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佩蘭聽完,目瞪口呆,“還是你倆鬼點子多,這效果是很好。”
李紅杏有些無奈一笑,好是好,就是太好了,畢竟她店确實還沒開,萬一中途有人先一步也開了一個,怕是給人做了墊腳石……算了想那麼多也無用,船到橋頭自然直。
“你回去先好好休息,晚上來我家,我約了七巧,咱們一起用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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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雲連鶴先一步回了屋中,不多打擾三位女子談小話。
李紅杏張羅了一桌小食,在為圍爐上溫了酒,三人圍爐而坐,嬉笑晏晏。
炭火溫暖,酒香漫漫,李紅杏臉頰也不由的泛起微紅,她舉杯笑道:“難得團聚,咱們三今日不醉不歸!”
“佩蘭你陪她喝,我這一杯倒沒意思哈哈哈。”七巧在爐裡煨了小橘子,拿出來時燙的直在手裡倒騰,朝着雲連鶴的方向打了個眼色,對李紅杏調侃道:“不叫他出來喝點?”
眉眼如畫。
李紅杏順着她的視線,雲連鶴端坐看書的身影映入眼簾。
他身着一襲素白長衫靠在椅上,指尖輕翻書頁從容優雅,修長指節宛若玉琢,墨發如雲在身後垂落。瑩白如瓷的側臉對着李紅杏,長睫低垂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微垂的眼尾冷然沉靜,雙眸寒星乍現,清冽而深邃。
李紅杏看得一怔,手中的酒杯險些傾灑。她慌忙穩住心神,卻聽七巧在一旁偷笑:“怎麼?看呆了?”
她耳根一熱,強作鎮定地啜了一口酒,低聲嘟囔:“誰看呆了……”
楊佩蘭輕笑道:“她家這位,容色世間難得一見。”她常年在外奔走,不是沒見過好看的男子,雲連鶴的确稱得上獨一檔。
七巧眨了眨眼,故意揚聲道:“那不如請他過來,咱們……”
話音未落,雲連鶴似有所覺,微微偏頭望來,李紅杏一瞬對上他眼中層層漾開的溫潤笑意,如春風拂過刹那消融了他眉宇間的冰雪,令她心尖微顫。
李紅杏抿唇,向他舉杯示意。
雲連鶴搖了搖頭,低頭重新看書,唇畔的笑意再未散去。
七巧看了眼楊佩蘭,快速眨眨眼,‘他倆一直這樣?’
楊佩蘭微微點頭。
‘那分開做什麼?這不甜甜蜜蜜小夫妻一對兒?’七巧睜大了眼,眼中全是不理解。
李紅杏倒是和楊佩蘭聊過些許雲連鶴的異常,但這些事還是少點人知道為妙,她隻對七巧搖搖頭,表示不知。
若雲連鶴真如李紅杏所言,心思深沉本性暴戾,那楊佩蘭覺得她倆盡早分開為好,畢竟進了那皇城腳下,誰也不知權利會把人變成什麼模樣。
哪天回過神容不下與杏娘這世俗所謂的“污點”,做出何種手段還未可知,她自己就是個前車之鑒。
酒過三巡,楊佩蘭也有點撐不住了,在場隻有七巧還清醒着,滋滋有味的煨橘子煨梨,而李紅杏早些時候就趴着不動了。
“也不知杏娘哪來的酒,後勁還挺大。”楊佩蘭順着七巧的力道站起身,看着被雲連鶴抱起的李紅杏,嘴裡說個不停。
雲連鶴聽到楊佩蘭的話,看了眼桌上的酒,低聲笑道:“是她閑來無事用院子裡的杏子釀的。”順手給李紅杏戴好兜帽,遮去寒風。
楊佩蘭心想怪不得,估計頭一回沒掌控好時間,放久了。
“不用送我們了,麻煩你照顧好杏娘,她醉酒後不是很安穩。”楊佩蘭靠着七巧準備離開,忽然在門口又停了下來,摸摸身上掏出一封信遞給雲連鶴,“差點忘了,有人托我将這信交給杏娘,待她酒醒幫我交給她。”
“好。”他接過信,目送二人馬車遠去。
微弱的月光下,他垂眸看見上面清晰的一個字——“梁”,氣息一瞬沉下,攬在李紅杏腰上的手驟緊。
‘為什麼有些人總是喜歡不請自來。’
平整信件的一角被掐出深深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