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得攬住公冶情,吻上她的唇,用力咬下,吮吸着鐵鏽味的血。
公冶情立刻收緊找死,少年的嗓子響起“咔咔”的聲音。
他咬着牙,擠出幾個字:“真好玩!”
旋即,頭一歪,昏了過去。
公冶情臉色鐵青,嘴被咬破了,火辣辣地疼。
顧不得修複傷口,她猛得揮袖,定住翊離的身體。
這回,她要徹徹底底檢查一遍。
忽然,有人推門進來。
“終于醒了!”明霄抱着胸,站在門口。
“師兄?你怎麼來了?”公冶情脫口而出。
明霄指指外面,自嘲道:“半個妖界都來抓公冶情,争奪月脈傳承。我這個青丘之主,自然也不能錯過。”
公冶情設了個屏蔽結界。
“師兄助我!”她簡單介紹了翊離的情況,“你我合力,把那外來的東西清理出去。”
明霄搖搖頭:“無需,他神魂澄明,很快會醒來。”
他指了指外面,“鲲鵬族下面,布設了幻蜃築夢陣,陣心獻祭了一隻大乘期的蜃妖,如今蜃妖已經被燃盡,陣法自破。”
“你們被算計了。”明霄取出一塊灰白色的石頭,解釋道,
“它能儲存神魂,配合築夢陣使用,你在夢中應該見過他,現在這道神魂已經散了。”
“裡面是個瘋狂的家夥。”她歎了口氣。
說話間,翊離悠悠轉醒。
他低低咳嗽着,撫摸着自己的脖頸,幾道紅色勒痕不斷傳來刺痛。
嘴裡滿是血腥味。
“我這是?”他語氣迷茫。
明霄認真解釋道:“剛才有刺客闖進來,多虧我救下你。”
“多虧師兄了,你險些就被刺客缢死。”她立刻跟着點頭。
翊離疑惑地指了指公冶情:“你的嘴,也是被刺客打傷的嗎?”
她神色一滞,糟糕!
“是的,刺偏了,不影響。”明霄一道靈力修複好她的傷口,順帶抹掉血漬。
“别客套了,該走了。”明霄盯着翊離,上去探了探他的脈象,,“你能動嗎?”
翊離點點頭:“無礙!”
“行,一個時辰後,随我殺出去!”說罷,明霄和公冶情走了出去。
待房門被關好,翊離展開掌心的紙條,上面寫着一行小字:幫忙遮掩,恩怨兩清。
他随手将紙條搓碎,阖上眸子,開始調息。
一個時辰後。
小世界入口,一枚雕着九尾狐的玉印鎮壓虛空,靈光照亮千裡。
明霄揮袖,收回玉印。
他捏碎玉盤,三人身影随之消失,出現在冰崖上方。
幾十個眉心有狐火印記的修士,正結陣抵禦四周妖族的進攻,他們的陣法搖搖欲墜。
他們看到明霄,紛紛大喜,“族長!”呼聲不斷傳來。
三人背靠背結成三角戰陣。
“躲到後面去!”明霄冷哼一聲。
他指尖輕點,無形波動傳開,滿天飛雪瞬間化作利刃,将圍攻的妖修切成碎片。
翊離雙手結印,牽引天地之力,化為羅網,冰雪化作藤蔓,纏繞住妖修的腿,将他們固定在原地。
滿天的雜魚在二人合力下,瞬間清空了一大片。
剩下的都是難啃的骨頭。
海面上盤踞着一隻巨蛇,背生雙翼,有九個頭,兇威滔天。
它中間的頭開口怒吼:“該死的月脈傳人,我要把你的骨頭碾成渣子,灑進海裡。再把月脈傳承塞進茅坑!”
公冶情心中感慨,月海還真是塊誘人的肉骨頭,所過之處,都是觊觎的人和妖。
明霄轉眸掃了它一眼,譏诮道:“九嬰?沒睡醒吧?”
九嬰大怒,九個頭同時噴吐水火。
“找死!”公冶情手上的刃鞭瞬間揮出,化作細線,從它脖子根部卷下。
它九根脖頸瞬間被隔斷,跌入海中。
毒血散入大海,成片的死魚浮起來。
旁邊的妖獸,看到這駭人的一幕,雙股戰戰。
公冶情收回找死,将它幻化成一輪彎月,神光熠熠,照亮虛空。
她托起找死,高高舉起,讓四周的妖修能看清。
“這就是月海,我月之一脈傳承至寶,不怕死的都可上來,我一接着!”
明霄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公冶情盯着他輕輕搖頭。
翊離看到,若有所思。
公冶情将找死化作的月海按進胸口,收藏起來。
周圍的妖修看到,反而冷靜下來,剛才九嬰慘死,對他們震撼極大。
很快,第一個放棄的妖修出現了。
一個頭生龍角,臉上有鱗片的混血妖修悄然後退。
“今天放你一馬!”領頭的狼族修士撂下狠話,也帶着族人離開。
瞬間,滿天妖修化作烏雲散去。
“真是烏合之衆呀!”翊離感慨一句。
旋即他望向公冶情,狡黠一笑,大聲問道:“我可以看看月海嗎?”
公冶情認真:“月海不在我身上,師父把它封在了無涯仙宗月脈主峰裡,等我飛升之時,方能解封。”
“原來如此,好手段。”他點點頭,贊歎一句。
明霄在一旁,檢查着狐族修士的傷勢。他們大多數過度耗費法力,有些脫力。
“鲲鵬族如何處理?”他低聲問道,眸中閃過厲色,他比了個“殺光”的手勢。
公冶情沉凝片刻:“上天有好生之德,讓他們訂下契約,遷去青丘,做狐族的附庸吧。”
“倒是我占了便宜。”明霄笑道。
她搖搖頭,不認可:“你我本是一體,無需客氣。”
翊離擡眸,似笑非笑:“哦?還以為你和那端木清才是一體,畢竟你們已經結成道侶了。”
明霄鳳眸睜大:“阿情?”
公冶情按了按額角,她突然覺得最好的翊離,是半死不活躺在床上時的他。
“意外,找機會我會和他解開誓約。”她含糊解釋了一句。
“我不是這個意思,若是你對他有意,不妨帶他來給我看看。”明霄輕咳一聲,“畢竟我算你半個長兄,理應照護你。”
“長兄,你看看我呗?”翊離嬉皮笑臉地轉過臉,“我怎麼樣?”
明霄冷哼一聲。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