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出發?”
“下一次雲騎集結之時。”
澈明回答。
她的神情很淡。
司鼎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如果飲月君有孩子,如果持明可以生育的話,澈明就是比飲月君的孩子還更加像飲月君吧。
氣質從來都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啊。
即使容貌并不相同。
甚至可以說是無半分相似。
但。
隻要見過飲月君的人,無可避免的,會認為澈明和飲月君很像。
——如果飲月君轉世,澈明也會比那所謂的轉世更像他所熟知的飲月君。
亘古永存。
所有人将見到澈明就想起如今的飲月君。
該說什麼?
又能夠說些什麼呢?
——澈明師承持明飲月君。
千百年之後,還是會有人永遠記得他。
不是持明典籍中多少多少代飲月君幹了什麼。
“你在想什麼?”澈明敏銳的問。
“什麼都沒有想。”司鼎笑道。
澈明繼續收拾東西,在丹鼎司這些年,她的東西卻并沒有多少。
“需要我和大家告别嗎?”聲音有些大,那些暗處的目光也不藏了,光明正大的看了過來。澈明彎起嘴角,眼睛泛起笑意,“這些年,多謝大家的照顧。等我從戰場上回來。”
——等我從戰場上回來。
“萬事小心哦,澈明。”
“嗯。”
“以自己的安全為重,别傻乎乎的往戰場中心上面去。”
“好。”
澈明被丹鼎司的持明圍在一起,答應的挺好。看不出最開始那個社恐厭人的影子,即使是同飲月君相似的氣質也阻擋不了持明們對自己看着長成孩子的關心。
誰在澈明剛來的時候乘着飲月君不在去呼一把澈明的頭?
這可是飲月君的弟子!
他們現在的飲月君可看着就不讓人說出話來,澈明可比飲月君讓人輕松多了。
“我會回來的。”
澈明和丹鼎司的衆人告别。
雲騎集結之時,巡獵之時。
在那個時間之前,她要先同母親告别。
“一定要去嗎?”母親的語氣帶着些擔憂,“戰場從來都不是兒戲。”
“我不會登上正面的戰場的。”澈明語氣帶着安撫,她握住母親的手,“我不會死在戰場上面。”
“你父親也說過這句話。”母親的語氣低了下去,“可是他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
澈明一時語塞,絞盡腦汁想安撫的話,“隻是一場巡獵。”
“巡獵的時間從來都是不确定的。”母親給澈明一個安撫的笑,“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當初我嫁給你父親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和他注定就是聚少離多的時候了。”
“那母親你……”澈明一時說不出話。
“因為他回來的時候——我也沒有多少的時間啊。我需要處理地衡司的事務——你不會以為地衡司的事務很輕松吧?”母親看澈明瞪大的眼睛,就清楚她還真的是怎麼想的,“畢竟我也有我要為之努力的戰場啊。”
“而且——我當初嫁給你父親,可是沒有生子的打算。别那麼驚訝,我和你父親都沒有——你的出生是意外,血脈更是萬分之一意外的億分之一意外。我還思索着要是真的要把你帶的話,是不可能的。好在老祖宗把你直接帶走了。”
“我不可能困在一處的。”母親笑的溫婉,但是絕對不顯得柔弱,“你父親也是。這才是我們相愛的原因——所愛隔山海,所愛隔生死,又如何?不過是,我們有更加長久的時間,更加漫長的時光,度過相愛但自由的的時光。”
“所以——”母親站起來,雙手搭上澈明的肩膀,“去吧。”
她用力的推了澈明一把。
聲音過來。
“仙舟翺翔,常勝不敗。”