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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婚宴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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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前,杜家一行人齊聚一堂,魏郁春為他們展示徹夜研究的成果。

魏郁春未按秘術要求,非要用人皮作底,她用兔皮代替了人皮,并将幾位頂好的畫師描摹好的人面特征一一貼合在鞣制好的軟皮上,眉目鼻口皆保留着最貼合目标之人的模樣,但因為技術不夠純熟,毛孔顯得很是粗糙,仿佛摹下的面與兔皮無法完全相融,遠看還湊活,近看下來就有些松垮了。

這次負責送入請帖,在前線放風的人顯然還是魏郁春。所以,杜家人為她搜羅下來的僞裝對象是京城三大醜女之一的吳員外之女,吳豔芳,此女皮膚黝黑,毛發粗硬,舉止投足一股粗味兒,跟她那個爆發戶的爹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當時杜明堂聽說魏郁春要扮吳豔芳,差點沒捧着肚子笑死過去,他跟前些日子連遭打擊、失魂落魄的公子哥好似不是一個人。

他慣會藏匿舊傷,面上仿佛從不記事,總是一副樂樂呵呵的笑面虎之樣。

魏郁春跟關阇彥原本還覺得聒噪,但習慣後,聽不到杜明堂的笑反而覺得不自在了。

魏郁春換上了一身顯示身材臃腫的衣裳,面容洗淨,黑黢黢的兔皮面具帶好,嬷嬷為她梳妝起來,甚至還教她一些粗陋的動作。畢竟,吳豔芳的确是個狀貌奇特又過分自信的世間奇人。

關阇彥圍着魏郁春走了一圈,摩梭下巴,還是沒忍住笑了笑:“不錯。”

魏郁春見慣了他見縫插針的作風,尋思着他現在定是萬分高興,畢竟她再沒有任何比現在還要粗鄙而丢臉的模樣了,她看不慣他,太陽穴突突,倒是撇過頭去,面露嫌惡,不搭理這腦癱了。

衆人皆看出氣氛不對,但關阇彥真是勇往無前,還要說些動聽的話:“對對對,就你這副看誰都不爽的臉色,瞬間傳神了。你别說,讓吳小姐親自過來瞧瞧,都覺得你比她還像真人。”

杜明堂不笑了,杜老爺和杜夫人對望幾眼,貌似尴尬不已,也是想不通一向言辭犀利、不愛跟人搭理的都督,居然還有氣逗小姑娘的奇怪癖好。

一瞬間,某個象征都督偉岸形象的碑體瞬間塌方了。

誰都看得出來,他在逗弄她。

偏偏他自己看不出來。他貌似将這件事當作了習慣,和吃飯睡覺一般,有何可注意的?但叫他說出個為何從前不這般的理由,他必是要默然半晌的。

杜詠和杜夫人說道:“馮姑娘機智聰明,不過一日便參透秘術,習得了換容之術,但第一次用也不知是否持久,姑娘此去必要小心。”

關阇彥道:“晚上一旦出現差誤,便放竹筒煙往天上丢,我、杜明堂還有一起随行的隐衛都會來護你。”

衆人齊齊點頭,看向魏郁春的目光也盡是關切,大家是并肩而行的戰友,雖然小打小鬧,但都是常事,即便身前是殺機四伏的困難,大家還是更樂意以喜憂參半的心态去面對。魏郁春很是喜歡這樣的氛圍,對關阇彥有心逗弄她的事都不在意了。

關阇彥又囑咐道:“夜裡沒事别往人多燈多的地方湊,雖已扮得惟妙惟肖,但技術還不夠紮實,但凡曝光之下,你必要現原形。”

魏郁春颔首。她剛被嬷嬷帶下去卸妝休息,杜明堂正好在跟留在堂内的幾位畫師說話。

杜明堂正道:“看來這秘術的确高深莫測,馮姑娘用了數張兔皮才制成了這麼一隻面具,你們幾個也是費老大勁兒了吧?跟我講講,你們當時怎麼做的?”

幾個畫師面面相觑,唉聲歎氣下不得不汗顔承認:“公子,我們沒幫上什麼忙。我們先是照着以往吳小姐留下的畫像摹了人面,馮姑娘幾番對照,覺得不滿意,後頭的事也沒要我們摻和。”

“馮姑娘這般獨立?!”

