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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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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的洞府到底還是比不上合歡宗我自己的宅子,看着就毫無人氣。我同焦業說起這話時他正将我的本命劍收進劍鞘,嘴上說什麼我不願拿你的劍傷人,算上子夜那幾回,他已用我的劍砍傷幾人了。雖不至于各個都砍成血人,但看那些傷勢,不好好調養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

“我本就不常在此處休息,也沒必要布置得多少。”焦業頭也不擡,“你若是有想法,便仿人間那些匠工做圖,将你想要的物什畫上去。然後交于我,我差人去做就是。”

“那我便要個欹案,”我邊說邊同他小幅度的比劃着,“上面得放滿了話本,對了,我還要銀字兒!”

“好,都給你買。”焦業笑着說,過了會兒又問,“對了,說經要不要?我去大自在殿給你搶幾本過來放着,你什麼時候想修身養性了,便取出一本看。”

“我看那玩意兒作什麼,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直接睡過去了。”我強撐着沖他擺了擺手,“況且你若是沒燒掉佛修送我的那一多半,我早摞成一座山了,都犯不着再去買什麼欹案,直接用經書堆個便是。”

焦業不搭話,不過看表情沒有多生氣。

二世時修仙世家的送我多少留仙裙,焦業便要燒多少。不僅要燒了,還要着封魔氣四溢的紙鸢把那些灰燼一塊兒帶過去,若是帶不進去,哪怕是一句‘謝謝你送我道侶的留仙裙’的千裡傳音,也能氣死一大片人。至于萬劍山的,他們送我多少劍氣,焦業便上門去打幾個弟子。上到長老,下到剛築基都還沒長開的百歲小孩兒,全都得打上一遍才不生氣。不過佛修若是送我經書,那焦業就是在旁鼓掌的那個了,畢竟我對經書是實打實的不喜歡。

“還要蝴蝶幾。”我再将原先的話給重新拽回來,好似在扯風筝線,“我要好看的。”

“嗯。”焦業點頭,“到時候我差人去做。”

我覺得差不多了,反正他此處也有榻,還軟和,直接呈大字狀躺上去,感慨道:“今日已是你囚禁我的第四年了。”

一世時我恨極他口中的愛。埋怨總是一句接着一句。我總想若是愛我,又怎麼做得出将我囚禁的事兒?若是愛我,又當真不理解我與那些人周旋是為着上善訣盡早修煉好,好與他雙修的麼?二世的我雖是不理解,但不理解後便再沒什麼機會被焦業擄來,溫遠送的劍氣實在太多,已然到了誰都打不過我的地步。便是我想要去深想,也不必想太久。

我還記得第一次說這話時焦業的模樣——他很迅速地轉過頭來,問我方才是說了什麼話。

‘我說我現在要吃肉!’我沖他大聲嚷道,‘我要吃靈獸!’

‘異獸的肉幹不好嗎?’焦業當時在榻旁坐下,轉頭問我,‘一定要吃靈獸嗎?’

‘可是我現在就想吃靈獸。’我看他,‘你堂堂一個魔皇,囚禁人竟然隻舍得喂她肉幹嗎?!’

‘可以給你帶靈獸,’焦業道,‘但是軟筋散……’

‘随便你吧。’我随口道,‘你不是我道侶嗎?因我身邊有人吃味也很正常,我留在這兒陪陪你也是應當的。’

現在第三世竟還習慣上了,不僅習慣上了,還能指使焦業出去後多為我帶些果子跟靈獸。

“怎麼?”焦業笑問,“現今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倒還沒到那份上,”我沖他招招手,“隻是覺得有些感慨。”

軟筋散的效用還在,我招手沒一半就癱軟下去。焦業将劍系好,一個擡眼的功夫,人已經飛至我身邊,将我的手給扶住,而後輕輕放下。

“感慨什麼?”他問。

我總覺得這時的焦業該是滿足的,他确實是滿足的,餍足的模樣像極吃飽了的虎,魔紋在他臉上都像是什麼裝飾物一般。往日我在那些人中間周旋,焦業也不會說别的什麼,更有時直接給另一個人下情毒,我回去時問起,他也隻說是催促我能快些回去。若不是我偶然遊曆去往人間,正巧碰上女子送男子進京考取功名,聽那女子對男子述的衷腸,我想必到現在也摸不清他的心思。

‘要記得我!’那女子輕聲說,好似是生怕人聽見他二人說的體己話似的,‘平時不将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是怕你為難。如今你要考取功名,我也不怕你再為難,隻盼望你能考中。你要記得我,切莫忘了我!’

