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開玩笑,實際上,大家也沒有想過,它能一直不停地許下去。這限制了,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别,本來就是在考量範圍裡的事,“其他的呢,難道就沒有其他的了嗎?比如,需要一點特别的儀式,需要限制特定的時間,需要有什麼引子,或者要特定的人來許呢。”
“不用,都不用。好東西,哪會受那麼多的限制。”
“随便誰都可以,就算到了一條狗的手裡,它‘汪汪’幾聲,想要兩根骨頭,都是可以的。”
衆人,“……”
郁戍苦笑着吐槽,“它還真是一點都不認主人。”
顔秋水控制着自己,不把拳頭砸向這位看起來不知民生多艱的皇帝,“陛下啊,這麼重要的東西,您為什麼不能妥善保管好。”
她都不想再喊索倫“大帝”。
他配嗎。
【您可真是心大啊。】
【對你那親愛的弟弟,是一點兒防也不設。】
【嗨,這就叫人,把花給偷了吧。】
目前已知,類人族喊出來了迪蘿娜等人,又知,那夥人,試圖“搶走”過百葉結。現在百葉結拿着花跑了,問,他會去哪兒。
反正肯定不是,拿着花,去幫人類,打異種去了。
顔雲山可能已經經曆生死大劫,這會兒,看淡了許多,她動了動叉子,跟索倫分享,這家的蛋糕确實不錯。
她面前這份添了時令新鮮草莓的不錯,或許,索倫面前,那枚顔色淺黃的也很好。
索倫都願意給她挖一勺嘗嘗了,郁戈還在垂死掙紮,“大帝,難道連限制期限也沒有嗎?”
鮮花有保鮮期,那神之吻,不會過了什麼時候不用,就自己失效或者枯萎了嗎。
恨鐵不成鋼的顔秋水,把她姐姐拉了回來,小聲蛐蛐,“你還少一口蛋糕吃了?再叫人,做個新的來,不好嗎。”
顔雲山笑着拍了拍顔秋水的手,“想來不是誰都有,和大帝共享一塊蛋糕的殊榮的。”
郁戍的眼睛瞪圓了。
【這位姐,你是要準備考公了嗎。】
【問題是,這對象也不對呀。】
還在冥思苦想中的郁戈馬上回神,“大帝,我等誓與您共進退,之後怎麼做,但憑您驅使。”
搞錯重點了。
這位大帝,願意在這兒來談神之吻的事,就證明了他其實是願意,與衆人合作的事。
或者說,他此時是願意站在人類聯盟這邊的。
所以,他才把,顔氏二姐妹,郁戍,連同自己都叫上。
不然,他實在是可以,單槍匹馬地去找百葉結就是了。何苦還在這兒,浪費時間,吃塊蛋糕。
“兩位是個聰明人。”
索倫放下叉子,喝了口茶,淨了口。
郁戍,“……”
【麻煩,這兒是四個人。】
【眼睛不好,可以再數一遍。】
顔秋水,“……”
【我真是服了你們這些打啞謎的人。】
【要合作,就不能張嘴直接說嗎,還在這兒,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地試探。】
【仔細一會兒,百葉結願都許好了,你我哭都找不到墳頭。】
“不會。”
顔秋水猛地看向索倫。
【這貨在說什麼。】
“他不會這麼快就許願。”
顔秋水,“!”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索倫輕歎了口氣,“小繡球,你不都寫在了臉上嗎?”
*
“現在許什麼願,不着急。”
是跟參了蜂蜜的蛋糕一樣,甜美活潑的調子。
将任何話語都說的,天真懵懂,可憐可愛。
可惜,這兒的人不懂欣賞。
“不着急?!!弄死他啊!”
迪蘿娜幾乎都快探身到了百葉結身前。
“你還在磨蹭什麼?!”
裡亞斯在沉思,的确拿一朵神之吻,來殺索倫,太虧了。索倫的是心腹大患,但賠上一朵神之吻……
不值,不值。
斯蒂安還沉醉于,對遠古傳說的追索中,口中念念叨叨,“神明賜予反悔之機。”
“神明啊,您是多麼的不公平,給予如此暴虐無道的鄂溫克,有路可悔。”他又笑着看向,百葉結手上那朵被絲蘿緊纏的玫瑰花,“偉大的神明啊,您又是如此公平。昏聩之人,守不住自己的寶物。”
“天理定數,合該如此啊。”
他一開口,另外三人達成一緻,都對他投來不善的目光。
意為:不知道說什麼,就别說話。
靈感來了,想作詩,去外面作。
雷德裡克倒是沒被這唱詩般的說話方式幹擾,他更贊成迪蘿娜那種,馬上弄死索倫的想法,“陛下,夜長夢多。未免遲則生變,我們還是該盡早動手的好。”
絲蘿拿到了神之吻,衆人又認可了他陛下的地位,不再張口閉口都是寄生草了。
但百葉結顯然不因為他們稱呼和态度的改變,而調整調整自己的處事之風,依舊歡快無匹地說,“不好。”
玫瑰花在迪蘿娜的呼吸就要碰到它的前一秒,被他收攏進懷。
百葉結輕晃着頭,嘴裡“不”的調子拉長,“好”字輕聲斷後。兩個字,比斯蒂安的那一串還婉轉悠揚,情緒飽滿。
“朕,喜歡變數,還怕變數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