一位年紀尚小的畫師摸摸鼻頭,小心翼翼道:“倒也不是,馮姑娘好像有意避着我們什麼,她收了好幾張兔皮,試了幾番是不錯,但我親眼看到她曾描摹過一個女子的畫像……昨夜很晚,我見馮姑娘落了東西在外頭,風急火燎地送進去,忘記叩問了,所以誤看了東西。當時馮姑娘臉色很差,忙把鋪在桌面上的美人圖撕了去,隻好就禁止我們再去摻和她的事了。所以馮姑娘明面上是嫌棄我們礙事,實際上就是在故意挑我們的刺……”

關阇彥耳力極佳,他饒有興緻地逮住那位年紀小的畫師,語氣不太妙,看似溫和平靜,實際上暗藏怒殺之氣:“你這小子沒頭沒腦,竟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大晚上豈有貿闖女子閨房的道理,不去給人賠罪倒罷了,竟愛在人後嚼舌根子。”

杜明堂也沒想到都走到門檻後的關阇彥,會突然插話進來。

他聽出關阇彥心情不佳,連忙退避三分,一張折扇轉了幾圈,捂住了大半面容。他佯裝剛剛和這小畫師毫無瓜葛,任小畫師再努力抛眼色,他都毫不理會了,真是見死不救。

杜明堂心想,他不是不願救,隻是聞到了關兄愠怒之色下暗藏的護短醋味兒,所以不好僭越罷了。

畢竟,夜闖閨房此事吧……關兄本人做得可比任何人都實在多了。

如此雙标,豈不醋哉!

小畫師百口莫辯,眨巴眨巴眼看向眼前這個嚴肅冷漠、不怒自威的男人,忙不疊丢了氣勢,哭訴:“大人大人,我知道錯了。”

“小小年紀,不學好。”關阇彥見他不過十來歲,倒也不是有意要刁難他。

他話鋒突轉,似乎有些猝不及防:“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馮姑娘做了第二張面皮,且不願告訴旁人。”

小畫師愣了愣,又旋即站定,呆若木雞般颔首:“是的是的!”

“你瞥到的畫像是何等模樣?”

“年輕,貌美,素淨……甚至有些憂傷。”

“中原人?”

小畫師更木了,滿腦子疑惑,不是中原人難不成還是南禺人?他年少不已,杜宅裡的事情他一概不知,又從未踏出過杜宅的門,又怎麼會知道馮姑娘那位長相明媚特殊的女子居然就是南禺人。

并且,他的确看到魏郁春筆下的女子妝容、钗鬟衣裳都是中原女子常見的款式。他自然是不解,魏郁春怎麼會畫外族的女子?

看他反應,關阇彥也不必要求他回答了,隻是信口一句“知道了”,便厭煩地揮揮手讓這小子趕緊滾蛋。

小畫師如蒙大赦,忙不疊拍拍屁股一溜煙兒跑了,看着小孩兒恨不得當場被吓得倒地不起的背影,杜家三人又齊齊深呼吸了一口氣,心想,沒想到都督童心未泯,便是連小孩兒都想着逗弄,真是一個都不肯放過。

關阇彥出門而去,長歎起來,腦中徘徊着的是小畫師的話“年輕,貌美,素淨,憂傷,中原人”。

他總覺得這些詞,完全符合着從前在閣樓下仰望到的少女,是不是先入為主,他無法判斷。

本就懷疑魏郁春身份的心情達到了頂峰。可他找不到答案去填補心中的空白。

記憶中仰望碧海蒼穹的女子、春桃酒宴百般失利的魏氏嫡女、驚豔四座的春生才女、被阿拉翁抓住批判的有着南禺身卻無南禺魂的南禺傻女……他迷茫了。

夜幕悄悄降臨,杜家一行人準備有方,魏郁春順理成章地扮作嚣張跋扈又長相奇特的吳豔芳,在衆多門客中混迹,她将進入關宅的請帖換作了代表“人有亡斧”之策的胡編亂造之言,偷偷夾到了管家人記賬所用的簿子裡。等到拜堂儀式結束後,管家人收禮翻賬便會立馬發現這個可疑的東西,将此物送入關昀洲手中。

