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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賦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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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有十幾張對稱擺放的紅木書案。

這種書案造型古樸線條,雕内翻馬蹄足,飾梅花镂牙闆,極具簡約之美。

妞兒躺在其中一張書案上。

昏黃光線下,整團的貓活似個芝麻花生團子。

它斜睨林佩,伸出爪子勾了一勾。

林佩上前去摸。

卻還沒碰到,貓被它的主人抱走了。

“不給你摸。”陸洗轉過身去,“妞兒乖。”

林佩道:“做甚?”

陸洗道:“到手的好處被收走,現在你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林佩聞言,拉過鄰桌的椅子,撩起衣擺坐下。

值夜的小吏提着燈籠從廊下走過。

光線由左而右,先照到陸洗微翹的唇角,後掃過林佩漆黑如淵的眼眸。

銅漏滴着水。

林佩道:“到手的好處被收走,你說的是晉北布政使之位。”

陸洗道:“是啊,前年我跟人家好說歹說,許下千般利處,總算說動人家墊資相助,現在呢,和瓦剌互市的成果還沒享受幾個月,你把人家地盤給換了。”

林佩道:“布政使的任期不得超過六年,是為防止地方勢力坐大,又不是針對他一個人。”

陸洗道:“可你換誰不好,偏換李良夜上任,不是針對他,行,那就是針對我。”

“有些話不說出來大家耳根都清淨。”林佩見這位舍人的筆架上挂了幾縷貓毛,順手拂去,“偏偏你喜歡鬧。”

陸洗唉道:“還不是因為你從沒把我放在心上。”

林佩無奈,跟着笑了笑:“縱然我心裡有你,也架不住你硬要想歪。”

陸洗用手指輕點桌面:“一省布政乃從二品的大員,按制,本該由陛下欽定。”

林佩道:“我是先帝臨終之前欽定的輔政大臣之一,而你隻是太後後來推舉的人,就連你的任命敕書都是我起草的,按制,我可以不跟你商量。”

“那……”陸洗被塞住了一下,“那按情理,我就在你對門,我也是相國,你做決定之前不該和我商量商量麼。”

林佩道:“此時講起情理,可你和林知行私下做的交易不也忘了與我商量麼。”

陸洗眼中劃過波瀾:“你……早就知道?”

林佩道:“我還以為咱們心照不宣呢。”

毛絮緩緩飄落。

二人都靜了靜,留出片刻的時間給彼此思考。

從聽林倜說到工部交辦公文時起,林佩便一直覺得蹊跷。

他令老駱暗中查訪,果然發現林倜近來在民間雇工買料,打算用官營織機生産絲綢銷往江湖,從中分紅。

若說林倜能瞞住工部把事做得滴水不漏,林佩是不相信的。

排除各種可能就隻有一種情況——這事陸洗知道,工部上下也都有股。

“既如此我就直說了。”陸洗坐直身子,先開口道,“硬要換晉北布政使也不是不行,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林佩道:“嗯?”

陸洗道:“第一,聯合瓦剌、兀良哈共制鞑靼的邦交方略五年之内不能動,關市稅務照舊由都司代管;其二,現在晉北商道上運送的貨物有很多是我前年和南方各省談的交易,不能斷。”

陸洗知道自己無法幹涉吏部考功文選,但還是堅持晉北之政有兩條不可廢,一是既定與瓦剌互市通商的政策,二是往後兩年繼續往南方輸運皮草、馬具等貨品。

“這兩條我可以答應你。”林佩當即給出回複,“至于浙東織染局的事,你如果不給我一個解釋,回去我就把林知行捆起來按家法處置。”

陸洗被後面的話逗笑了。

林佩道:“你笑什麼?”

陸洗道:“沒什麼,沒什麼。”

林佩的語氣柔和下來:“你不知道,林知行年輕的時候已經走過歧路,我不想再看他栽跟頭。”

陸洗道:“他做浙東織染使也有好些年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林佩道:“不管他什麼想法,隻要和你混在一起就沒什麼好事,”

陸洗道:“這話說的,我若是給他下套,成什麼人了?我隻有扶他助他,豈會害他?”

林佩道:“那為何要瞞着我?”

陸洗道:“凡事都有過程,你第一眼若是覺得不對就把苗掐了,哪還有後來枝繁葉茂是不是,你寬限我半年,半年之後你若還不明白,拿我是問。”

林佩一向不鼓勵民間私營染織、茶莊、瓷窯等作坊,原因很簡單——會導緻市面上的貨品良莠不齊,物價波動,人口流動,不利于官府統一管理。

但他也知道局面現在掌控在陸洗手中,未來幾年毫無疑問會發生變化。

“我可以信你。”林佩歎口氣,起身捋平衣袍,把椅子放回原位,“但願你别把他帶壞。”

如是,二人彼此尊重,卻又不約而同地在對方的局中布下自己的暗子。

堂口傳來風聲。

竹葉上的雪紛紛落下。

林佩回頭看妞兒。

妞兒蹲在桌上,用蓬松的尾巴蓋住前爪。

它歪過腦袋也看着他,一雙瞳孔如一對黑珍珠。

——“喵?”

“你還是想摸的。”陸洗把妞兒按倒,翻過來揉了揉肚皮,“喏,現在可以給你摸了。”

林佩剛把手伸出去,突然意識到自己又被猜中了心思,苦笑一聲,拂袖而去。

*

元宵之後,文華殿舉行朝會。

林佩按照慣例禀報要做的事,條理清晰,内容全面,得到百官的支持。

相比于他的詳盡周全,陸洗的禀奏顯得十分簡短。

陸洗道:“陛下,臣要充盈國庫。”

朱昱修道:“朕知道了……”

他想糊弄過去,可架不住滿朝文武的議論聲,隻好又問林佩道:“左相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林佩道:“陸大人所言隻有四個字,沒頭沒尾的,臣聽不懂。”

陸洗笑了笑,對龍椅之上的小皇帝投去熱忱的目光:“陛下如果想聽,臣當然可以把細枝末節都講一遍,然而臣省這幾個時辰,是因為有一樣禮物想進獻陛下。”

太監端上一塊長三尺寬一尺半的錯金銀銅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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