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被她颠的講不出話。
“看看你幹的好事!”易颛乾都虛弱到說話打顫了,還不忘替受害者申冤。
薄槐兩手一插,理直氣壯:“你就說我救沒救出來吧。”
男生眼睛被頭發擋住,縫隙間投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冰冷而警惕。
準确來講應該不是落在她身上,隻是循聲望着這個方向而已。
“忘摘了。”薄槐說着,揚手将四人身上的隐匿符全部收回。
剛才光聽聲看不見人影,說實話挺吓人的,跟白日見鬼沒什麼區别。
這孩子算膽兒大的了。
薄槐看見他胸口統一的标志,指了指自己的:“我們也是考生。”
男生掃視過四人,片刻後神色緩和了些,隻是依舊冷淡。
“謝謝。”
易颛乾嘴快:“不用謝,給錢就行。”
男生臉上有片刻茫然。
“不好意思習慣了。”易颛乾撓撓頭,坐起來,“你怎麼會關在那裡?是被抓來的嗎?”
男生沒回答,捋了把自己的頭發,将擋住視線的淩亂發絲梳理到後面,露出那雙漂亮又淩厲的眼睛。
剛好看過來的森凃愣了下,和同樣有些驚訝的易颛乾對上目光。
這張臉,和那位好像。
青桑别拽着森凃鼓搗儀器,連帶着易颛乾也被拖去幫忙,兩人思緒瞬間被打斷。
薄槐因為不可控因素太多,被三人一緻踢出群聊。
她無所事事站在一旁,直勾勾看着男生俊朗到堪稱漂亮的臉,眸底劃過晦暗的光。
這張臉,委實眼熟。
想起什麼,她掏了掏自己的粒子背包,在角落裡摸到芯片一角。
有點想拿出來看,但是場合不對,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最好還是不要展露于人前吧。
在心底敲隸槐:他?
隸槐:是。
薄槐沉默了。
媽的,找你這麼久,竟然送上門了!
森凃沒能破開操作密碼,追兵已經從四面八方圍上來。
為首的人穿着領口開到肚臍眼的襯衫,露出被疤痕和紋身覆蓋的肌肉,看上去十分壯碩。
薄槐沒忍住,目光在他和青桑别身上來回轉了兩圈。
嗯,還是奶媽更好看。
“你瞅啥呢?流氓!”易颛乾先叫喚。
“我在欣賞美。”薄槐說,“心髒看什麼都髒。”
“哇你真是好不要臉!”
兩人旁若無人鬥上嘴,青桑别本來還有點不好意思,現在隻想一人一巴掌。
本來多麼蓄勢待發劍拔弩張的氛圍,被你倆搞成什麼樣子!
那邊的敵人感覺自己被輕視,惱怒大喊:“哪來的狗崽子!找死嗎!”
薄槐頭也不擡:“怎麼都喜歡自我介紹?”
易颛乾接茬:“可能顯得比較有禮貌。”
被夾在中間的森凃小聲說:“沒有信号,求援消息發不出去。”
“有屏蔽器。”離他們稍遠一點的男生低聲接話。
意料之中的事,幾人并不意外。
“怎麼辦?”青桑别問她,“出不去你就沒辦法繼續刷分了。”
易颛乾高興道:“說好了進不去榜前二十的話一人五百萬啊!君子不能言而無信!”
青桑别震驚且期待:“還有這好事?”
森凃沒說話,隻是往前湊了湊。
薄槐無所謂聳聳肩:“一千五百萬而已,又沒多少。”
頂着易颛乾仇富的目光,她勾起嘴角:“不過這錢你絕對拿不着。”
旁聽的男生臉上冷淡神色裂開一秒,想不通為什麼這幾人的腦回路如此奇怪,都什麼時候了還關注那些有的沒的!
對面至少百人,全都配備高級武器,而且有物資支援,正面對上必死無疑。
他們不擔心怎麼保命,還有閑心關注積分?腦子有病吧!
雖然考試隻是意識入場,但死一遭總要難受好幾天,沒人會喜歡。
“名次和錢必須有一個,哪個我都不虧。”易颛乾說,“那現在怎麼辦?”
薄槐擡眼,黑沉的瞳孔映上冷光,笑道:“怎麼辦?打呗。”
三人沒有異議,齊齊點頭:“行。”
男生轉頭看着他們,眼中寫滿驚詫與荒謬。
易颛乾挂着親和又燦爛的笑,語氣全然信任:“兄弟别怕!有她在,沒意外!”
“我們先上,不行你再動手。”森凃攔住薄槐,瞟了眼男生,“容易暴露。”
薄槐其實想說,監控全覆蓋的考場啥都瞞不住,修仙這事外面估計已經知道了,也不差這一個,但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于是答應下來。
對面第一道激光射來,薄槐掀起眼皮。
嘴角的弧度散漫又冰冷,沉黑的眼瞳如死水,混沌而深不見底。
語氣清淺,落在心間卻能穩住一切。
她說:“随便打,背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