是啊,感慨什麼呢?若說是感慨我做了三世合歡宗弟子,竟還看不清‘情’字這事兒,那聽着就太諷刺了。但若說因為聽着女子對男子述衷腸再聯想自己等個七年便等不下去的模樣,才算是懂了焦業的心思,那話聽着也像極了諷刺。

“忘啦,”我說,“你過來得太遲,我忘了要跟你說什麼。”

“是很重要的事兒嗎?”焦業低聲問。

“我以前去人間,碰上女子囑咐相公,”我說,“至于說些什麼……那不重要。”

“唔。”焦業隻是應,不問我具體說了什麼。他向來聰穎,自然是猜得到的。

總歸是陪我去過人間好幾回,原先去時還要背着自己的劍,要臉上罩個面具。到後來焦業便能陪我一道混進人群中,好似一對佳偶。說話也不再隻對着我才說得出,便是對上小販,他也能自如的聊上幾句,不外乎是講價一類。說完後小販總要在我們身後犯嘀咕:看模樣倒是兇,但賣東西的哪管什麼長相呢,若不是看你實在疼娘子,我定不會叫你壓價把那東西給買走的。

我因此笑個不停。

‘笑夠了?’焦業對此倒是有些無奈,‘笑夠了便伸出手來,這手飾的材質雖然比不過靈石,但我覺得很襯你。’

‘你還覺得魔域的毒花襯我呢,’我笑着伸出手來,看他小心地為我戴上,‘我可戴不慣這些東西。’

‘你先前也說香囊帶不慣,還不是帶到現在。’焦業說道,站直的一瞬不忘彈一下我額頭,‘若是不小心丢了也不礙事兒,我回去了給你再做個便是。’

“——然後我忽然想到了你。”我還是決心實話實說,“我當初入合歡宗就是圖個輕松,領我入門的師兄師姐個個都說既然入了合歡宗,便得把情啊愛啊什麼的當成捅人的刃。”

“你聽進去了嗎?”他緩緩問。

“我若是聽進去了,想來也不會做你的道侶了。”我看向焦業,“我總覺得大家都在忙着修煉,忙着去上界。被拒絕了想必也能很快走出來,就算被拒絕了也會忘的。什麼捅人的刃,都不過是誇大其詞的廢話。”

焦業不置可否:“然而若真是如此,怎麼會有人願意去做魔修呢?”

“做魔修和這有什麼關系?”我下意識反問。

“修真之人最怕的不是天道,也不是雷劫,更不是什麼成了殘疾,而是自己的心魔。”焦業手輕輕往虛空一引,用絲線織出一個人影,“做魔修的,哪個不是因着心魔滋生,一時不察,才墜進魔域?”

“天道是你既定的命運,因此便是倒黴透了,如何仇視這所謂的天道,命運也不會有絲毫改變。但這是修仙者普遍認為的天道,卻不是真正的天道。”

“真正的天道是何模樣?”我下意識問。

“真正的天道隻任你去做事兒,至于你做得成做不成,祂不在乎。人會閑來無事去看螞蟻,但天道卻不會閑來無事去看人。”

我聽得一知半解,隻是不住點頭。

“雷劫隻需有辟雷符便能應付,若是沒有,那就去和大自在殿的秃驢做好友……”焦業繼續道,“熟稔後他們自會用自己功德為你擋劫。”

“而軀體殘疾……”他看向我,笑了笑,“若是有至交好友是藥王谷的,那便不需擔心。”

“伍顯現在已經死了。”我讀懂了他的話外音,“而且我也不見得會被人打成殘疾。”

“是啊,”焦業笑着道,“你的道侶興許會,但你不會。”

“我現在可是還沒有道侶呢。”我提醒他。

“然而心魔若是滋生,便一發不可收拾。”焦業自從二世後便把我道侶的位置當成了他一人的,也不理我這句話,再織出一個和原來的人影相同的,叫他們二人糾纏在一起,“你且試試叫他們掙開?”

這便是要我上手的意思了。

我催動着自己僅能使用的那一丁點兒靈氣,試圖将兩個人影給分開。然而我的靈力彙成的絲線最後竟也混進去,跟那兩個人影一塊兒糾纏。

“我們修仙本就是在掠奪天地的靈氣,因此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焦業将那兩個人影分開,全彙進我的靈力中,“雷劫有辟雷符,殘廢了運氣好點兒的興許能碰上靈泉,壽命将盡和死去的可以用丹藥延年益壽,起死回生……若是沒個擋的東西攔住,豈不是在修仙界稍有人脈的便能盡早飛升入上界?”

“金丹以下是同自己鬥,大乘前則是同天鬥,大乘時便是同心魔鬥。”焦業道,“不外乎是這樣簡單的道理而已。”

“那你為何鬥輸了?”我下意識問道,“你如此聰穎,又做了合歡宗長老,當時還在渡劫,若是不和我一道,早該飛升入上界……”

“非也。”焦業用手擋住我的唇,“我入魔障是因為我沒能鬥過自己的私欲。但誰說做了魔修便不能飛升入上界?隻是早晚差别,何須糾結這些呢?”

“說得倒是輕松,”我跟他置氣,“做了魔修便時時得應付其他正派人士的圍捕,我倒甯願你沒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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