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物味就礦物味,還發财的味道。”
薄槐看着一排排礦石迅速清空,給易颛乾讓出大展身手的地方。
“你就說對不對吧。”他關上背包,頭也不回地離開空無一物的房間,“走,下一個!”
接連掃蕩了好幾處,薄槐不得不承認易颛乾在這方面有着令人佩服的嗅覺。
他總能精準找到儲存物資的倉庫,并且迅速分辨出哪些是最值錢的,然後收入囊中。
比起雖然貴重但難以脫手的機械和武器,他更喜歡容易倒賣的小型物資,比如礦産和寶石。
薄槐不參與分贓,她的重點在易颛乾不看好的那些重型武器上。這麼一來兩人剛好打個配合,一前一後将所有經過的房間全都掃蕩到隻剩置物架。
森凃跟在後面歎為觀止,從最初的震驚到平靜,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到後面還會主動給薄槐講解,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要怎麼使用。
青桑别一直沒怎麼講話,隻是看着易颛乾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又是一套對光、輕敲、蹭衣服以及上嘴咬的絲滑小連招,青桑别忍不住走過去,手握成圈,在耳朵旁邊比了個手勢,問易颛乾:“你是不是……”
後者略顯驚慌地點頭,示意他不要聲張。
四人順着走廊探索,一直走到末尾上鎖的房間。
“這個沒有金錢的味道,但有驚喜的味道。”
易颛乾熟練撬門,森凃同步破解電子鎖,二人在這短短一段時間裡已經培養出某種不可說的默契。
“總感覺我好像忘了點什麼。”薄槐抱臂站在旁邊,頓了頓,“哦,想起來了。”
「警報!非法入侵!警報!」
紅燈閃爍,刺耳的電子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響徹整個走廊,吓得青桑别一激靈。
森凃也沒好到哪去,那麼大的個子直往人堆中間縮。
薄槐非常淡定地打了個哈氣,易颛乾推開門,帶點鄙夷地吐槽:“哇這系統反應比我家的還慢,咱都進來多長時間了,才發現?”
讓兩個膽小的孩子先進去,薄槐慢悠悠走在最後,随手關門,淡淡道:“話不能這麼說。主要是我的結界到時間忘續費了。”
易颛乾邊往裡走邊回頭看她:“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忘!給我二百,保證不外傳。”
薄槐:“下次一定。”
“你……”森凃伸手想拉人,反應慢了點。
易颛乾轉回頭,“嗙”一聲無比精準地撞在欄杆上,整個腦袋往後反彈,差點砸到青桑别下巴。
“……小心前面。”森凃不緊不慢把後面的話說完。
對上某人疼出生理淚水的眼睛,他滿臉無辜。
“拍偶像劇呢?”薄槐路過,幽幽丢下一句。
這個房間堆放着雜物,擠擠挨挨占了大半邊,栅欄也隻是露出差不多兩人左右的寬度。紅光不停閃爍,室内的景象看不大真切。
她沒往門裡走,站在栅欄外擡手敲了敲。
“出來吧。”
三人一愣。
想戒備,看她這态度又覺得好像沒必要。
無人應答。
薄槐摘掉身上貼的符,又敲了敲。
“我們是好人,你快出來吧。”
易颛乾:“這話聽着可不像個好玩意呐~”
薄槐白他一眼,把符貼回去:“别說話,來人了。”
房門驟然從外打開,一群兇神惡煞的匪徒端着槍闖入。
他們明顯有備而來,但開門後出乎意料沒見到人影,全都露出驚訝和茫然的神色。
領頭的人端着槍小心翼翼往裡走,同時将所有可能藏身的東西都掀翻。
房間不大,小隊四人緊貼最裡面的欄杆,他再多走兩步槍口就能戳到青桑别身上。
薄槐摸出張符,從衆人頭頂甩到門外,一聲炸響,引得劫匪們紛紛轉移注意。
在領頭人轉身的那一刻,她平靜開口:“打。”
花臂奶媽應聲而動,一手抓槍一手捏肩,兩邊同時用力,“咔嚓”一聲,連胳膊帶槍直接全都卸下來。
那人哀嚎聲剛冒個頭,被他一槍托打斷,倒在地上暈過去。
守在門口的同夥來不及反應,被易颛乾跟森凃合力扔過去的金屬闆砸個正着,保齡球似的躺了滿地。
薄槐徒手掰開鎖着的金屬門欄,進去後看都沒看,扛起人就往外沖:“跑!”
這裡是走廊盡頭,沒有其他路,一行人隻得原路返回,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通道。
易颛乾三人還沒忘幫薄槐把武器都撿走。
将要靠近山壁裂口的時候,前方傳來清晰的叫罵聲,有人堵在那打算守株待兔。
薄槐目光掃過,在牆壁某處頓住,提速急轉,擡腳就踹:“這邊!”
“轟”一聲,從外面完全看不出來的隐藏大門被她生生踹開,金屬闆自接縫處碎成幾塊,掉下來的時候差點砸到倒黴孩子的腦袋。
“你絕對是報複!”易颛乾堪堪躲過襲擊,艱難追上隊友腳步。
薄槐扛着個人跑路依舊十分輕松,氣息平穩:“怎麼會呢?打是親罵是愛啊!”
易颛乾感覺自己肺要炸開,氣都快喘不過來,實在沒力氣怼她,隻能翻個白眼。
身後追兵步步緊逼,三位隊友體能告急,情況不是特别樂觀。
幸好前方不遠就是相對開闊的場地。一圈十餘米寬的空置帶隔出中間的圓形平台,那裡設立有很多儀器。薄槐就算不認識,也能大概猜到應該是這片地方的核心管控區域。
隻不過連接裝置未開啟,正常來講過不去。
她放慢速度落到最後,在即将抵達邊緣時,一人一腳直接踹過去。
有沒有路重要嗎?
這不有腳就行!
薄槐輕松躍過,一個大叉避開臉朝下趴在地上、跟條死魚似的易颛乾。
“上旁邊躺着去,别在這礙事。”薄槐腳尖踢踢他,把肩上扛着的人放下。
這孩子不知道被吓傻了還是咋的,一路上竟然半點沒吭聲。
白色短發淩亂擋住眼睛,男生捂着胃幹嘔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