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獺蹭了蹭黑狼下颌。

煙霧般的片段，瞬間消散。

林夕愣住。

黑狼為何留下這段畫面？

它為何要她看見？

她腦中浮現出那位向導。

那日在庭院裡，站得安靜，目光禮貌，像在衡量什麼。

沒有靠近。

也沒有驅趕。

可現在，她留下了這些。

林夕看着那瓶能量液，喉頭像被扼住。

她的身體開始顫抖——

不是冷，是羞恥與困惑。

她不該擁有這些。

她從不配擁有别人主動留下的東西。

可這些，沒有命令，沒有暗示。

隻是安靜地，放在那裡。

仿佛路過一隻傷狗時，順手留下的一點食物。

黑狼靠近她的意識，蹭了蹭她。

像在說：我記住了。

林夕猛地撐牆咳嗽，胸腔劇痛。

但她沒有推開那些東西。

她隻是将它們一樣樣收起，打開能量膏包裝，坐在門邊慢慢吃下去。

味道淡，混着甜與礦物。

不算好吃。

但每一口，都像在填補體内的空虛。

她沒說話，吃得極慢，像怕弄髒這些東西。

喝完水，扶門再次坐下。

黑狼卧下，眼睛仍睜着。

林夕看着屋外那片灰白交界的天空，輕輕冷笑。

她嗓子沙啞至極，卻還是低聲道：

“别信任她。”

黑狼不動。

尾巴輕輕拍了下地面。

林夕閉眼，咬牙。

她知道——

這句話，已經說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