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低下頭，加快步伐，跪下行禮：“屬下在。”

賀泷“嗯”了一聲，沒看她。

“站那兒别動。”

林夕起身，站定，雙手垂于身側，身體像被風幹的紙片，僵硬、筆直。

空氣沉默。

她聽得見自己心跳的回音。

有一道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不冷、不審視，也沒有命令的意味。

那隻是單純的注視。

她沒擡頭，卻清楚——是她。

是那個第一次令黑狼回應的向導。

黑狼此刻沒有動。

但它的尾巴微微卷了一下，耳朵也豎起，像在等待某個信号。

她不敢細想。

她将呼吸壓至最低，背部挺直，喉嚨卻幹得難受，眼睛也酸得厲害。

她強忍着不眨眼，害怕一動就顯得失控。

賀泷随意問了幾個與她無關的話題，全程未再正眼看她。

她站着，像廳中某件雕塑。

忽然，輕微的聲響打破靜默。

蘇彌放下了茶盞。

“她……”

她開口，語調溫柔，卻毫無笑意。

“她是哨兵？”

衆人一愣。

賀泷挑眉，嘴角含笑：“嗯，我的哨兵。”

他說得輕，卻滿是确定的占有。

“怎麼，蘇小姐也感興趣？”

蘇彌未接話。

她隻是望着林夕，那目光再沒回避。

林夕感覺脖頸發燙，腳下一陣恍惚。

可她不敢動。

她低聲道：“屬下無意冒犯。”

沒有人回應。

她知道，自己被看見了。

黑狼沒有動，水獺也未靠近，可那種存在的确認，早已發生。

她站着，比跪着更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