信裡言明送信人便是隐華畫師,因為周裕之派了攪合春桃酒宴截胡了冰玉瓶,令自己感到秘密外洩,從而暴怒,如若要贖罪,便必須将周裕之尋到,交到畫師手裡,否則必不會幫他制作面皮。

而關昀洲看到這些後,必會對送信人的身份深信不疑。

因為阿菊當時并沒有告訴他要去酒宴奪得冰玉瓶之事,隻是令他幫忙竊走杜府賬本。除了他自己,本該無一人知道他派魏氏去春桃酒宴的目的。

但他現在看到信中内容後,便會立馬想到周裕之先前冒犯他的過往,而阿菊剛好消失,周裕之不被限制,會派人截胡他、針對他居然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本就懷疑周裕之,人有亡斧,哪裡管什麼嫁禍不嫁禍的事,往後隻會恨周裕之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定會急于殺死此等禍害。

奇怪的是。

造出這封信的魏郁春,其實完全不知關昀洲與怪人阿菊的淵源,也不知周裕之夜間偷窺關昀洲身份的事,不過因為芳櫻樓化屍水才本能地認為關昀洲跟周裕之有仇恨。

收到這封信的關昀洲也完全料想不到,本該死去的杜明堂和關阇彥居然還活着,成為截胡冰玉瓶的元兇,知道了他與隐華畫師畸形的利益鍊,甚至還先他一步破解了換臉秘術的玄機。

千般萬般的牽扯,互相撮合成了由誤會糾葛而成的網,網上雙方都帶着朦胧的眼紗,閉着眼睛往前摸索,竟是瞎貓遇上死老鼠,奇迹般互相制衡了。

其中必有幕後之人與阿菊在故弄玄虛,可若天公不作美,這般奇觀也不可能得以造就。

要知道,光是一念之差,制衡的網便可碎成渣滓。

微醺的黃昏中,拜堂儀式終于開始了,新娘身披碧色長袍,盡留韶色,鳳冠霞帔,天官鎖玉頸,胸含一隻刻着降妖二将相的銅鏡,蓋頭掩面,金玉流蘇綴着尾巴,穩穩将新娘神秘的面容遮掩住。新郎眉宇軒昂,眉目肅重,華服加身,烏帽金冠之華貴不亞于新娘所帶寶冠金钗。

關昀洲從容地從管家手裡接來綴着四方繡球的綢緞,将其穩穩放在了新娘手上。

新娘的手白得不像話,毫無血色,活似死人樣,見丈夫遞來綢緞,她卻毫無知覺,關昀洲親自将綢緞一端穩穩在她臂彎間纏了一圈,再塞入大袍遮掩的褶皺後,才将尾巴塞入了她毫無血色的手中。外人看似新娘新郎關系和睦,相敬如賓,哪知新娘早被丈夫用毒藥封住了穴,不得說話,除了小腿,渾身竟無一處能動彈。

繡着歡天喜地花樣的紅蓋頭下,魏瀾清卻滿臉恐懼,她從未想過,先前還對她百依百順、彬彬有禮的丈夫會待她如此,婚禮當日竟是見證丈夫真面目的日子。

她無聲嗚咽,在無人看到的地方,落下淚來,她恐懼不已,腦海裡卻依舊是庶妹魏郁春的面容。

她還在恨,恨什麼呢?恨當年魏郁春出盡風頭是不錯,卻也更恨自己理應嫁給一個待她更好的人,讓一個惡魔與自己同床共枕一輩子……她不願!

她就該占盡好處,這些苦楚或是報複,憑什麼由她來承擔!事已至此,她恨天恨地,更恨魏郁春,乃是常人無法理解之邏輯。

她半身好似入了婚姻的墳墓,如今隻好任由關昀洲肆意擺布。

鬧哄哄的禮堂内,看戲的人擠來擠去,人頭攢動間,衆人歡呼雀躍,府裡的婢子簇擁上來,手裡端着用來曬東西用的竹篩子圓簸箕,裡面放慢了寓意美滿的喜糖、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等好物,任由客人門張牙舞爪上前抓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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