那你先休息會把,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做好被追問的徐彙聽到這句話,眼睛瞪得又大又圓,對上周茹楠的視線,他明白對方是真的在為自己考慮後,吸了口氣,朝周茹楠鄭重地行了個禮,“多謝,周姑娘。”
“不必如此。”周茹楠連忙将人扶起來,“反正剛才聽到陳夫人說她有婢女看到羅老爺的人去了馬廄,今天這馬發狂的事情估計和他脫不了幹系。”
“下毒之人我們都知道了……”周茹楠看向對面的徐彙,此人已經用手堵住耳朵,見她看來,歪着頭假笑道:“周姑娘怎麼了?”
周茹楠:“……”
“沒,我忘了這件事與你無關。”
“好嘞,那我回座位喝茶了。”徐彙無辜地眨眨眼,堵着耳朵後退。
這不是能聽見嗎,還聽得很清楚。
周茹楠壓下吐槽的欲望,隻好與一旁的慕之安低語,“現在下毒之人确認是羅老爺了,但我想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你有什麼頭緒嗎?”
“我——”
慕之安剛要開口,門發出“哐”一聲悶響,随後陳夫人提着裙擺一邊走進來,一邊罵道:
“那個糊塗東西,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實際漏洞百出……真不知道他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對我的客人下手。”
剛放下手的徐彙默默又把耳朵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