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一開,椰椰立馬叼着小醬的後脖頸湊過來,小醬嘴裡還叼着橡皮鴨。
擺明是見老父親回來了想跟他玩,卻沒想到還有陌生人。
狗爪子擡到一半落不了地,眼睛都睜大了。
談钰看着這一幕卻覺得有意思,拿手機拍了一張,道:“你家這隻薩摩耶養得怎麼像貓媽媽一樣?”
江浔瞥了一眼,也忍不住扶額:“小時候給它倆看電視養的壞毛病。”
不騎掃地機器人了,就愛這麼出行。
談钰也不客氣,蹲下來逗了逗。
等江浔把時宣丢進客卧再出來,一貓一狗一橡皮鴨已經叛變了。
掃地機器人沒有,因為它沒電了。
談钰捏着狗頭,看起來不像還醉着,說出來的話卻依舊有些跑偏:“除了顔色不一樣,它跟瓦罐兒哪都一樣。”
江浔面無表情道:“因為他們都是薩摩耶。”
瓦罐兒是談钰養的薩摩耶,隻不過是顔色比較少見的黑色薩摩耶。
但那也掩蓋不住它是薩摩耶的本質,長得不一樣才稀奇。
談钰又捏捏小貓爪子,皺眉:“小醬和哈哈嘻嘻長得不一樣。”
江浔徹底無語了,盤腿往地上一坐,摸了摸小醬的背毛,道:“因為哈哈是奶牛貓,嘻嘻是金漸層,而小醬是隻三花,他們不可能長得一樣。”
談钰“哦”了聲,聽起來有些呆。
江浔低頭去看談钰的臉,真想不通:“你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結賬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栽了一下,酒勁兒就上來了,淨說胡話。
但要說很離譜,那倒也沒有。
談钰看他,說:“不知道。”
江浔無奈歎氣:“行,不知道。”随後又站起來朝談钰伸手,“那我帶你去睡覺好不好?”
談钰伸手,抓住江浔的手腕,看起來很乖巧地跟江浔去了客卧。
結果江浔跟他說躺下睡覺,他也不松手,往後一仰,連帶江浔一個趔趄也栽在床上。
江浔:“???”
這貨到底要作甚?
江浔:“撒手。”
談钰沒說什麼,撒手了,轉頭又抱住江浔的腰:“撒開了。”
江浔面無表情。
撒手的意思不是讓他把手騰出來抱他的腰。
談钰調整了一下姿勢,側過身,下巴的位置正好貼着江浔額頭。
他哼哼唧唧,不知道說了什麼,反正沒聽清的,江浔都當是哼唧。
本以為這個人撒夠了瘋就能老實睡覺,結果他越來越得寸進尺。
談钰把江浔往上提溜了一下,結結實實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江浔:“?”
要死!這貨到底想幹點兒什麼?
“江浔……舟舟。”
江浔和舟舟都不想回答他。
好在談钰臉皮厚,沒人理也能自己說:“我不想和你分手。”
江浔眼睫輕顫,依舊沒有給予回答。
“你跟我提分手,我那時候隻是覺得,你有自己想法,做決定時一定是好好考慮過的……而且你躲我,所以我就答應了。”
“但現在看來是我腦子不好……我不應該答應,我應該,先問問你,我到底哪裡沒有做好?哪裡需要改正?”
江浔抿唇,好像沒有在聽談钰說什麼,隻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良久,談钰都不再出聲,他就當他睡着了。
江浔拿開對方的手,扶額坐起來,在床邊兒維持着那個姿勢,瞪着眼睛在雪白的牆面上看了許久。
江浔似是歎息:“沒必要的……”
可到底是什麼沒必要,他也沒有說清楚。
甚至都沒有回頭再看談钰一眼,自顧自地站起身出去,關上房門。
椰椰小醬都還沒睡,江浔窩在沙發角的那片地上,朝他們一招手,兩小隻就乖乖過來窩在江浔懷裡。
毛茸茸、暖烘烘的觸感讓江浔松了口氣,感到安心。
他摸着椰椰的狗頭,道:“你認識瓦罐兒嗎?其實它是跟你同一家店的小狗哦。”
瓦罐兒本來是沒分手的時候,他和談钰一起去寵物店看的。
因為職業特殊,他們很難給到狗狗需要的陪伴,所以江浔再喜歡,也沒想過養一隻。
但是瓦罐兒是個特别聰明乖巧的狗狗,它活潑,但也可以自己跟自己玩。
非常适合他們這類人士。
所以兩人挑中了瓦罐兒,但是還沒等把瓦罐兒接回家,江浔就提了分手。
瓦罐兒呢,也就成了談钰一個人的小狗。
等後來江浔再路過那家店,瓦罐兒雖然不在了,可曾經瓦罐兒住的地方有了一隻新薩摩耶。
江浔把它抱回家,像是彌補了半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